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這七艘船不是上來就亂跑,那他們就一個也逃不掉。
“準備射擊——放!”
指揮艙內,鄧錚的聲音很果斷的傳出,跟著那門前置的130MM主炮便噴射出了一道火焰,換來的是數裡遠之外的大海上的波濤驟起。
或許是因為緊張,又或是實戰經驗不足,第一炮打了空,第二炮依然還是打了一個空,好在跟隨而出的第三炮成功的命中了一個目標。直接就將一艘兩百料的戰船擊中,跟著那船體就被直接打成了兩段,再然後迅速的向著大海之中沉去。
太快了!
不過就是一個短短的三發急速射,便在一秒左右的時間內,直接命中了一個目標,擊沉了一艘戰船。
五團的戰士來不及歡呼,也沒有時間去歡呼,馬上調整著炮口方向,在然後炮聲是一記接著一記,遠遠看去,就像是打地鼠一般,將一個個能看到的鄭氏船隻一艘接著一艘的擊沉。
055雖然隻有一門前置主炮,但優勢是口徑不小,射速很快。
每分鐘可以打出四十發炮彈的速度,讓它在這個時代中,絕對可以說是無敵一般的存在。
而以每三發炮彈就可以擊沉一艘敵船的速度來看,七艘敵船,也隻是用二十枚炮彈左右而已。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這些船隻還是較為分散的,尤其是到了後麵,他們看到大事不妙,已經開始有了四散而逃的趨勢。
好在的鄧錚團長反應夠快,加上全艦人員配合的越來越好,短短時間之內,七艘就隻是剩下了一艘。
餘下的還正好就是鄭爽所在的五百料戰船。
此時的鄭爽早就不複之前那意氣風發的模樣,這一刻,他正趴在船身的甲板上瑟瑟發抖。
055的厲害,已經完全展現了出來。六艘戰船呀,其中還有一艘與自己同樣的五百料戰船,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短短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內,就全部被擊沉。
天呀!自己到底招惹到了什麼樣的存在?
這一片海域怎麼就會出現這麼一個強大的船隻?而他們事先還是一無所知?
自家的主子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吧,也一定沒有得到消息。
如果可能,他很想把這重要情報彙報給主子鄭氏知曉,但他更加清楚的是,他沒有這個機會了。
他的這艘船沒有被擊沉,並非是對方沒有這個能力,而是還沒有來得及對付他們,他僅僅隻是運氣比其它人好那麼一點點罷了。
有心想要跳船,但這是茫茫大海,真這樣做了,那基本上是九死無生。
可至少還有一生的希望,萬一要是可以碰到其它的海船呢,怎麼著也要比直接就跟著船體一起沉了好吧。
心中閃過了這樣的念頭,然後鄭爽強撐著有些顫抖的雙腿,站了起來。隻是不等他是不是決定要去跳船入海的時候,三發急速射便打了過來,第二發就命中了船體,跟著強大的炮彈餘波就將他整個人掀到了半空之中。
疼!
萬分痛苦的疼!
腦海中有這個想法的時候,鄭爽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後背已經完全的被炮火餘波給炸爛了。
身體先是被高高拋起,在然後又重重落下,拍擊在海麵之上的鄭爽完全沒有了意識,也不可能會再有什麼意識。
“靠上前,放出小艇,打掃戰場。”
海麵之上,終於不再有任何一艘敵船漂浮的時候,團長鄧錚同樣沒有絲毫放鬆之意,而是下令檢查還有沒有活口。
龍兵出手,一乾二淨。
這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就像是剛才,明明有機會留下最後一艘戰船,然後把他們活捉,這樣一來,就可以從他們的口中問出不少的事情來。
放在其它人眼中,或許都會這麼乾,但龍兵不會。
龍兵有他們的驕傲,有他們的自信。他們更多的時候是不需要俘虜的,尤其是為虎作倀的鄭氏,除非他們願意自縛雙手,無條件選擇投降,不然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客氣,直接殺了就是。
大明殺神的名頭可不僅僅隻是口頭上說說,很多時候,他們都是這樣做的。
小艇被放了出去,戰士們一個個端著191式,但凡是看到還能活動的敵人,遠距離就是一槍,非要將他們通通消滅不可。
“哈哈哈,鄧團長恭喜呀。”
指揮艙之內,大事以定的情況之下,一道道恭喜之聲便接連般響了起來。
鄧錚並沒有馬上喜形於色,而是先麵向朱常武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大帥,龍兵五團順利完成任務,敵軍七艘戰船,全部被擊沉。戰士們正在打掃戰場,請您指示。”
“嗯,任務完成的不錯,辛苦了。”朱常武在回了一個軍禮之後,笑嗬嗬的說著。
“大帥辛苦。”鄧錚在說完這後四個字之後,這才跟著大家一並嘿嘿笑了起來。
這是五團的首戰,他們用事實證明,他們龍軍不僅在陸地上強,在海上一樣是最強大的存在。以後在海上任何人敢與明軍為敵,與龍兵為敵,便隻有一個字——殺!
