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叫三人來,就是安排重頭大戲的。
“好,接下來我命令!宋獻策負責廣西行省及周邊的土司;張奡負責四川行省及周邊的土司;吉金凱與我負責雲南土司,同時,哪裡若是出現了意外,需要增援,都可以隨時來報。”朱常武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之上,給這一次的會議定了調調。
又是修路、又是給錢,給好處、散播謠言呀、糧倉被攻擊等等,鋪墊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現在也到了收網的時候。
那些土司首領,以為朱常武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不敢把他們怎麼樣。即根本不了解這位天下兵馬大元帥,不了解炎王,更不了解殺神的手段。
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還有什麼是朱常武害怕的嗎?
......
應天府。
朱慈烺把電報發了出去,並明告天下,他要娶王妃了。
為了不給其它人反應的時間,他事先做足了準備,然後還有三天就到迎娶的日子時,這才昭告天下。
說白了,就是為了不給父皇反應應對的時間。
除非坐著東風猛士,不然三天時間,根本就無法從京師趕到應天府。
先不說,父皇下令炎王給他調車,炎王會不會同意。就算是同意了,又能調來幾輛車呢?
來人太少的話,怕是父皇未必就有這個膽量來到應天府
為了這一刻,朱慈烺已經算計了很久。
“太子殿下,這樣一來,怕是皇上那裡對殿下意見就更大了。”應天府的皇城東宮中,方一藻來了,就站在朱慈烺的身邊,臉上多少可以看到一些的愁容。
做為一名老人,還是飽讀聖人書的大儒,方一藻是很反對新政中所提的什麼戀愛自由的。
現在成婚者的年紀平均都在十五六歲左右,請問這麼大的娃兒懂什麼?
讓他們自行選擇伴侶,那是很可能會出事情的。
人在心智不成熟的時候,做的事情能指著有多麼成熟了才是怪事。
但同樣的事情發生在朱慈烺的身上,方一藻又說不得什麼。這非是與對方娶的是自己孫女有關,而是他知道現在京師的局勢是多麼的凶險。
五皇子一係,在崇禎有意的縱容之下,如今的勢頭是越來越強。而國不可能有兩帝同時出現,這就間接造成了朱慈烺與朱慈煥的直接對立。
兩位年輕的皇子,各自懷揣著稱帝的野心,暗流湧動在他們之間。他們都是皇室的精英,才情出眾,力量強大,但皇位隻有一個,猶如懸崖上的獨木,隻容一人站立。
皇權的爭奪,從來都不是一場和風細雨的競賽,而是一場腥風血雨的生死角逐。他們的身邊,圍繞著忠誠的侍衛、狡猾的謀士、以及那些懷揣各種目的的朝臣。每一次的眼神交流,每一句低聲細語,都可能隱藏著致命的殺機。
在這場奪位之戰中,勝者將登上皇位,成為天下之主,享受萬民的頂禮膜拜,掌握無儘的權力和榮耀。
而敗者呢?他們的命運,往往比死亡還要悲慘。有的被秘密處決,屍骨無存;有的被流放邊疆,生死未卜;還有的,甚至會被剝奪一切,成為皇室的恥辱,活在世人的嘲笑和唾棄之中。
然而,無論結局如何,他們都已經踏上了這條不歸路。他們的心中,隻有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隻有那個能讓他們睥睨天下的寶座。這是一場殘酷的遊戲,他們,就是這場遊戲的棋子,而命運,就是那位翻雲覆雨的棋手。
奪嫡之爭,動輒就是抄家滅族,如此險惡,使得很多聰明人都會避之不及。
方一藻也算是聰明人,不然也不會走到如今的位置。可他還是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這一場皇權的爭奪戰之中。
即是人在局中,就要做一個選擇。不用說,他選的就是皇太子朱慈烺。
他是當今皇上的嫡子,還是長子。那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是最為合適的帝國繼承者。
更不要說,朱慈烺頭腦清醒、善用官吏、眼光長遠、格局遠大。
這樣並沒有什麼致命缺點之人,方一藻想不通為何皇上還要扶持五皇子。
難道是在養蠱,幫扶五皇子,是為了曆練皇太子?
