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一會馬世耀指不定在心中怎麼笑話自己呢,陳安征的臉色能好看才是怪事。
“殺,把這些明軍都殺光了。”憤怒之下,陳安征咬牙般的說著,隨後就親自下山,他決定要跟著大軍一起進行追擊,這三千明騎,他是吃定了。
說是三千明騎,實際上真正逃出來的連一半人馬都不到。而就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密密麻麻的安南軍尾隨而來。
將軍看出了明軍的軟弱,這些衝到戰場之上的安南軍也一樣感受到了。
在看到明軍竟然沒有幾人敢反抗,隻要追上了他們,這些人就會在貪生怕死之下選擇投降時,安南軍的膽子更大了。
像是這種追到敵人,就可以獲得戰功,根本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的戰鬥,他們可是很願意參加的。
不就是跑嘛,你們這些明軍跑得快,難道我們就沒有腿了,就跑得慢了?
至於說埋伏,不好意思,這裡就是一片的曠野,雖然道路並不十分的平整,但一眼望到頭還是可以做到的。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就算是明軍想有埋伏,他們又能藏身於何處。
藏在官道兩旁的幾個土包之中嗎?
彆逗了,那些個小土包上能同時站三個人嗎?
再說了,站在官道之上就可以將小土包儘數放在眼中,那裡分明是什麼都沒有好吧。
地形並不適合於伏擊,加上被追的明軍根本就不敢反抗,這麼好的條件之下,如果安南軍還不敢追擊的話,那就不是他們謹慎,而是他們也是膽小之人。
安南軍是放開手腳進行追擊,一副不把這餘下的一千多明軍吃掉,不罷休的模樣。
便是靈穀山下,陳安征也現了身,他也加入到了追擊的隊伍之中。被騙的感覺很不爽,他不想讓馬世耀看扁,他更不想被人認為是膽小鬼。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用行動來證明一切。
隻有追上這些逃走的明軍,將他們全部殺死,才能洗刷掉身上的恥辱。
由靈穀山到下一個山林轉彎處足有七八裡地的直線距離,他有信心,可以在這個範圍內將逃走的明軍全部追上。此時此刻,不僅是普通的安南軍忘記了適時追擊的命令,就算是他陳安征都把這句話忘在了腦後。
地形太有利於安南軍了,這種一眼而將所有儘收於眼底的環境之下,就算是明軍真有埋伏,就算是他們突然間殺出,他們一樣還有反應的時間,可以進行後撤。
安南軍瘋狂了,為了這一千多的明軍敗兵,足足押上了近兩萬大馬,十幾裡長的官道之上,全是安南軍的身影,擠得一些人不得不被迫的從官道來到道旁,不然的話,大家的距離太近,根本就無法做到甩開膀子發起追擊。
安南軍追得快,前麵的明軍逃得也不慢。
深知被追上,就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甚至是小命不保的前提之下,明軍敗兵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當一個人想的全是活下去的時候,全身的潛力自然而然的爆發,始終保持著與安南軍有一定距離。
“公子,差不多了。”無人機傳回的屏幕之前,將靈穀山下的一切都完整的展現了出來。
“發起攻擊吧。”朱常武的嘴角噙著笑,這三千敗兵的表現不錯,雖然沒有把整個山中的安南軍都給引出來,但能引兵超過一半以上,已經達到了戰前的預期。
“攻擊!”
吉金凱得令之後人,這就將耳麥打開了全頻道模式,再保證自己說的話所有龍兵和主要將領都可以聽到之後,這便聲音洪亮的下達了攻擊命令。
咻咻咻...
噠噠噠...
叭叭叭...