......
大明京師、皇宮。
後宮、永和宮。
自從前首輔魏藻德被抓之後,這裡已經靜寂了很長一段時間。
做為後宮的貴妃,竟然與朝廷重臣秘密來往,這的確讓崇禎非常的不爽。也因此,永和宮的主人袁貴妃被重罰降檔,由貴妃變成了妃。
成為了與其它劉妃、方妃和沈妃等人同級的存在。
後宮就是如此,所有人都習慣了捧高踩低,都習慣了看人下菜碟。
貴妃不受寵了,被降了妃之後,便是宮女和太監們也會躲著永和宮走,似乎誰靠近了這裡,誰就可能會被沾染上了黴運一般。為了此事,袁妃已經不知道砸了多少的東西。
但在這一天,距離新年還有八天的時候,永和宮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孔慶東(與後世建議取消年夜飯的磚假,說吃年夜飯是野蠻習俗之人同名),但在這個時代他卻是孔氏的代表。
孔,大明文人之領袖存在。
孔,儒家於世的權威代表所在。
孔,天生自帶光環,讓所有讀書人傾倒。
可以說,朱常武未出現之前,孔氏就是永遠不會倒,也不會出錯,且隻能高高在上,無人質疑般的神殿。
但隨著新政的不斷推行,一切都變了。
就說官員的任用,雖然也依然要識文斷字,也同樣需要腹有詩文,但比重已經遠不及以前,反而是為伍者成為官員的必備經曆。
吏部尚書倪元璐之前就曾上奏折給崇禎,說出了非為軍者不得官的考核標準。這件事情崇禎同意了,首輔範景文和其它幾位重臣都同意了。
除了現在的官員之外,以後大明官員任用,是不是有從軍經曆自此成為了一項硬核標準,如此一來,孔氏的地位是迅速下降。
孔氏能有今天,全賴於天下文人的支持。而如果軍人能為官成為了標準,那還何需討好孔氏?
隻需簡單認字之後,在軍中有著良好的表現,便有了一條通天大道可走。請問,誰還會在把孔氏放在眼中,誰又會想著再去拍其馬屁?
兩千多年來,孔氏的儒家之道第一次麵臨著如此巨大的考驗,身為孔氏之人如何會不心急。
其實於孔氏而言,不管這天下是誰當皇帝,他們孔氏依然還是孔氏。隻要皇帝想要治國,那就要重用他們,以後以儒學治世,這才能更好的穩固皇權。所以就算是之前大明京師危險了,孔氏也沒有表示出絲毫害怕的樣子。那是他們知道,知道大明沒有了,換個人來還要對孔氏好。
可是現在,新政的推行已經開始動搖了他們的根基。尤其是年輕的學子之中,重武抑文者是越來越多。長此以往,無人尊孔,孔氏奈何?
當發現事情的嚴峻,發現大明的情況似乎比以前要穩定許多之後,孔慶東來了。
奔走到京城各大府邸之中,為重新推行儒學之道,更是為了穩固孔氏地位而努力著。
然並卵!
京師之中,誰不知道新政是炎王殿下推行的?
誰不知道,無軍伍經曆者不得從官的新政策?
若是誰敢質疑這一點,那就等於是在質疑炎王,那就等於是一腳跨進了閻王殿。
奔走多時,錢花了不少,卻是接連碰壁之下,孔慶東最終把目標放在了皇宮,放在了同樣因為朱常武的原因而失勢的袁妃身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此時此刻,這句話被完全的詮釋。
當孔慶東托人向皇宮中傳了消息之後,袁妃同樣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兩人是一拍即合。也自然而然就有了今天的這一次見麵。
永和宮的太監總管董春就站在門外,誰也不知道孔慶東說了什麼,就連董春也隻是在接下來送對方出宮的時候,看到對方的嘴角上露出的那若隱若現的笑容。
當天下午,足足一馬車的裝有金銀的箱子這就送到了永和宮中。
孔氏有錢,當他們的存在可以影響到讀書人的聲望時,但凡想要一個好名聲的朝廷官員都要時不時給他們送錢才行。不然的話,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有某某不尊師重道的消息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