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流血
高玉珍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地點頭：“我……我沒想到弟妹她竟然真的借給我了……”
“錢呢？！”
高玉珍看著丈夫額頭青筋暴起的樣子，眼淚流的更凶了。
“昨天晚上三弟妹借給我之後，我就帶著錢回家了。老四給我出了個主意，讓我今天一大早假裝去跳水庫……我一大早就跑了過去……還讓文亮特意來叫弟妹……誰能想到……弟妹去水庫找我的時候……家裡進了小偷……”
蘇燦冷冷看著她：“就算我家裡進了小偷，你手上不還有一千塊錢嗎？一千塊可以做很多事了，你跑到我這裡哭成這樣，是什麼意思？”
她不會因為這個女人哭幾下就心軟的。
高玉珍抹了把眼淚和鼻涕，哭著道，“當時我和陸慶生還有趙梅香都坐在東廂房的炕上分那一千塊，當時陸慶生讓我拿七百，他和老二家都拿一百，還有咱爹娘也得一百。我當時覺得他對我真不錯，還以為他是對我真好……還偷偷給了他一百……誰知道，陸慶生前腳一走，咱爹就讓我去挑水，等回來的時候，錢全都被趙梅香給偷走了……我去找她要錢，可她根本不承認……”
“所以你氣不過，就把趙梅香狠狠打了一頓？”
高玉珍哭著點頭，看著蘇燦呯呯的磕頭：“三弟妹……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我該死！我該死呀……”
蘇燦趕緊上前阻止了她，結果她抬頭的時候，額頭磕出了血。
這地麵這麼硬，她是真磕呀。
“高玉珍，你跟我去找陸慶生！”
陸紅軍聽的臉色漲的青紫，伸手拽起高玉珍就要往門口拖。
“大哥，你等一下！”
蘇燦上前攔住了陸紅軍：“這件事我們還沒問清楚，而且有件事我還得問問大嫂才行。”
聽她這麼說，陸紅軍皺著眉頭甩開了高玉珍：“你最好一點不落地把事情全都說出來！”
高玉珍癱在地上，到了這種時候，她自然沒有任何想隱瞞的事了。
便把剛才老陸家的人回來後，陸慶生根本不承認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蘇燦的臉色依然冷冰冰的：“不對！還有件事你沒有講！”
高玉珍聽的一愣：“弟妹，我可是全都說出來了，真的沒有彆的事了……”
蘇燦眼睛犀利看著她：“那你告訴我，今天早上我們家被小偷翻了個底朝天是怎麼回事？我借給你一千塊，手裡還剩了一千塊。你知不知道那一千塊全都被小偷偷走了？”
陸紅軍眉頭一擰，默默看了眼蘇燦。
高玉珍立即搖頭：“弟妹，我做的事情我全都告訴你了，可是小偷這件事真的跟我無關呀！昨天晚上從你這裡回去後，陸慶生問過我當時借錢的情景，我沒多想就把你藏錢的箱子告訴他了……天哪，我都做了些什麼呀……”
說到這裡時，高玉珍突然反應過來，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陸紅軍把拳頭握的咯咯作響，這次他沒去拽妻子高玉珍，而是轉身自己就要出門。
他得去幫蘇燦把錢全都要回來！
“大哥，你能不能彆這麼著急？這邊事情還沒講清楚呢，你現在跑過去找陸慶生，你覺得他會承認嗎？”
蘇燦喊住了他。
陸紅軍握著拳頭，繃著臉：“這裡可是有證人證著他呢。戰東可是他的親哥，他怎麼能這麼算計你？我得去問問他，他還有沒有心？”
不僅陸戰東是陸慶生的親哥，自己也是他的親大哥。
可就是這個親弟弟，算計完大哥一家又算計三哥一家。
這還是人嗎？
“有證人證著又有什麼用？大哥，你讓大嫂出去告訴桃花村的人，我借給她一千塊錢，你覺得村子裡有幾個人能信？還有小偷的事，偷錢的人不是陸慶生，借錢的人也不是他陸慶生。到時候你怎麼說？你是說他偷了那一千塊錢，還是說他幫小偷報信了？誰證明？”
蘇燦的話讓陸紅軍的臉色格外難看，“兩千塊錢呀，就這麼沒了？弟妹，這口氣你能咽的下去我咽不下去！”
兩千塊，在桃花村蓋四間房子都能蓋十家。
這麼多錢，他都沒想過這輩子能有這麼多錢。
“我可沒說要把這口氣咽下去。隻是這件事我們不能衝動。現在不用想都知道，老陸家就等著看我們的笑話呢。你現在帶著大嫂找回去，除了被人罵一頓，很可能在整個桃花村都臭大街。
彆人會覺得你倆想發財想瘋了。還會因為我丟錢的事趁機看我的熱鬨。所以你現在越回去找他們，他們越高興。”
老陸家現在怎麼對自己，將來她肯定會還回去。
隻是現在不是時候。
陸紅軍緊繃著一張臉，不說話了。
因為蘇燦句句說在理上。
高玉珍一把鼻涕一把淚：“弟妹，你想怎麼處置我都行，你就是把我送到公安局我都沒有怨言……是我對不起你……你當時說借我錢就借了……後來見我跳水庫還願意再借我五百……我就是被豬油蒙了心才信了他們的鬼話……我真的不是個人呀……嗚嗚嗚……”
她是真的悔死了！
陸慶生露出真麵目的那一刻，她才明白自己中了人家的圈套。
蘇燦沒說話，就讓她癱坐在那裡哭。
等她哭的差不多了，她才開了口：“大嫂，如果你今天不來找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說著她走過去要把高玉珍扶起來：“起來吧。”
高玉珍搖了搖頭，淚眼模糊看著她：“弟妹，你放心，我一會自己去公安局。就是……就是我家那三個孩子……以後就沒人照顧了……你能不能看在……”
“你還有臉提！”
高玉珍沒說完便被陸紅軍一嗓子吼了回去。
她哆嗦的瑟縮了一下身子，哭的泣不成聲：“我……我……”她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看著蘇燦不知所措彎了下腰：“我……我這就去公安局自首去……”說著她轉身去拿門插。
“行啦，過來坐吧。”
蘇燦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帶著她走到了炕邊。
“知道自己去公安局自首，看來還有救。”
“三弟妹……”
高玉珍不知所措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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