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視察完第27集團軍的全部部隊後,同意了索科夫的提議,不用再花費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來修建根本排不上用途的防禦工事,而是專心練兵,以便在短時間內提升部隊的戰鬥力。
在接下來的日子,索科夫集中精力練兵,把自己所了解的那些戰術和訓練方式,都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各師師長。索科夫知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要讓指戰員們掌握這些技戰術水平,是非常困難的,但為了在接下來的庫爾斯克會戰中,自己的部隊不至於被德國人打得滿地找牙,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極限了。
就在科斯基地區的練兵工作進行得如火如荼之計,德軍開始利用鐵路向哈爾科夫方向集結部隊,其中一支部隊就是剛剛重建,由旗隊長坦森擔任師長的帝國師。由於德軍的保密工作嚴密,蘇軍隻知道有大量的德軍集結,卻不知在這些德軍中會有自己的冤家對頭。
索科夫調離第六集團軍之後,最高統帥部任命什列明中將接替司令員一職。但什列明在接到任命後,忽然感染了風寒,一直在莫斯科的軍醫院裡進行治療,集團軍內部的工作就由維特科夫暫時代理。
維特科夫代行集團軍司令員職責的同時,還接到了最高統帥部的另外一道命令:在現有防禦地帶修築完善、堅固的防禦工事,以防止德軍可能發起的進攻。
接到這道命令後,維特科夫就命令各師在現有的陣地上搶修工事,以防止德軍可能發起的進攻。要搶修工事,自然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因此維特科夫命令各師除留下少數兵力擔任警戒外,其餘的部隊都投入到工事的修築工作中去了。
得知自己的部隊要開始修築工事,近衛第67師師長梅爾庫洛夫還專門請示他:“參謀長同誌,上級命令我們在現有的防區修築工事,那還需要派小分隊到敵後偵察和搞破壞嗎?”
“將軍同誌,”聽到梅爾庫洛夫的問題,維特科夫立即回答說:“自從德軍的三個黨衛軍師遭到我們的沉重打擊之後,剩餘的德軍都躲在巴爾文科沃地區不敢動彈,就算我們派出小分隊深入敵後,恐怕也很難取得什麼戰果,我看還是算了。你們師當前的首要任務,就是抓緊時間搶修工事,以防止德軍可能發起的進攻。”
“好吧,參謀長同誌。”梅爾庫洛夫也覺得前段時間的那場勝利,已經把德國人打破了,恐怕在夏季到來之前,他們是不敢輕舉妄動,“我立即著手安排工事的修築工作。”
既然之後,不管是維特科夫還是梅爾庫洛夫,都為自己的這個草率決定而後悔。如果近衛第67師依舊按照索科夫原來的命令,隨時派人到敵後進行偵察和破壞,肯定能發現駐紮在巴爾文科沃的骷髏師和旗衛隊師,悄悄地朝著哈爾科夫方向調動。
駐紮在哈爾科夫的蘇軍部隊,雖然從後方補充了不少的兵員,但都是沒有經過任何軍事訓練的新兵,而且到了部隊以後,相當多的人連武器都沒有。但部隊裡的指揮員對此卻毫不在乎,他們想到德軍不久前剛遭到了重創,在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再發起進攻,至於很多戰士沒有武器,那正好可以讓他們專心修工事。
可令蘇軍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時,4月28日清晨,駐紮在哈爾科夫南麵和西麵的德軍,突然用猛烈的炮火轟擊蘇軍的陣地,一時間,所有的前沿陣地都被硝煙所籠罩。
還在睡夢中的蘇軍指戰員被驚醒後,立即暴露出缺乏訓練的缺點。如果是老兵,發現陣地遭到敵人的炮擊,肯定是躲在掩蔽所裡不出來;在外麵執勤的戰士,肯定就近躲進附近的防炮洞裡。但如今陣地上的戰士,都是沒有經過任何訓練的新兵,一聽到炮響,頓時就慌了神,他們衝出掩蔽所,像無頭的蒼蠅似的在戰壕裡亂跑著,直到被落下的炮彈掀飛,或者是橫飛的彈片削倒。
密集的炮擊結束後,德軍便在坦克的掩護下,向蘇軍的陣地展開了進攻。衝在最前麵的,就是德軍的三個黨衛軍師。帝國師首先突破了蘇軍在城西方向的防禦,跟隨著潰兵朝著城市衝去。
而從南麵進攻的旗衛隊師和骷髏師,則遭到了蘇軍頑強的抵抗,一時間戰鬥陷入了膠著。如果是一個月前,堅守在哈爾科夫南麵的蘇軍部隊,肯定是抵抗不住兩個德軍黨衛軍師的進攻。但由於骷髏師不久前遭受了重創,豪塞爾便將該師原有的官兵縮編為了一個團,又另外將兩個國防軍的步兵團補充進部隊,整出了一個不倫不類的骷髏師。
旗衛隊師雖說沒有遭到索科夫部隊的沉重打擊,但他們經過長期的戰鬥之後,也嚴重減員,從而影響到了部隊的戰鬥力。正是因為種種原因,堅守在城南的部隊,才能勉強地頂住德軍的進攻。
德軍在哈爾科夫方向再次發起攻擊一事,遠在莫斯科東麵科斯基地區的索科夫,自然是不可能知道,此刻他正在和參謀長薩梅科閒聊。
“司令員同誌,”薩梅科笑著問索科夫:“不知您見過紅場閱兵沒有?”
