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從手下圍攻之中逃出來,還可以繼續重傷自己的手下,劉刈還真想看看,這是一個什麼人物。
鼇拜被人拎起,頭垂著,亂發遮擋住了麵部,讓人根本看不清他原本的樣子。
不僅如此,由於呆在廟裡久了,太長時間沒有進行過清理,外加天天吃的都是要來的飯食,全身上下都向外散發著一種餿了的怪味。
劉刈有意屏住了呼吸,靠上前來,他有一種直覺,這一次應該是抓住了一條大魚。
等到他伸手向前摸去,將那幾縷長發給拔到了一旁的時候,劉刈的口中忍不住就發出了一記急促的呼聲道:“鼇拜!”
對於這個人,劉刈可謂是再熟悉不過。臥底盛京城的時候,可不止一次的見過對方。
這個人十分的高調,無論去哪裡都不會坐轎,就是正大光明的騎於高頭大馬之上,絲毫不顧忌彆人看他的眼神,認出他的身份。
自然,這樣的做法也引來了不少的殺手。但鼇拜都用他那強大的武力一一破解。死的反倒是那些殺手。
因為殺得人多了,他反得了一個大清第一勇士的稱號。這樣的人,就算是臉上臟一些,但還是被劉刈第一眼就給認了出來。
也就在他認出了對方,並叫出了對方名字的時候,原本被架起來,看似昏過去的鼇拜雙眼突然間再次瞪圓,跟著雙手猛然用力,將架著自己的兩名順國密探給甩到了一旁。
鼇拜就是鼇拜,即便是虎落平陽,可是一旦發起瘋來,傷害力也非是普通人可以相比。
猛一用力,擺脫了之前的束縛,鼇拜這就伸手向著劉刈的身上猛探而來。
好一個劉刈,不愧是能夠臥底盛京多年,還能全身而退之人,反應也是極為的迅速。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向後退了三步。正是這退出的距離,讓鼇拜一抓而空。
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的劉刈,第六感再次救了自己一命。就是剛剛,他認出鼇拜的那一瞬間,也感受到了危機所在,然後拚命的後退,這才保了自己的一條小命。
他這一退,鼇拜抓了一個空,跟著的時間其它順國密探也反應了過來,一人突然向前撲出去,將力氣用儘的鼇拜給撲倒在了地上。跟著就是第二人第三人...
眾人如疊羅漢一般的壓在了鼇拜的身上,硬生生讓他是再也動彈不得。
就算是壓實了,眾人也沒有馬上放手離開,一直到鼇拜本人臉色青紫,呼吸都快靜止的時候,劉刈這才讓眾人起身,然後一張早就準備好的大網罩在了已經昏迷的鼇拜身上。
被大網所包裹,就算鼇拜是裝的,現在想要反抗也成為了不可能。看著眼前的這個結果,劉刈十分滿意的重重點頭。
他之前隻是懷疑這個地方而已,沒有想到要找的人還真就在這裡。看著眼前被綁縛嚴實的鼇拜,心情大好的劉刈對著身邊人吩咐著,“把廟裡的其它人都殺了吧,我們不能讓彆人知道我們曾經來過這裡。”
劉刈絕對是一個狠人,接下來他做的事情是要引起大糾紛的,那他當然要讓彆人忽視自己的存在,不然的話,接下來的戲就不好看了。
京師,內城。
兩個時辰之後,被綁縛結實的一個蒙住了頭的男子被扔在了大理寺的門口。
這裡的動靜很快引來了守在外麵的衙役注意,看著已經遠去的馬車,衙門們帶著不解走上前來,將那黑頭套給摘了下來,已經被清洗過麵部的鼇拜,瞬間就被人認了出來。
這段時間,鼇拜的畫像早就貼得滿大街都是,其麵容早就刻在很多人的腦海之中。
“是清賊鼇拜!”一名衙役的喊聲傳了出來。
跟著人就被抬進了大理寺,而鼇拜被抓,並出現在大理寺的事情也迅速向四方傳出。
外城女兵營。
陳圓圓得到了這個消息,換上了一身軍裝的她大步向營外走去。
“妹妹等等姐姐。”樓禾陽的喊聲響起,手握著一把10式大狙的她帶著一眾集結起來的女兵從一側趕了過來。
“姐姐。”
一看到樓禾陽出現,陳圓圓就心有感激。她原本不想麻煩對方的,畢竟她心底裡可不認為,大理寺會那麼痛快的人把交給自己。這一次去,少不得還是要爭執一番的。
為了自己的事情引起爭執,還要把彆人給繞進來,怎麼讓陳圓圓開這個口。
但樓禾陽還是主動出現了,這種珍貴的友情實在是讓人想不感動都難。
“行了,我們是什麼關係,你的事情就是姐姐的事情,更是我們女兵營的事情,對吧姐妹們。”不等陳圓圓去說些什麼,僅是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想什麼的樓禾陽,笑嗬嗬的說著。
