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同誌,這太過分了吧?”站在一旁的伊萬諾夫,確認了這道電文的真實性之後,氣呼呼地對索科夫說“能端掉德軍的司令部,完全是我們作戰集群的功勞,怎麼能將保盧斯移交給第64集團軍呢?”
“薩莫伊洛夫,”索科夫站起身,衝站在門口的薩莫伊洛夫喊了一嗓子“到我這裡來。”
薩莫伊洛夫快步地來到了索科夫的麵前,靜靜地等待他的指示。
索科夫用手朝他一指,吩咐道“立即命令通訊兵,給我在這裡架設一條可以和方麵軍司令部通話的專用電話線,我要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薩莫伊洛夫轉身離開後,索科夫看到坐在一旁的保盧斯,覺得讓他再留在這裡是不合適的,便對烏布利希說“烏布利希同誌,我待會兒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你先陪保盧斯都彆的房間去休息吧。”
烏布利希聽到了電報上的內容,猜想索科夫接下來肯定有要緊的事情,自己留在這裡不合適,便點了點頭,帶著保盧斯去了彆的房間。
索科夫見屋裡隻剩下自己、伊萬諾夫和報務員的時候,再次吩咐報務員“給各師師長、各旅旅長發電報,讓他們立即趕到我這裡來。”
“師長同誌,”伊萬諾夫趁著報務員發報的工夫,好奇地問索科夫“你把師長們都叫到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嗎?”
索科夫的心裡很清楚,既然上級已經下達了命令,就算自己再怎麼生氣,都無法改變現狀。聽到伊萬諾夫的問題後,他苦笑著回答說“我們的指戰員和保盧斯的軍隊打了這麼久,就算要把保盧斯移交給友軍,我總得讓我們的師旅級指揮員,來看看保盧斯長什麼樣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伊萬諾夫聽完索科夫的解釋,心裡暗鬆了一口氣,他真的擔心索科夫因為這道莫名其妙的電報而情緒失控,做出一些難以挽回的錯事。他覺得索科夫的這種做法是正確的,把作戰集群的所有師長、旅長都召集起來,除了讓他們參觀保盧斯之外,還能向他們解釋為什麼要向友軍移交保盧斯的原因。
其實作戰集群所屬的師長、旅長們,都待在距離百貨大樓不遠的地方,在沒有得到索科夫的命令之前,他們都沒敢擅自前往百貨大樓,就連和索科夫關係密切的彆雷上校,同樣待在自己坦克裡待命。
大家一接到索科夫的召集令,就急匆匆地趕到了百貨大樓的地下室。
“指揮員同誌們,你們都來了。”索科夫見所有的師長和旅長都來了,便起身和大家一一握手,並指著一旁的會議桌對他們說道“大家都坐下吧。不久之前,這裡坐著的還是一群德國將軍,如今全換成了我們蘇聯的指揮員。”
索科夫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哄笑聲,室內的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大家都落座之後,馬卡連科少將搶先開口問道“司令員同誌,我們剛剛一直等在外麵,看到數以千計的德軍俘虜被押走,卻沒有看到保盧斯,某非他還留在地下室裡?”
