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沙，你這不是為難我麼。”雅科夫苦笑著回答說：“我這裡是武器裝備部，又不是後勤運輸部隊，到哪裡去給你找渡河器材？”
“雅沙！”索科夫忽然想起了氣墊船，軍工部門在得到自己提供的圖紙後，展開了長達半年時間的研製，也不知如今進展如何。“我想問問，氣墊船能投入實戰嗎？”
索科夫幾個月前曾聽雅科夫提過，說氣墊船已經出了樣品，時速可以達到六十節，可惜載重有限，隻能一次搭載20名指戰員，或者五噸貨物，其載重能力隻相當於一輛載重卡車。如今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也不知改進成什麼樣了。
雅科夫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回答說：“米沙，經過軍工專家的改進，如今的氣墊船分成兩種：一種是突擊型氣墊船，可以搭乘7名戰士和一挺145毫米的高射機槍；一種是運輸用氣墊船，由於空間的位置，隻能搭載30名戰士或八噸貨物。”
“那行駛速度呢，還是六十節嗎？”
“是的，氣墊船的最高時速還是六十節。”雅科夫解釋說：“在水麵行駛時，時速為三十五到五十節。”
“雅沙，這真是太好了。”索科夫聽完雅科夫所報出的數據，心中不禁一陣狂喜。連忙追問道：“我們的進攻很快就要開始了，不知你能給我們提供多少氣墊船？”
“米沙，這件事我需要向烏斯季諾夫同誌請示。”如果是彆的裝備，沒準雅科夫就自作主張答應了，但涉及到這種剛研製出來不久的東西，他卻不敢隨便答應索科夫：“如果他允許的話，我可以給你提供突擊型10艘，運輸型12艘。”
“那你儘快去請示吧。”索科夫催促道：“我這裡時間緊迫，早點運過來，我好早點讓戰士熟悉這種運輸工具，以便在實戰中派上用途。”
在得到了雅科夫的承諾後，索科夫放下了電話，先是鬆了一口氣，對站在一旁的薩梅科和盧涅夫說道：“雅科夫上校需要向烏斯季諾夫同誌請示，一旦得到批準，就能把我們所需要的渡河器材送來。”
盧涅夫從莫斯科來充當索科夫副手之前，曾經在武器裝備部見過氣墊船，此刻聽索科夫這麼說，便試探地問了一句：“是那種神秘的運輸工具嗎？”
“沒錯，軍事委員同誌。”索科夫點著頭說：“就是你見過的那種運輸工具。”
聽到索科夫和盧涅夫如同打謎語似的對話，薩梅科一臉懵逼地時候：“司令員同誌、軍事委員同誌，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都聽不懂啊？”
“參謀長同誌，還是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吧。”既然薩梅科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索科夫自然不會對他有所隱瞞，便解釋說：“武器裝備部新研製出了一種叫氣墊船的運輸工具，可以幫助我們把突擊部隊運到河對岸去。”
“運輸工具？”聽到這個單詞時，薩梅科的心裡不禁滿是失望：“司令員同誌，不知這種運輸工具一次能搭載多少人？”
“氣墊船分為兩種，一種是突擊型氣墊船，可以搭載7名戰士和一挺145毫米的高射機槍；而另外一種則是運輸氣墊船，可以搭載30名戰士或者八噸貨物。”
“氣墊船？！”薩梅科把這個陌生的單詞反複地讀了幾遍後，皺著眉頭說：“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怎麼說呢，”什麼是氣墊船，索科夫一時間也向薩梅科解釋不清，隻能簡短地說：“就是一種能在各種地形行駛的運輸工具。”
“在各種地形下行駛的運輸工具？”薩梅科把索科夫最後一句話重複一遍後，吃驚地反問道：“也包括水麵嗎？”
“參謀長同誌，難道你沒聽明白司令員的意思。”盧涅夫笑嗬嗬地說：“所謂的各種地形，就是指這種運輸工具不光可以在陸地上行駛，還能在湖泊沼澤裡行駛。甚至到了冬天，還能在滿是積雪的道路上高速行駛。”