“對!”一眾跟來的女兵們也是齊聲附和。
這一刻,陳圓圓的眼中有些濕潤,但她並沒有拒絕,因為她知道,此時如果她真出言不讓姐妹們跟著,反而是傷人傷心之舉。
現在的女兵營也發展壯大,滿編兩千餘人,這一次除了留守一些必要的值班人員,足足兩千女兵跟在樓禾陽和陳圓圓的身後一起由外城向內城而去。
半路之上,胡雲峰也來了,他帶著馬寶還有兩百五十名都督府的府兵等在了路邊上。
沒有太帶多人,那是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以胡雲峰的身份,隻要他本人往那裡一站,態度自明,比帶多少人都有威懾力。
當然,胡雲峰也不是沒有準備,隻需一支穿心箭,十萬五軍都督府的大軍就會聞風而動,擺上一出千軍萬馬來相見的場麵。
就如胡雲峰他們身在外城,卻在內城中有眼線一樣。
身在內城的五皇子一係人馬,同樣在外城之中也是安排有眼線的。
這邊有人一動,還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內城中人的就得知了消息。孔慶東與新樂侯原本已經來到了大理寺,並在這裡與大理寺卿淩義渠所彙合。
看到了還處於昏迷中的鼇拜時,三人都是激動不已。
他們激動的不是找到了鼇拜,更不是可以得什麼賞錢。雖然說足足兩百萬的巨額懸賞,的確讓他們心動。可是相比於能夠重創炎王一係的聲勢,顯然後者更為讓他們欣喜。
有句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他們與鼇拜有著相同的敵人,那他們為什麼不能成為朋友呢?
尤其這個人的武力值很高,最適合用於做刺殺等事。那如果利用好了,絕對是一大殺器。
想明白了這些的孔慶東三人,心情不過是剛剛激動起來,跟著就聽到胡雲峰正帶人向內城而來的消息。
“不行,人是絕對不能交出去的。”新樂侯劉文炳很是直接地搖了搖頭,算是給事情定了性。
“對,人不能交。不是已經通知了馬副帥了嗎?他人怎麼還沒有來?”孔慶東也開了口。即是對方出了胡雲峰這張牌,他們也要把相應的牌拿出來應對才行。
“幾位大人,馬副帥的轎子剛才已經到了門口,但人沒有下轎就回返了。”一名手下有些緊張的連忙回答著。
“什麼?走了?”劉文炳聽到這裡,先是麵色一愣,跟著就似想到了什麼的說著,“這個膽小鬼,一定是聽說了胡雲峰帶兵入內城的事情,這就害怕,跑了。”
馬進忠的確是撤了。
雖然他平時總是和部下說,他是副元帥,級彆是比五軍大都督高的,胡雲峰見自己要行下官之禮。
但沒有人比馬進忠更為清楚,那就是他其實是心中沒底的。
先不說內城兵馬司如今還在擴軍,兵力數量遠不如胡雲峰。就算是他把兵額招滿了,大家都是十萬人,可人家的軍隊訓練了多長時間,自己才訓練了多長時間?
這根本就沒有辦法比較的。
即是勢不如人,那何必強出頭,給自己找麻煩,把臉貼上去讓人打呢?
不見麵不丟人,見了麵不如人那才是真的丟人。
想明白的馬進忠,這在得知胡雲峰帶兵入內城的消息之後,便是連大理寺都沒有進,直接就離開了。
馬進忠的果斷離開,的確讓孔慶東等人心中不爽,但他們現在也來不及在把人叫給回來。
再說了,命令他過來,人家就真的會來了嗎?
大家是合作關係,而不是什麼真正的上下級。
“算了,他不來也好,省得把衝突升級,我們還是先想辦法自己解決問題吧。淩大人,接下來我們這樣...”劉文炳不愧是老侯爺,遇事較之其它人更沉穩一些。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應對之法。
胡雲峰帶著兩百府兵,外加兩千女兵營的女兵由外城奔向內城而來。
內閣之中同樣得到了這個消息。
張奡從手下人口中得聞消息之後,便在第一時間起了身,直奔向首輔範景文辦公的地點而去。
大明素有非翰林不入閣的說法。
張奡非是翰林出身,之前隻是一個秀才的身份,但他還是成為了內閣成員之一,這就是幕後推手朱常武的厲害所在。
但也因此,張奡這個身份其實是不被大多數人所承認的,他們更多的時候隻是把他當成了炎王安排在朝中的一個代言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