“沒錯,他還留在這裡。”索科夫朝保盧斯所在的房間位置一指“就在那個房間裡。”
“就在那邊的房間裡。”在座的指揮員們一聽,頓時兩眼反光,彆看到大家在斯大林格勒和德軍打了幾個月,可保盧斯長什麼模樣,在座的人卻都沒有見過。西瓦科夫激動地提議道“司令員同誌,大家在斯大林格勒地區打了幾個月,做夢都想打敗保盧斯,但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讓人把他帶出來讓我們見見吧。”
“對,西瓦科夫說得對。”西瓦科夫的話音剛落,立即就有人附和“把保盧斯帶出來讓我們看看。”
索科夫沒有立即製止他們,而是等大家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才開口說道“指揮員同誌們,不要著急,待會兒我們把保盧斯移交給友軍時,你們都會看到的。”
一直沒說話的梅爾庫洛夫聽到索科夫這麼說,立即意識到問題有點不對勁,他連忙插口問道“司令員同誌,您剛剛說什麼?要把保盧斯移交給友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本還歡聲笑語的室內,隨著梅爾庫洛夫的這個問題,頓時變得安靜起來,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索科夫的身上,想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看吧,指揮員同誌們。”索科夫把羅科索夫斯基發來的電報放在桌上,往前一推,嘴裡說道“這是方麵軍司令部給我發來的電報。”
離索科夫最近的馬卡連科少將率先搶過電報,仔細地查看上麵的內容。看完之後,他猛地一拍桌子,怒氣衝衝地說“真是太過分了,我們的戰士流血犧牲,好不容易拿下了德軍的指揮部,活捉了保盧斯,都能卻要移交給第64集團軍。”
電報在指揮員們的手裡傳閱,看完之後,大家都沉默了。誰也沒想到,拿下了德軍司令部,活捉了保盧斯,剛高興了沒幾分鐘,就要把這樣的戰果移交給友軍。換了是誰,心裡也不會感到舒服。
“司令員同誌,”近衛第67師師政委舍依科問道“您有沒有核實這份電報的真假?”
一石激起千層浪,舍依科的話立即引起了大家的共鳴,眾人紛紛說道“對對對,司令員同誌,應該核實一下這份電報的真假。”
“對,馬上讓報務員給方麵軍司令部發電報,進行核實,免得上當受騙。”
索科夫等眾人重新安靜下來以後,才繼續說道“指揮員同誌們,我已經命人架設可以和方麵軍司令部的電話線路,待會兒架設完畢後,我會親自向羅科索夫斯基將軍詢問的。”
“師長同誌,”薩莫伊洛夫從外麵走進來,向索科夫報告說“和方麵軍司令部的電話錢已經架好了,把電話接進來嗎?”
“這還用說嘛,中尉同誌。”索科夫表情嚴肅地說“立即把電話接進來。”
電話接進來以後,通訊兵在眾目睽睽之下,接通了方麵軍司令部的電話。聽到聽筒裡有聲音傳出來時,他立即把話筒遞給了索科夫。索科夫對著話筒說道“您好,我是索科夫作戰集群的司令員索科夫上校,請您幫我接司令員羅科索夫斯基將軍。”
等了兩分鐘之後,聽筒裡傳出了羅科索夫斯基的聲音,他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是索科夫上校嗎?我是羅科索夫斯基。我知道你肯定會打電話來,詢問為什麼要把保盧斯移交給友軍,對吧?”
“是的,方麵軍司令員同誌。”索科夫用目光在室內的指揮員身上掃了一遍後,鄭重其事地回答說“不光是我想知道,我手下的這些師長和旅長們,也想知道答案。這樣他們才能在戰鬥們問起時,知道該如何回答。”
“根據大本營的命令,保盧斯將被關押在斯大林格勒南部的彆克托夫卡區,那是沒有遭到戰爭破壞的地方。”羅科索夫斯基在電話裡簡短地說“而那裡如今正好是第64集團軍的防區,把保盧斯移交給他們,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原來是這樣啊。”索科夫搞清楚了原因後,苦笑著說道“方麵軍司令員同誌,其實您應該在電報裡說清楚,否則也不會產生誤會了。”
羅科索夫斯基自然明白索科夫提到的誤會是怎麼回事,他沒有在此時上糾纏,而是及時地變換話題“對了,有件事我要問你,你們俘虜保盧斯後,讓他給盤踞在工廠區的地方打電話或發電報了嗎?”