炮彈穿破空氣的聲音;戰馬踏地的聲音;還有藏在一個個土包之中的龍兵,都開始了他們的反擊。
土包中的二團龍兵戰士,一個個都是灰頭土臉,剛才就是他們借用敵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三千明騎身上的時候,他們以匍匐的方式鑽入到一個個土包之中,完美的把自己隱藏了起來。
全身都沾染著泥土,看起來是有些狼狽,但同時這也是極好的保護色,保護著他們就算藏身在這裡,也不會輕易的被人所發現。
事實也證明,他們做得很好。從頭到尾,就沒有安南軍正眼看過他們一次。
大意失荊州。
古人就曾告訴過我們了,可還是有些人不長記性。當攻擊的總命令下達之後,山包內的龍兵戰士紛紛是舉槍進行射擊,將一名名靠近自己的,在自己視線之內的的安南軍是一一進行著擊斃。
二團副團長汝洪海負責的就是這一次龍兵的潛伏指揮。
即是副團長,汝洪海認為自己不能像是普通的戰士一般,射擊的隻會是普通的目標,他要找到與自己身份所匹配的敵人將領才行。
說起來雙方並不熟悉,安南軍由誰指揮,將軍長得什麼樣子,汝洪海都是一無所知。可不要緊,他有自己的辦法,那就是找騎馬的先打。
即是將軍,在戰場之上總是有些特權的,比如說彆人走路他騎馬,這樣不僅可以幫他節省體力,萬一事情有變的時候,就是逃跑起來,騎馬之人速度也會更快。
這是龍兵總結出來的一種經驗,事實也證明,大戰的時候,隻要敵人的指揮者可以被率先乾掉,接下來再對付普通的士兵,就有會有一種事半功倍之感。
陳安征就騎於馬上,且不僅是他,身邊還有十多名親兵,都是騎著馬的。
這夥人,自然而然地被汝洪海給盯上了,171式重機槍也由土堆之中伸了出來。
十多騎在一起,到底誰是真正的將軍,放在狙擊手的眼中還需要去分辨,但放在汝洪海這樣原本就是重機槍手眼中,卻用不著這樣的麻煩。
一梭子子彈過去,十多騎一個都不會放過,何必一定要去分辨誰才是將軍呢?
所以在攻擊的命令下達時,汝洪海手中的171式槍口處,就噴出了一陣陣的火焰,在然後那原本還湊在一起的十多騎,就像是秋風掃落葉一般,一個跟著一個的向著地上栽去,誰也沒有落下。
這其中就有陳安征。
子彈打在他的身上,根本不給其反應的時間,已經有三發子彈入體。
因為被親兵保護的角度問題,三發子彈都不是關鍵要害,但依然是讓他受傷頗重。
身上不斷在向外流著血,陳安征的臉色很快由鮮紅變成了蒼白。更悲催的是,龍軍的炮彈砸了下來,落在官道之上,將安南軍炸得四奔而逃,其中就有不少的腳丫子落在他的身上。
這下子好了,子彈沒有讓他馬上死去,手下士兵的踩踏卻是取了他的性命。
炮彈一發接著一發的落入到官道之上,或是道路兩旁。原本安南軍數量就多,大家近乎於是擠在一起的,炮彈落下,無論是落到哪裡,
這樣的情況之下,就算是炮彈的威力有限,殺傷力卻是不小。近兩萬的安南軍很快就被重創。
土包中的龍兵在進行了第一輪射擊之後,就在交替掩護之下向著官道上跑來,並迅速的形成了一道臨時的防線。但凡是有安南軍想要後退而回,都難免要成為龍兵的活靶子。
後路被堵,正麵戰場之上,赤溫兩著兩萬明騎很快出現。
揮著馬刀,借著戰馬衝擊的速度,誰敢攔著,必然會在這一刻身首異處。
衝在最前麵的,原本追明軍敗兵追得很歡的安南士兵就成為最倒黴的人,他們與明騎相遇,並很快被砍殺死了不少人之後,眼看大勢已去,有不想死的安南軍這便丟掉武器,選擇了投降。
“不想死的就都讓到道路兩旁去。”赤溫一邊高聲喊著,一邊還揮刀把一名沒眼力價,跪在道路中央的安南軍腦袋給砍了下去。
明軍實在是太野蠻了。
就是因為投降時跪錯地方,竟然就被砍去了腦袋。看到這一幕的安南兵瞬間就變得老實起來,有一個算一個,連滾帶爬的向著道路兩旁重新跪去。
主道上不過是剛剛清空,跟著大批的鐵車還有騎兵就出現在不遠之處,然後很快出現在這些安南兵的俘虜麵前,但他們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是順道而行,直接從他們身邊掠過。
這個時候,投降的安南兵才知曉,原來明軍主力並不滿足於重創他們,這是還要繼續去打撫州城的主意,若是誰敢跪在大道之上,隨時就可能被殺。
引蛇出洞之計成功之後,朱常武當然要借機擴大戰果。
事實上,就算是靈穀山中有三萬安南軍,也是不會放在朱常武的眼中。有著龍兵再則,這三萬人根本就翻不起風浪。
可如果有機會,能夠先重創他們,為何不去做。
再說了,冒險之人又不是龍兵,更不是明軍主力,而是那三千多的明軍逃兵。
對這些逃兵,朱常武並沒有什麼太好的印象,也就是他們是大明人的身份救了他們,不然的話,隨便一個戰場逃兵之罪,就可以好好的收拾他們。
讓一群被嚇破膽的無用之兵做餌,換來了靈穀山大捷,何樂而不為?
明軍主力浩蕩從主道上而過,穿行在靈穀山下,儘管山上至少還有一萬的安南軍,但他們都變得十分老實,絲毫沒有要下山進行阻攔和搗亂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