“沒有。”索科夫搖著頭,一臉遺憾地說:“41年11月7日紅場閱兵時,我還是一名下士的,當時帶著一個班的戰士駐紮在希姆基鎮,沒有資格去參加閱兵;42年閱兵時,我正指揮部隊在馬馬耶夫崗與保盧斯的部隊戰鬥,更不可能去參加閱兵。還有半年,又將開始新一輪的閱兵,不知到時候能否有機會去參加閱兵。”
“不用再等半年,”薩梅科說道:“再過兩天,就是五一了。紅場每年閱兵兩次,一次是5月1日的‘五一閱兵’,一次是11月7日的‘十月節閱兵’。我聽說可能會從我們方麵軍抽調一部分指揮員,去觀禮台上看閱兵。”
聽到薩梅科這麼說,索科夫的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薩梅科點著頭說:“這是我昨天去方麵軍司令部開會,聽一個朋友偷偷告訴我的。”
索科夫開始心裡還有一些期待,猜想自己會不會被邀請去觀禮台觀禮,但轉念一想,後天就要閱兵了,但自己卻一點風聲都沒有,看來是沒有什麼希望了。
索科夫對參加閱兵儀式不抱希望,但薩梅科卻還不死心,他試探地問索科夫:“司令員同誌,您看是否需要給科涅夫將軍打個電話,問問這次會抽調那些人,去參加後天的紅場閱兵儀式?”
對於薩梅科的提議,索科夫顯得很遲疑,他覺得假如上級真的打算讓自己去紅場觀禮,那麼早就打電話通知自己了,怎麼肯定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呢?想到這裡,他原本已經握住了話筒的手,又重新縮了回來。
就在索科夫舉棋不定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一把抓起話筒,貼在耳邊,有些緊張地說:“我是索科夫。”
“索科夫少將,我是科涅夫。”聽筒裡傳出了科涅夫嚴肅的聲音:“我有一件緊急的事情要告訴你。”
索科夫聽到這裡,心臟有些不爭氣地加快了跳動,他心裡暗想:難道科涅夫是通知自己參加後麵的紅場觀禮,讓自己提前做好準備嗎?想到這裡,他故作鎮定地問:“方麵軍司令員同誌,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我剛剛得到了總參謀部轉來的戰報。”科涅夫語氣嚴厲地說:“德軍突然向哈爾科夫發起了攻擊。經過五個多小時的戰鬥,從西麵實施攻擊的德軍,已經突破了我軍的防區,衝入城內與我軍展開了戰鬥。而堅守在南麵的部隊,如今正在苦苦支撐,相信他們也堅持不了多少時間。”
原本還笑容滿麵的索科夫,聽到這個噩耗後,猛地暴怒起來,她飛起一腳,直接將麵前的一把椅子踹翻在地上,嘴裡罵道:“蠢貨,都是一群蠢貨,我為他們爭取了那麼長的時間,結果修築的工事,連敵人的進攻都擋不住。”
索科夫發怒是有原因的,在真實的曆史上,哈爾科夫是三月中旬丟失的。但由於索科夫的主動出擊,粉碎了德軍奪取哈爾科夫的企圖,甚至還重創了那三個奪取哈爾科夫的黨衛軍師。他原以為這種新的敵我態勢,能維持到了原來庫爾斯克會戰爆發的時間,但如今看來,是自己太天真了,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
科涅夫聽到索科夫在發火,隻能苦笑著說:“沒錯,我也就覺得堅守在哈爾科夫部隊是一幫蠢貨。在這兩個月時間內,大本營一直在不停地為他們補充兵員和物資,然而麵對德軍的強大攻勢,他們的抵抗卻顯得不儘人意。我給你打這個電話,就是想問問,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補救?”
