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聽盧涅夫說話的口吻,雅科夫的保密工作還做得特彆嚴密,甚至連盧涅夫這樣級彆的人,居然都無法知曉新式交通工具是什麼樣的,更彆說普通人了。
為了搞清楚雅科夫到底發明了什麼交通工具,索科夫決定給他打電話問個究竟。用司令部裡的高頻電話接通了武器裝備部的值班室,索科夫對著話筒說:“您好,我想找雅科夫同誌。”
接電話的值班人員並沒有回答雅科夫在不在,而是反問道:“您是誰?”
“我是第六集團軍司令員索科夫少將,和雅科夫是朋友。”索科夫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後,客氣地問:“請問他在武器裝備部嗎?”
“對不起,將軍同誌。”誰知值班人員卻打著官腔說道:“我們無權把雅科夫上校的行蹤,向陌生人透露。”
“哦,我說夥計。”聽到值班員這麼說,索科夫有些急了,連忙說道:“我可不是什麼陌生人,而是雅科夫的好朋友,我給他打電話是有急事找他。”
“上級有規定,凡是非本單位的人找雅科夫上校,我們都不得說出他的行蹤。”值班員振振有詞地說:“彆說是將軍,就算是元帥,同樣沒有資格了解雅科夫上校的行蹤。”
值班員把索科夫噎得說不出話,他剛想反駁,對方卻沒有給他任何機會,搶先掛斷了電話。
看著索科夫握住話筒發呆,一旁的盧涅夫微笑著問:“司令員同誌,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對方根本不買你的仗,甚至還掛斷了你的電話。對吧?”
“沒錯,軍事委員同誌,真是這樣的。”索科夫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從值班員對我的態度來看,雅科夫所發明的這種新式運輸工具的保密級彆,是非常高的。除非上級把這種交通工具交給我們使用,否則我們永遠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模樣的。”
“交通工具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吧。”索科夫抬手看了看時間,問維特科夫:“梅爾庫洛夫將軍的進攻,此刻已經開始了吧?”
“是的,我剛剛接到了梅爾庫洛夫將軍的電話,他們在五分鐘前,已經對羅金西克鎮發起了攻擊。”維特科夫報告說:“此刻他們正在用火箭彈攻擊鎮外工事裡的敵人。”
隨著火箭彈的發射,羅金西克鎮南的工事頓時被火團和硝煙所籠罩。戰壕裡的德國兵們,正雙手抱頭地蜷縮在壕底,心裡暗自祈禱蘇軍的火箭彈攻擊能早點過去。
和其他的部隊相比,帝國師的全體官兵對這種新式火箭彈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因為他們都知道,德意誌團的團部和兩個營的官兵,就是在這種火箭彈的攻擊下灰飛煙滅的。如今輪到他們遭火箭彈的攻擊,心裡不害怕才怪了。
一撥火箭彈攻擊結束後,有膽子大的德國兵從戰壕裡站起身,朝外麵張望,隱隱看到遠處有蘇軍指戰員正排成戰鬥隊形,朝著自己所在的戰壕而來。
沒等他們發出戰鬥警報,新一輪的火箭彈攻擊又到了。除了那些反應快的人,及時地縮回了戰壕,剩下的人不是被橫飛的彈片打倒,就是被爆炸的衝擊波震死。
第二撥攻擊結束後,便有蘇軍指戰員跳進了戰壕,和那些被炸得暈頭轉向的德國兵展開了近戰和白刃戰。德軍在拚刺方麵本來就不如蘇軍,再加上還沒有從剛剛的炮擊中清醒過來,抵抗持續了沒多長的時間,就立即土崩瓦解。
看到德軍朝鎮子裡逃去時,一些勇敢的蘇軍指戰員也跟著衝了上去。他們的衝擊速度很快,不一會兒的工夫,就衝到了鎮子的中間。
在這裡,蘇軍指戰員遭到了來自鐘樓上的機槍掃射,一些衝在最前麵的戰士,立即倒在了槍林彈雨之中。剩下的戰士連忙找地方隱蔽,躲在電線杆或者樓道口的台階後麵,朝著鐘樓上的機槍火力點還擊。
得知近衛第67師的部隊已經衝進了鎮子,而且前鋒已經到達了鎮子的中心,維特科夫顯得格外興奮,他甚至向索科夫建議說:“司令員同誌,既然我們的部隊已經衝到了鎮子中心,證明敵人的抵抗是微不足道。依我看,不如索性占領了羅金西克鎮?”
