對於德國人的勸降, 我們就是用子彈回應的。一名戰士用轉盤機槍打掉了外麵的大喇叭,地堡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我問那位將軍外麵的情況如何,他說很不好,白俄羅斯失守了,文尼察丟了,敵人已經衝向了基輔,整個烏克蘭的丟失隻是一個時間問題。
聽到他話中的悲觀情緒,我第一感覺就是他被當前的形勢嚇得驚慌失措了。但不管怎麼說,對方都是一名將軍,我們所有人都必須無條件地服從他的指揮。
於是我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誰知他卻回答說,我們所在的位置如今身處敵人的後方,突圍是沒有任何希望的,如果想活命,唯一的辦法就是放下武器向敵人投降。”
誰知阿庫剛說到這裡,就聽到“嘭”的一聲巨響,原來是科什金在桌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厲聲說道“這位將軍叫什麼名字,如今在什麼地方,我要親自把他送上軍事法庭。”
“死了,已經死了。”阿庫神情黯然地說“被我的一名部下開槍打死了。”
“死得好,死得好!”科什金得知那名準備讓部下們投降的將軍,已經被阿庫的手下打死了,便連聲叫好“讓他死得這麼痛快,真是太便宜他了。”
但索科夫從阿庫的表情裡, 卻看出深深的憂鬱, 似乎對這位將軍之死感到了難過。他覺得其中肯定有蹊蹺,便抬手製止了科什金繼續說下去, 並對阿庫說“阿庫同誌,請你說說後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阿庫點了一下頭,繼續說道“當時我聽了之後,非常生氣,衝著那位將軍吼了起來將軍同誌,就算我們身處敵後,依舊會戰鬥到最後一個人,打光最後一顆子彈。就算是全部犧牲,也絕對不會向德國人投降。您明白嗎?”
“那將軍是如何回應你的?”索科夫好奇地問。
“他說下士同誌,你的話說得很漂亮,但你能做到嗎?
我沒有搭理他,而是命令一名部下把他關進了暗堡的下一層。防止他趁我們不注意時,逃出地堡向德國人投降。
把他關進地堡之後,我把剩下的四名戰士和女飛行員叫到麵前,對眾人說道這位將軍身上攜帶有我軍的重要機密,為了防止他投敵而泄露機密,一旦發現他離開了暗堡,人人都有權利開槍將他打死。
天黑之後, 一群德國兵借助夜色的掩護,悄悄地接近了我們的地堡,然後用火焰噴射器將烈焰噴進了射擊孔。好在我們及時地進入下一層的空間,才避免了被殺死的下場。
不知過了多久,德國人停止使用火焰噴射器,而是待在距離暗堡不遠的位置,靜靜地觀察著暗堡這裡的情況。
我的一名機槍手,忽然打開頭頂的蓋板,直接鑽了出去。我擔心他出危險,感覺也跟了上去,結果發現他用一塊白布,包著一挺轉盤機槍的槍管,直接把槍從火堆裡抽了出來。接下來,他把白布包在了槍管上,然後抱著機槍衝出了暗堡。
很快,我就聽到他在外麵大聲地喊彆開槍,彆開槍,莪投降。
我聽到這個聲音,肺都快氣炸了,連忙一個健步衝到了射擊孔,打算從那裡開槍將這個該死的叛徒擊斃。
我站在射擊孔前,看到機槍手揮舞著綁在機槍槍管上的白布,嘴裡不停地喊著不要開槍,我投降,我投降!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判斷可能出了差錯,這名機槍手並不是真的要向德國人投降,而是準備執行什麼計劃?
遠處隱蔽起來的德國人,聽到機槍手的喊聲,又看到他舉著白旗一步步走出來,以為他真的要投降,都紛紛從藏身處走了出來,想看看這名機槍手待會兒是如何向他們搖尾乞憐的。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機槍手距離他們還有十幾米時,忽然將高舉的機槍放平,槍口對準這幫德國人就猛烈地扣動了扳機。
在一陣清脆的射擊聲中,七八名德國兵應聲倒地,剩下的士兵不是就地臥倒,就是尋找安全的地方隱蔽起來,和機槍手展開了對射。
機槍手站在無遮無擋的開闊地上,很快就被德國人的子彈打中,身上暴起無數的血霧。他的身體搖晃著,卻堅持打完了轉盤裡的所有子彈,才仰麵倒了下去。
直到這時,我才知道,機槍手壓根不是去向德國人投降,而是想把德國人從藏身處騙出來,用機槍在近距離消滅他們。
這時,我聽到身後的蓋板又響了一聲,我還以為是哪位部下出來了。但轉頭一看,居然是那位將軍,他見我發現了他,立即用手槍朝我開了一槍。不知是我的運氣好,還是他的槍法太差,如此近的距離,卻沒有打中我。
開槍之後,他扭頭就跑出了地堡,朝著德國人所在的位置跑去。我看到他手裡提著的公文包,知道他準備把我軍的機密泄露給德國人,哪裡肯放過他,立即追了出去。在距離暗堡十幾米遠的地方,我追上了他,並用槍托把他砸暈,然後拖回了暗堡。”
“阿庫同誌,”科什金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問“你是不是把他拖回暗堡後,就直接槍斃了?”
“沒有,中尉同誌。”阿庫看著眼前這位戴著藍帽子的中尉,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發怵“就算他有叛變的跡象,但他也是一名將軍,我這個小小的下士怎麼該隨便槍斃他。
我決定組建一個臨時的軍事法庭,對這位將軍進行審判。向三名戰士和女飛行員講述完將軍的罪行後,我開口問道你們說說,我們該如何處置這位準備投敵的將軍?同意槍斃他的,請舉手!
我的話音剛落,四人的手就齊刷刷地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