“沒有。”索科夫心想就算保盧斯打了電話,城北工廠區的敵人也不會投降,自己何必費力不討好呢。不過他嘴裡卻是另外一種說辭“此事關係重大,在得到上級的命令之前,我沒敢擅自行動。”
對於索科夫這番滴水不漏的說法,羅科索夫斯基還真挑不出錯。他想了想,吩咐索科夫“立即讓保盧斯給城北工廠區的地方打電話或發電報,督促他們投降。”
“明白,我立即執行您的命令。”
索科夫放下電話後,吩咐薩莫伊洛夫“去那邊的房間把保盧斯帶過來。”
趁著等保盧斯過來的工夫,索科夫對在座的指揮員說道“指揮員同誌們,都搞清楚了,大本營打算把保盧斯關押在沒有遭到戰爭破獲的地區,具體的位置在斯大林格勒南部的彆克托夫卡區。那裡是第64集團軍的防區,移交給他們也無可厚非。”
保盧斯和烏布利希重新來到這裡,看到室內坐滿了人,不禁被嚇了一跳。保盧斯來到索科夫的麵前,麵無表情地問道“索科夫上校,你把我帶到這麼多人麵前,到底要做什麼?”
“保盧斯元帥,您誤會了。”索科夫客氣地說“這些都是我的部下,我把他們叫到這裡,是商議下一步行動的安排。”
保盧斯的目光從在座的蘇軍指揮員身上掃過之後,冷笑一聲,說道“索科夫上校,你不要騙我了,在座有兩位將軍。試問,哪支部隊會由一名上校,來指揮兩名將軍呢?”
索科夫聽完烏布利希的翻譯後,不禁啞然失笑“保盧斯元帥,您搞錯了。在我們軍隊裡,軍銜低的指揮員擔任指揮員,軍銜高的指揮員擔任副職的情況多了去了。我一個上校指揮兩位將軍又算得了什麼呢?”
接著索科夫的話題一轉,談起了正事“保盧斯元帥,我把您請到這裡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拜托您。”
保盧斯反問道“什麼事情?”
“雖說您和您的部下都投降了,可是在城北工廠區裡,還有不少的部隊,依舊和我軍進行戰鬥。”索科夫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說“我希望你能給那邊的指揮官打個電話,或者發電報,命令他們停止抵抗。”
“對不起,索科夫上校。”誰知保盧斯聽完索科夫的請求後,居然搖頭拒絕了,“如今我既然已經成為了你們的俘虜,在工廠區指揮部隊的第11步兵軍軍長卡爾·施特雷克爾上將,是絕對不會服從我的命令。我奉勸你們一句,如果要解決工廠區裡的部隊,隻能通過戰爭的方式。”
強扭的瓜不甜,索科夫很明白這個道理,既然保盧斯不願意配合,他也不勉強,而是吩咐薩莫伊洛夫把保盧斯又重新帶回了原來的房間。
“這家夥真是頑固,”梅爾庫洛夫咬牙切齒地說“都當了我們的俘虜,還是這麼固執。難道他不知道,隻要下一道投降命令,就能挽救多少無辜的生命嗎?”
“算了,不說這些了。”索科夫擺擺手,打斷了梅爾庫洛夫後麵的話,站直身體對眾人說道“指揮員同誌們,雖說城南方向的敵人已經解決,但我們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聽到索科夫說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師旅長們都坐直身體,靜靜地等著索科夫向他們發號施令。
“對不起,索科夫上校。”誰知保盧斯聽完索科夫的請求後,居然搖頭拒絕了,“如今我既然已經成為了你們的俘虜,在工廠區指揮部隊的第11步兵軍軍長卡爾·施特雷克爾上將,是絕對不會服從我的命令。我奉勸你們一句,如果要解決工廠區裡的部隊,隻能通過戰爭的方式。”
強扭的瓜不甜,索科夫很明白這個道理,既然保盧斯不願意配合,他也不勉強,而是吩咐薩莫伊洛夫把保盧斯又重新帶回了原來的房間。
“這家夥真是頑固,”梅爾庫洛夫咬牙切齒地說“都當了我們的俘虜,還是這麼固執。難道他不知道,隻要下一道投降命令,就能挽救多少無辜的生命嗎?”
“算了,不說這些了。”索科夫擺擺手,打斷了梅爾庫洛夫後麵的話,站直身體對眾人說道“指揮員同誌們,雖說城南方向的敵人已經解決,但我們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聽到索科夫說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師旅長們都坐直身體,靜靜地等著索科夫向他們發號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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