“不行,參謀長同誌,我們不能占領羅金西克鎮。”索科夫提醒維特科夫:“如果我們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占領了羅金西克鎮,會把敵人嚇壞的,到時他們就會繼續龜縮在巴爾文科沃,不會派兵增援羅金西克鎮的。”
維特科夫聽到索科夫這麼說,立即意識到自己是開心過頭,連忙紅著臉說:“明白了,司令員同誌,我立即給梅爾庫洛夫將軍打電話,命令他的部隊暫時撤出鎮子。”
隨著命令的下達,已經衝入了鎮子的近衛第67師的指戰員,都陸續撤出了戰鬥,重新回到鎮子南麵的工事裡。麵對師部下達的撤退命令,有些指戰員不理解,不免就發起了牢騷:“見鬼,我們打得好好的,都衝進了鎮子,隻需要再努一把力,就能把敵人從鎮子裡趕出去,可師部卻命令我們停止進攻,甚至還要撤出鎮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其他指戰員雖然心裡也有牢騷,但從進入部隊就讓他們養成的服從習慣,麵對這種情況隻能無奈地說:“既然師部下達這樣的命令,肯定有他們通盤的考慮,我們這些當下屬的,隻需要執行好上級命令,彆的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待在鎮子裡的德軍團長,見到蘇軍衝進鎮子時,被嚇得魂飛魄散,他已經命令部下為自己準備車輛,準備在蘇軍占領整個鎮子之前跳出去。
但等他坐進桶車時,鎮子裡的槍聲和爆炸聲,忽然變得稀疏起來。這時一名德軍上尉跑過來,向他彙報說:“上校先生,俄國人已經停止對教堂的進攻,並撤到了鎮外,停留在他們所占領的那些工事裡。”
得知蘇軍已經撤到了鎮子外麵,德軍團長猜想對方停止進攻,可能是彈藥方麵出現了不足,無法繼續戰鬥下去,才被迫撤出了鎮子。
為了防止蘇軍再次衝進鎮子,回到指揮部的德軍團長下達完構築防禦工事的命令後,又給師長瓦爾少將打去了電話,把這裡發生的情況向他進行彙報:“師長閣下,俄國人動用了一個師的兵力,向我團所占據的羅金西克鎮發起了進攻。我們在經過一番激戰後,已經成功地擊退了俄國人的進攻。但由於我們兵力有限,如果俄國人再次發起進攻,恐怕很難擋住他們,因此請您給我們調派援軍……”
“我知道了。”瓦爾少將一想到駐紮在紅軍村的部隊,就是索科夫所指揮的,心裡就不禁一陣陣發怵。以前聽同僚說起索科夫,都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自己還在暗中嘲笑他們是膽小鬼,一個年輕的俄國上校有什麼好怕的,自己進入軍隊時,他還在穿開襠褲呢。可自從和近衛第41師交鋒過後,索科夫就成為了瓦爾少將的噩夢,為了不讓自己的這個團再次被索科夫的部隊吃掉,他隻能硬著頭皮說:“我立即把這件事向豪塞爾將軍報告,如果他同意的話,我會親自帶部隊過去增援你的。”
瓦爾少將放下電話後,立即來到了豪塞爾的指揮部。在門口,他遇到豪塞爾的副官,便試探地問:“請問豪塞爾將軍在嗎?”
“是的,將軍在裡麵。”副官如實地回答之後,提醒瓦爾少將:“不過他此刻的心情不好,你進去見他的時候,可要多加小心啊。”
聽說豪塞爾的心情不好,瓦爾少將有些詫異地問:“出什麼事情了,居然會惹得豪塞爾將軍生氣?”
