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個月轉眼就過去了。
隨著考試的開始,意味著中級指揮員培訓班的培訓告一段落。
考完試的當天下午,教員赫裡斯托尼亞上尉拿著成績單走入了教室,和他一起進門的還有院長韋廖夫金中將。
“學員同誌們,”赫裡斯托尼亞得到院長的授意後,揚起了手裡的成績單,對教室內的學員們說道“我現在宣布考試成績。我們將根據各位學員的成績,來安排大家的去向。”
考試成績和排名是隨機的,聽到赫裡斯托尼亞開始念學員的名字,以及他們所取得的成績,蘇哈列夫扭頭低聲問索科夫“米沙,要是我們的成績不理想,會不會給你丟醜啊?”
麵對蘇哈列夫的擔憂,索科夫安慰他說“蘇哈列夫,彆擔心,你的水平如何,我心中還是有數的。就算這次結業考試的成績不理想,我對你的安排也不會進行調整。”
索科夫的話給蘇哈列夫吃了顆定心丸,他重新坐直身體,望著正在宣讀成績的教員,耐心地等待公布自己的成績。
在經過幾分鐘的等待之後,蘇哈列夫終於聽到了自己的成績,以及自己的排名,居然排在了第位。聽到自己的排名如此靠前,他不由興奮地揮舞了一下拳頭。
接著公布的是維克多的成績,他這次排在了第位。對於這樣的成績,維克多自然感到很滿意。
密列西耶夫見維克多和蘇哈列夫兩人分彆排在了第和第位,心跳不爭氣地加快了跳動速度。培訓班裡就隻有自己三人知道索科夫的真實身份,假如自己的排名在另外兩人的後麵,恐怕以後在索科夫的眼裡分量要輕很多。
當聽到赫裡斯托尼亞念到自己的名字時,密列西耶夫的呼吸幾乎都要停止了,他深怕自己的成績墊底,到時候在索科夫的麵前就會無地自容。
不過片刻之後,他就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原來他的成績排在了第位。聽到這樣的成績,他如釋重負地出了一口粗氣,眼睛望向索科夫的位置,心想這樣的成績,以後在索科夫的麵前,腰板也能挺得更直一些。但接下來他又集中精神聽教員念名字,想聽清楚索科夫的成績和排名。
但教員念了一個又一個學員的名字,卻始終沒有念到索科夫的名字,密列西耶夫不禁皺起了眉頭,心想難道教員把索科夫將軍的名字漏掉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念呢?
當所有學員的名字都被念完之後,教員終於念到了索科夫的名字。索科夫的成績幾乎每科都是滿分,毫無爭議地成為了全班第一名。
坐在下方的克雷日烏夫,聽到索科夫居然排名第一時,頓時臉色大變。他本來以為自己的成績,至少能進入前三,但誰知道連前十都沒有進入,居然排在了第位,讓他感到臉上無光。
坐在旁邊的瓦季姆大尉,看到克雷日烏夫的臉色鐵青,知道是索科夫排名第一的成績,刺激到了克雷日烏夫,便湊近他低聲說道“少校同誌,我覺得這個成績有問題。就算他索科夫大尉再有本事,怎麼可能幾乎每科滿分呢?其中一定有問題。”
克雷日烏夫點點頭,咬著後槽牙說“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
“正好校長也在這裡,我們向他反應這個問題,讓他重新去查索科夫大尉的成績。”瓦季姆繼續煽風點火“我不相信查不出問題。”
然而沒等克雷日烏夫兩人有任何動作時,教員已經把講台最中間的位置,讓給了院長韋廖夫金。
“學員同誌們,成績和排名都已經公布了。接下來,我們將根據各位的成績,來對你們分配新的工作。”韋廖夫金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向你們介紹一位重要的人物。”
聽到韋廖夫金這麼說,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門口,想看看院長所說的重要人物是何方神聖。但令大家感到意外的是,門口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等一等,瓦季姆。”克雷日烏夫聽說有重要人物要出現,連製止了準備發難的瓦季姆“等重要人物來了再說,我會讓索科夫大尉身敗名裂的。”
這時站在講台上的院長,望向索科夫所在的位置,和藹可親地說道“索科夫同誌,請到我這裡來!”