聽完盧涅夫的解釋，薩梅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軍事委員同誌，您說的都是真的嗎？這種氣墊船真的可以在水麵和雪地上高速行駛嗎？”
“沒錯。”這次是索科夫接的話：“軍事委員同誌說的沒錯，這種新研製出來的氣墊船，是我設計的，可以在任何複雜的地形活動。”
“司令員同誌，我能問問，氣墊船的行駛速度是多少嗎？”
“設計最高時速是六十節。但如今在水麵行駛時，時速隻能達到三十五到五十節。”
“那也足夠了。”了解完氣墊船的性能，薩梅科顯得格外激動：“司令員同誌，如果氣墊船真的像您所說的那麼神奇，我們完全可以讓突擊部隊在距離河岸兩三百米的集結，然後出其不意地向敵人發起攻擊。四五百米的距離，隻需要兩三分鐘，不等敵人做出任何反應，我們的突擊部隊就能衝到敵人的麵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
“雅科夫答應我，隻要烏斯季諾夫同誌同意，他可以給我們10隻突擊型氣墊船和12隻運輸型氣墊船。”
“我的天啊。”盧涅夫按照索科夫所說的數目算了一遍，吃驚地叫了起來：“這些氣墊船一次就可以把差不多一個營的兵力，都運送到對岸去。海軍陸戰旅四個營，加上各種武器裝備，大概隻需要跑五六趟就可以了。”
“司令員同誌，如果我們真的能獲得這些氣墊船，我覺得都沒有必要在河上架設浮橋了。”薩梅科表情輕鬆地說：“我們完全可以用氣墊船把部隊和物資運送到對岸。”
“參謀長同誌，不管上級給我們多少氣墊船，但河上的浮橋卻不能少。”索科夫看到薩梅科有些飄了，連忙提醒他說：“要知道，氣墊船的性能再好，也有可能出現故障，或者是被敵人的炮火擊中。如果發生什麼意外，導致氣墊船所建立的運輸線中斷，而我們在河上又沒有架設浮橋，到時我們在河對麵的部隊，就會成為一支孤軍。一旦敵人大舉反攻，我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敵人殲滅。”
提醒完薩梅科之後，索科夫又繼續說道：“還有，指戰員們都沒有見過氣墊船，想必無法熟練地使用它。參謀長，一旦氣墊船運到，就立即找個地方，對戰士們進行培訓，特彆是擔任突擊任務的部隊，必須要讓他們在短時間內，熟悉氣墊船的使用。”
“明白，司令員同誌。”薩梅科連忙回答說：“我會儘快安排訓練場所，對那些擔任突擊任務的部隊進行訓練。”
“參謀長同誌，你打算把訓練地點設在什麼地方呢？”索科夫問道。
“在雅科夫列沃鎮西北方向的森林裡，有大片的沼澤。”薩梅科說道：“我們可以把訓練場所選擇在那裡，同時檢測一下氣墊船的實際性能如何。”
索科夫和他的同僚們在討論如何把氣墊船用於實戰的同事，雅科夫拿起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後客氣地問道：“您好，請問烏斯季諾夫同誌在辦公室嗎？”
“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他當麵彙報。”
“好的，我立即過去。”
幾分鐘之後，雅科夫出現在烏斯季諾夫的麵前。
烏斯季諾夫放下手裡的文件，抬頭望著雅科夫問道：“雅科夫上校，你急著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人民委員同誌！”雅科夫態度恭謹地說道：“我剛接到索科夫少將的電話，他說他的部隊在不久之後，將向敵人發起進攻。但他的防區和敵人的防區，卻被一條河流所阻隔，他希望我們能為他提供一批渡河器材。”
“見鬼，他需要渡河器材，應該去找後勤部，找我們有什麼用處？”
“人民委員，他當時打電話過來時，我也是這麼說的。”雅科夫有些為難地說：“他想要的是我們剛剛研製成功的氣墊船。”
“什麼，他要氣墊船？”
“是的，氣墊船！”