“將軍閣下,”副官湊近了瓦爾少將的耳邊,對他說道:“今天從巴甫洛格勒運往骷髏師的補給物資,在半路上遭到了俄國飛機的轟炸,幾乎全部被摧毀了。從目前的情況看,骷髏師至少要在兩天之後,才能得到新的補充。而骷髏師代理師長希蒙上校告訴將軍,說他們的物資,隻能堅持到明天,如果不及時補給的話,一旦遭到俄國人的進攻,恐怕防線就有被突破的可能。”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瓦爾少將搞清楚發生的事情後,有些納悶地問:“俄國人的空軍,不是從來不襲擊我們的運輸線嗎?為什麼今天卻會如此反常?”
聽到瓦爾少將的問題,副官苦笑著回答說:“將軍閣下,假如你知道我們的對方名字叫索科夫,那麼什麼樣的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瓦爾少將又和副官閒聊了幾句之後,便走進了豪塞爾的房間。看到地麵一片狼藉,文件的紙張撒得到處都是時,他覺得副官沒有向自己撒謊,豪塞爾就是因為生氣,才會把桌上的紙都推到了地上。
看到瓦爾少將進來,豪塞爾板著臉無奈地:“瓦爾將軍,有什麼事情嗎?”
“我接到了來自羅金西克鎮的電話,俄國人向我們的防區發起了突然襲擊。”瓦爾少將根據自己所獲得的情報,向豪塞爾彙報說:“俄國人的部隊一度衝到了鎮子的中間,但在我軍官兵的頑強戰鬥下,俄國人的進攻被粉碎了,他們又灰溜溜地退到了鎮子外麵。”
“真是活見鬼,這個索科夫想做什麼?”豪塞爾滿臉怒氣地說:“先是出動空軍襲擊了給骷髏師運送物資的車隊,接著又攻擊你師所占據的羅金西克鎮,他到底想做什麼?”
“將軍閣下。”瓦爾少將自然猜不到索科夫心裡的真實想法,他隻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向豪塞爾分析說:“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索科夫在不久前,剛剛被俄國最高統帥部任命為新組建的第六集團軍司令官。他剛剛上任,為了對上上級有個交代,因此才對我們采取了主動進攻的態勢。”
“嗯,瓦爾少將,你說得沒錯,一定是這樣的。”豪塞爾盯著羅金西克鎮的位置看了一會兒,對瓦爾說道:“羅金西克鎮的地理位置很重要,一旦讓俄國人占領這裡,那麼骷髏師的左翼就會暴露在他們的麵前。因此我命令你,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守住羅金西克鎮。”
瓦爾少將到這裡來,就是想得到豪塞爾的同意,然後率領帝國師的剩餘部隊,趕往羅金西克鎮,加強那裡的防禦。此刻見自己還沒有說來這裡的目地,豪塞爾已經給自己布置好了任務,連忙答應道:“明白了,將軍閣下,我會儘快帶著剩餘的部隊趕往羅金西克鎮,加強那裡的防禦工作,絕對不會讓俄國人越過鎮子,向巴爾文科沃推進。”
瓦爾少將一回到自己的指揮部,便開始發號施令,命令調集足夠的運輸車輛,把城裡剩下的部隊南運到羅金西克鎮,去加強那裡的防禦。
他們的行動,立即被潛伏在附近的蘇軍偵察兵發現了,很快這份情報就通過電報,傳到了位於紅軍村的司令部裡。索科夫看完了電報,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把電報遞給了維特科夫:“參謀長同誌,看來我們的計劃成功了,帝國師的部隊正在進行集結,看樣子他們很快就會南下了。”
“司令員同誌,看來您的計策還是蠻有效果的嘛。”維特科夫也笑著說道:“敵人看到羅金西克鎮遭到進攻,還著真的上當了,準備調更多的部隊過來增援。我向你保證,隻要敵人的援軍到達了羅金西克鎮,就彆再想離開。”
“參謀長,給梅爾庫洛夫將軍打電話。”雖然德軍已經開始集結,隨時準備南下,但為了防止德軍察覺到自己意圖,該演的戲還需要繼續演下去,便吩咐維特科夫:“讓他的部隊在一個小時後,再次發起進攻。我們要讓敵人產生一種錯覺,以為我們是想拿下羅金西克鎮,這樣一來,沒準他們南下的步伐能更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