索科夫拆了石膏後一周,就沒有再使用輪椅,經過一段時間的鍛煉,他可以隻依靠一根手杖,就能獨立行走。此刻聽到院長叫自己,便扶著桌子的邊沿站起身,蘇哈列夫本來想攙扶他,卻被他製止了,獨自一人拄著手杖一瘸一拐地朝著講台走去。
院長見索科夫的走路還是有些不方便,便在他上講台之前,和教員一起扶了他一把。兩人的舉動,讓下方的教員吃驚不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索科夫大尉上講台,院長和教員都親自出手扶他?
“學員同誌們,”等索科夫站上講座之後,院長麵向在座的學員,情緒有些激動地說“我現在正式向大家介紹,堅守馬馬耶夫崗的英雄,在庫爾斯克會戰中力挽狂瀾的著名將領,曾經先後擔任第和第集團軍司令員職務的索科夫中將。”
教室裡一片寂靜,除了早已知道內情的密列西耶夫、維克多和蘇哈列夫三人外,其餘的學員都陷入了一種無言的震撼,他們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當院長向大家公布索科夫的身份之後,維克多幾乎想仰天狂笑!他等今天這一刻,等得實在太久了。有好多次,他麵對克雷日烏夫的挑釁時,幾乎要忍不住說出索科夫的身份。
有好多次,他幾乎忍不住想要指著克雷日烏夫鼻子臭罵有眼無珠的家夥!
很快,原本安靜的教室就沸騰了起來“不會吧,他就是索科夫將軍?可為什麼在這三個月裡,他始終佩戴大尉的軍銜啊?”
“學員同誌們,安靜,請安靜!”院長試圖讓教室裡安靜下來,但他的聲音卻被學員們的喊聲所掩蓋著了,他隻能抬起雙手拚命向下虛壓,示意大家保持安靜。
這裡發出的喊聲,很快就驚動了其它教室裡上課的學員,大家紛紛湧出教室,來到了中級指揮員培訓班的門口或窗口,想搞清楚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發出如此大的動靜?
瓦季姆本想等克雷日烏夫向索科夫發難時,在旁邊來上一個漂亮的助攻。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讓他徹底懵了“什麼,索科夫大尉原來就是赫赫有名的索科夫將軍?”想到剛剛自己還在挑唆克雷日烏夫對付索科夫,便不禁開始瑟瑟發抖。
“索科夫將軍,他居然是戰功赫赫的索科夫將軍?”被震驚的克雷日烏夫,在心裡暗自想道“我居然一直在和自己最崇敬的索科夫將軍作對?”那一刻,他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嘴巴,以懲戒自己的胡作非為。
不知過了多久,教室裡終於重新安靜下來。
大家此刻無比期待,索科夫將軍接下來會說些什麼。
院長韋廖夫金當然懂得學員們的這份期待,衝索科夫微微一笑,說道“索科夫將軍,我看還是由你來向大家解釋這件事吧。”
“中級指揮員培訓班的學員們,很抱歉向你們隱瞞了這麼久的身份。”索科夫麵朝著眾人,表情淡定地說道“在進培訓班之前,考慮到班裡的學員都是少校或大尉,如果我一名將軍大大咧咧地坐在你們中間,肯定會給你們帶來無形的壓力,從而影響到你們的學習。因此,我和院方經過協商,決定以大尉的身份進入班裡參加學習。為了避免被人認出,甚至還幫我臨時更改了名字。”
聽索科夫這麼一解釋,坐在下麵的學員們頓時明白,索科夫原來是擔心影響到自己的學習,才以普通學員的身份和自己相處。那些和索科夫關係密切的學員,心裡不禁暗自竊喜,自己和索科夫是同學,將來在同僚麵前說起此事,也能麵上有光。
教員見門口和窗外都是來看熱鬨的其他班的學員,連忙走過去疏散人群“學員同誌們,這裡沒有什麼好看的,都回各自的班級去吧。”
如果隻是赫裡斯托尼亞一個人,這些學員肯定不會搭理他,還會留下來繼續看熱鬨。但大家看到院長韋廖夫金也在教室裡,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隻能慢慢地散開,返回各自的教室去繼續上課。
“索科夫將軍,”當窗外和門口圍觀的學員們散去之後,教室的一角忽然發出一個聲音“我以後想去您的部隊,跟著您一起打擊侵略者,不知您是否同意?”