“雅科夫上校！”烏斯季諾夫板著臉說：“作為武器裝備部的一名指揮員，你應該明白，氣墊船是我們剛剛研製成功的運輸工具，如果提供給索科夫的部隊，就等於是告訴敵人，我們研究出了一種可以在任何地形使用的運輸工具。”
“您說得沒錯，人民委員同誌。”雅科夫對烏斯季諾夫的話表示讚同：“的確是這樣的。”
“既然你知道把氣墊船交給索科夫的部隊，有可能導致我們新型裝備泄密，那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呢？”
看到烏斯季諾夫麵若寒霜，雅科夫心裡一點都沒有發怵，而是不卑不亢地說：“人民委員同誌，我之所以會站在您的麵前，請求您允許索科夫的部隊使用新研製出來的氣墊船，一是因為索科夫本來就是氣墊船的設計者；其次，我們對氣墊船的測試還沒有全部完成，交給索科夫的部隊使用，可以在戰場上完成全部的測試工作。”
雅科夫說出的兩個理由，讓烏斯季諾夫還真沒法反對。氣墊船本來就是索科夫設計的，武器裝備部所從事的工作，不過是把圖紙變成了實物。而且研製生產氣墊船的目的，就是為了運用到戰場上，如今基本的測試已經完成，但還沒有經過實戰的檢驗，而裝備給索科夫的部隊，就可以通過他們來完成實戰中的測試。
烏斯季諾夫沉默了幾分鐘，拿起桌上的煙盒，從裡麵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後，對雅科夫說：“雅科夫上校，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氣墊船是索科夫發明的，交給他的部隊進行戰場上的測試，也不是不行。不過你要親自帶隊前往前線，去搜集各種測試數據。對了，你準備給索科夫的部隊多少氣墊船？”
“我已經和索科夫說好了，給他10隻突擊型氣墊船和12隻運輸型氣墊船。”
“你這麼做，等於是把樣品之外的所有氣墊船，都送給索科夫的部隊了。”
聽到烏斯季諾夫這麼說，雅科夫立即意識到對方同意為索科夫的部隊提供氣墊船，連忙抬手向烏斯季諾夫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激動地說：“人民委員同誌，我代表索科夫少將，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謝。”
“雅科夫上校。”烏斯季諾夫臉上的肌肉抽搐兩下後，盯著雅科夫：“你這次去前線時，記得多帶幾名專業技術人員，假如遇到氣墊船發生什麼故障，他們也能及時地進行修理。”
“我明白。”雅科夫答應一聲後，又提出了新的要求：“人民委員同誌，如今運力緊張，這批氣墊船的運輸工作，恐怕需要您親自出麵，和負責後勤運輸的同誌打個招呼。”
烏斯季諾夫苦笑著搖搖頭，隨即拿起麵前的電話，撥號之後對著話筒說：“我是烏斯季諾夫，請幫轉赫魯廖夫將軍的辦公室。”
接線員得知是人民委員要找後勤部長通話，哪裡敢怠慢，慌忙接通了電話。
“赫魯廖夫將軍嗎？我是烏斯季諾夫。”
“情況是這樣的，我們有一批緊急物資，準備運給庫爾斯克南部的第27集團軍。你看到能否儘快給我們安排車皮，來運輸這些物資呢？”
“需要幾節車皮啊？等我想想，大概需要六節車廂。”
“什麼，列車隻能到達奧博揚地區，剩下的路程隻能換乘汽車。嗯，我知道了。”
“赫魯廖夫將軍，待會兒我會派雅科夫上校去找您，研究車皮的事情。對，沒錯，正是最高統帥本人的兒子——雅科夫。”
雅科夫前往後勤部找赫魯廖夫之前，覺得自己有必要把最後的結果通知索科夫，讓他做到心中有數。
電話一通，他就興奮地說道：“米沙，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烏斯季諾夫通知已經同意將氣墊船交付給你的部隊，同時他還派我帶人來協助你們。隨行的人員裡，有不少的技工人員，他們負責處理氣墊船可能出現的問題。”
“你們什麼時候能到？”索科夫問道。
“我想最快恐怕要等到明天晚上吧，畢竟如今還沒有能聯係上運輸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