“補救,還能有什麼辦法補救?”德軍都兵臨城下了,就算此刻要派出援兵,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他氣呼呼地說:“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第六集團軍果斷出擊,擺出攻擊巴爾文科沃的態勢,來吸引德軍的注意力。”
索科夫的提議,科涅夫還真的聽進去了:“索科夫少將,你說的這倒是一個好辦法。隻要第六集團軍一動,那麼正在攻擊哈爾科夫的德軍,肯定會擔心自己的後方遭到攻擊,肯定會暫時停止對哈爾科夫的攻擊。我立即把你的辦法,向總參謀部報告。”
“方麵軍司令員同誌,”索科夫覺得在沒有搞清楚敵人實力的情況下,就貿然讓第六集團軍發起攻擊,是非常不合適的,便接著問:“我想問問,進攻哈爾科夫的德軍部隊的番號?”
“從西麵發起攻擊的,是帝國師……”
“什麼,您說什麼?”索科夫聽到帝國師的番號,頓時驚呆了:“帝國師不是被我們全殲了嗎?如今又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一個帝國師?”
“根據戈利科夫將軍的報告,他們審訊俘虜後得知,這是不久前重新組建的新帝國師,師長是旗隊長坦森,他以前是帝國師的一名團長,因為受傷被送往了柏林治傷。”科涅夫為了讓索科夫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便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都一一向他進行說明:“自從你全殲了帝國師之後,德國人為了挽回麵子,便任命剛剛傷愈出院的坦森為新的師長,並從柏林黨衛軍中抽調人手,和一些剛傷愈出院的原帝國師傷兵,重建了帝國師。”
“原來是這樣啊,”索科夫得知德軍重建了帝國師,那麼從南麵進攻的德軍部隊,肯定就是另外兩個遭到自己重創的黨衛軍師。他試探地問:“方麵軍司令員同誌,假如我沒有搞錯的話,從南麵進攻哈爾科夫的敵人,應該就是骷髏師和旗衛隊師吧?”
“方麵軍司令員同誌,”索科夫覺得在沒有搞清楚敵人實力的情況下,就貿然讓第六集團軍發起攻擊,是非常不合適的,便接著問:“我想問問,進攻哈爾科夫的德軍部隊的番號?”
“從西麵發起攻擊的,是帝國師……”
“什麼,您說什麼?”索科夫聽到帝國師的番號,頓時驚呆了:“帝國師不是被我們全殲了嗎?如今又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一個帝國師?”
“根據戈利科夫將軍的報告,他們審訊俘虜後得知,這是不久前重新組建的新帝國師,師長是旗隊長坦森,他以前是帝國師的一名團長,因為受傷被送往了柏林治傷。”科涅夫為了讓索科夫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便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都一一向他進行說明:“自從你全殲了帝國師之後,德國人為了挽回麵子,便任命剛剛傷愈出院的坦森為新的師長,並從柏林黨衛軍中抽調人手,和一些剛傷愈出院的原帝國師傷兵,重建了帝國師。”
“原來是這樣啊,”索科夫得知德軍重建了帝國師,那麼從南麵進攻的德軍部隊,肯定就是另外兩個遭到自己重創的黨衛軍師。他試探地問:“方麵軍司令員同誌,假如我沒有搞錯的話,從南麵進攻哈爾科夫的敵人,應該就是骷髏師和旗衛隊師吧?”
“索科夫少將,你猜得沒錯。”科涅夫點著頭說:“正在攻擊哈爾科夫南側防線的敵人,的確是旗衛隊師和剛得到了補充的骷髏師,但他們的進攻,遭到了守軍的頑強抵抗,但目前為止,他們暫時還沒有突破我軍的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