索科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認出說話的人叫格魯時科,是來自第集團軍步兵第師的一名少校營長,他恰好就在索科夫的招募名單之上。
“格魯時科少校,”索科夫微笑著說“在這三個月的學習時間裡,我不光在認真地學習教員們傳授給我的知識,同時也在觀察班裡的學員,準備把有才能的指揮員都招進我的新部隊。而您,恰好是其中將被招募的一員。”
聽到這個好消息,格魯時科不由喜出望外,他連忙起身,原地立正向索科夫敬了一個軍禮,畢恭畢敬地說道“索科夫將軍,能在您的麾下作戰,是我的榮幸。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給予我的信任。”
班上的學員們自從知道索科夫的真實身份後,無不以能加入索科夫的麾下為榮。看到格魯時科已經成為了索科夫未來部下中的一員,其他的學員也坐不住了。除了那些對索科夫有成見,平時和他很少有往來的學員外,其餘的學員七嘴八舌地嚷嚷開來,都希望成為索科夫的部下。
麵對大家的熱情,索科夫嘴角上翹的幅度已經掩飾不住。這三個月裡,他從班裡挑選出了十六名有能力的指揮員。除了密列西耶夫、維克多和蘇哈列夫三人外,他覺得要說服其他人,恐怕有一定的難度。
但此刻見自己的身份一公布,班上的大多數學員都陷入亢奮之中。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用擔心說服某一位學員時,會遭到對方的拒絕,隻要自己原因,甚至把班中大多數人招入麾下,恐怕也沒有什麼問題。
“教員同誌,”索科夫扭頭對赫裡斯托尼亞說道“麻煩您把我交給您的那份名單念一下,裡麵都是我所挑選的指揮員。”
教員點了點頭,從衣服兜裡掏出了索科夫給他的名單,展開之後大聲地念了起來。當剩下的十二名學員,聽到教員念出自己的名字後,頓時高喊“烏拉”,因為他們都明白,隻要成為了索科夫的屬下,那麼將會有很多建功立業的機會。這一點,對於崇尚榮譽的俄羅斯人來說,是一個不可抗拒的誘惑。
被念到名字的學員,固然是欣喜若狂;而榜上無名的學員,卻著急了,他們不肯放棄眼前的機會,再次喧囂起來,試圖讓索科夫將他們也招入麾下。
院長看到學員們的反應很激烈,便湊近索科夫的耳邊大聲地說“索科夫將軍,我強烈建議你再從這些學員中,挑選出一部分人選,否則……”
否則什麼,因為實在太吵,索科夫根本沒有聽清楚,不過他的心裡也明白,如果不再追加一部分名額,待會兒這些學員也會過來糾纏自己的。與其到時難以脫身,不如趁現在一次把問題全部解決。
想到這裡,他抬起雙手,用力向下一壓,猛地喊道“安靜,同學們,請大家安靜!”
雖然他的喊聲,被教室裡的巨大聲響所淹沒,但學員們看到索科夫的這個動作,立即閉上了嘴巴。片刻間,整個教室再度變得落針可聞。
“同學們,”索科夫見眾人不說話了,才開口說道“既然大家都這麼熱情,那我就從中再挑選十五個人。”
聽到索科夫說隻增加十五個人,立即就有學員想說話,但卻被索科夫發現了他們的意圖,並及時地製止了他們“你們都是來自各條戰線的優秀指揮員,如果有可能,我想把你們都編入我的部隊。但是不行啊,同學們,這個中級指揮員培訓班隻有六十個人,我一口氣選走了一半的優秀指揮員,恐怕都有不少戰線的指揮員對我心生不滿了。如果我把你們全部招走,恐怕他們就會把我直接告上最高統帥部,到那時,恐怕所有的人都不得不回到原來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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