最早的時候,方一藻還真就這麼想過。可隨著事情的發展來看,證明根本就不是如此。
如果隻是為了曆練的話,為何要給五皇子以兵權。
兵!凶也。
上位者不能隨便進入險境,朱慈烺便不能隨便的回到京師,這個道理,不僅是方一藻,應天府中的很多大臣都可以看得清楚。
但很多事情的發生,不以人的意誌為主。就像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皇太子是要娶親的吧,這就是一個不得不回的理由。為了朱慈烺的安危著想,便有了現在發生的事情。
此舉,雖然唐突了,但不失為防患於未然的手段之一。
“方閣老,孤是無所謂的,隻是委屈了嬌嬡,我們的大婚注定無法得到父皇還有母後的祝福。”朱慈烺臉帶一絲苦笑般地說著。
如果有可能,他難道不想回到京師,當著天下的人麵迎娶自己的太子妃嗎?
可現在京師的形勢他敢回去嗎?
在他眼中,就算是無所不能的老師炎王,怕也不願意回到京師。縱然回去了,也會危險重重,那更不要說是自己了。
朱慈烺不是孩子了,所作所為,不會因為置氣而決定什麼。更何況還是如此的大事,他不回去,才是真正成熟的表現。
但他同樣也清楚,自己的所為一定刺激到了父皇,怕是這一次,父皇一定會被氣壞了吧。
事實如朱慈烺所料,崇禎的確氣壞了。
收到電報的時候,他甚至都以為王承恩是在胡說一通。
事情涉及到皇太子的大婚,自己這個做父皇的竟然會不知道,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伸手搶過了電報,仔細看了三遍,確認無誤之後,崇禎直接就把龍案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然後身形一個趔趄,若非是王承恩有些身手,眼疾手快的話,怕是崇禎都要摔倒於地。
“逆子,逆子。快,給他回電報,告訴他,這件事情朕不同意,不同意。”崇禎穩定了心神之後,便大聲的咆哮著,那樣子,就像是一個要吃人的老虎一般。
“萬歲爺,電報已經發了,但那邊沒有回。”王承恩將頭縮著,低眉順眼般說著。
“那就派人去傳聖旨,要快!”崇禎繼續發出大吼之聲。
“萬歲爺,現在傳旨,怕是時間上要來不及了。”王承恩很想當鵪鶉,可是現實不允許呀。
“他...他這是有意如此,有意如此啊!”崇禎終於也回過了味來。
為何還有三天成婚才告訴自己?
為何電台又聯係不上了?這不是跟北地的那十幾萬明軍用的一樣手段嗎?
皇太子大婚,怎麼可能如此的草率?
說到底...終是兒子長大了,翅膀硬了,這是要單飛了嗎?
崇禎心底裡恨,恨兒子的不聽話,恨兒子忤逆自己。可他卻不想想,這一切事情的出現,都是誰逼的。
倘若是他不去抬高五皇子的地位,朱慈烺會這樣做嗎?
又或是在大明安定之後,把皇太子接到自己的身邊,那還會出這樣的事情嗎?
崇禎才不會去想這些,他隻知道,有人不聽自己的命令,那就是對方不對。他可是一國之君,他就是大明的天,可掌一切人的生死。
站在金鑾殿上的崇禎須發怒張,可以看出來很生氣,心中想的到底是什麼,卻沒有人可以知道?
就算是王承恩跟在崇禎身邊這麼多年,這一刻他也想不明白萬歲爺想的是什麼。可是很快,他就沒有工夫去想了,一名小太監悄然來到他的身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什麼?”王承恩一時沒有控製住情緒,忍不住驚訝出聲。
這裡發出的響動,也引來了崇禎的注意。“發生了什麼事情?”
崇禎很了解自己這位大伴,說是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有些誇張,但一般的小事情,是不會讓他臉色發生如此之變。
“這...”王承恩猶豫了一下,想著自己應該怎麼說才好。
卻不知道,他這一猶豫,又讓崇禎怒氣橫生,“怎麼?連你這個狗奴才也不聽朕的命令了嗎?”
沒有在叫大伴,可以想像,這一會崇禎是真的生氣了。
“奴才不敢。”王承恩感受這一次的怒火是向自己身上來的,嚇得撲通一聲就跌跪在地上,忙不迭聲的說著,“萬歲爺,是坤寧宮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皇後娘娘正在收拾東西。”
“皇後再收拾東西?”初時,崇禎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但是很快想通是怎麼回事之後,那是臉色猛然大變道:“走,擺架坤寧宮。”
坤寧宮。
周皇後的確正在收拾著東西,且還是和女兒長平公主朱徽娖一起在收拾著行禮。
“母後,原來這些東西你都準備好了呀。”看著麵前的新被新褥子,尤其是其中一個鮮紅的新郎禮服,朱徽娖眼中帶著驚訝之意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