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羅塞臣負責的就是巡夜任務,突然間亮起的閃光,讓他一時間雙眼失明,在然後槍聲猛然般響起,是那樣的劇烈與密集,讓人是防不勝防。
恩羅塞臣本能性地還向著一旁地上倒了過去,可即便是如此,也沒有躲過帶著夜視儀的龍兵隊員。
照明彈突然亮起,對於沒有防護的人是有很大傷害和阻礙,可對有了準備的龍兵戰士們並不影響,很多負責補槍的隊員,盯著的就是恩羅塞臣這樣反應快的清軍。
叭叭!
幾乎是同時,兩記槍聲響起,一左一右的打在撲向地麵的恩羅塞臣身上。
其中一發打空了,但有一發正中了恩羅塞臣的小腿之上,強烈的痛感讓他不由自主在額頭上就滲出了一層的冷汗。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連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恩羅塞臣想要裝死,然後趁著偷襲之人前來打掃戰場的時候突然躍起。
他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個墊背的。
主意打的不錯,但他根本不知道龍兵的秉性,更不知道,他們打掃戰場的方式是什麼。
叭叭叭!
一記記響聲依然還是不絕於耳,打在每一名倒在地上的清軍士兵身上。大有一副,管你是真死還是假死,都要你死的架勢。
又是一槍精準無誤的盯在了恩羅塞臣的胸口之上,這一次他是死得不能在死了。
而即便是恩羅塞臣死的時候,都無法相信,自己就這樣被人給殺了?怎麼說他也是清軍的將領,還是屬於很勇猛的存在,但臨死之前,竟然連敵人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實在是...太窩囊了。
恩羅塞臣至少還有時間去考慮其它,對於大多數清兵而言,他們是連有想法的機會都沒有。就像是那些住在偏房之中的清軍,槍聲作作之下,他們很多人連衣服都沒有穿,提著火槍就向外衝出去。
然後就被對麵射來的重機槍子彈給打穿了身體。
衝出去多少人,死上多少人,在損失了數百人之下,還餘下的兩百多人學精了,他們躲在廂房之中不出來,而是隔著窗戶向著外麵開始打槍。
“扔手雷!”
敵人想要當老鼠,呆在洞裡不出來,這怎麼可能會難倒盧漢中。
一聲令下,很多煙霧彈就此扔到了院子裡,使得這裡很快就被煙霧所繚繞,遮擋了全部的視線。跟著帶著防毒麵具的龍兵進入院中,將一個個威力不小的手雷向著一個個廂房之內就扔了進去。
他們不需要俘虜,也就不用考慮其它,使得龍兵殺起來人動作就更顯麻利。
一記記響雷傳出,廂房之內傳出了清軍如殺豬般嚎叫的聲音。
趁著這些清軍受了重創,短暫失去戰鬥力的時候,每一個廂房中都湧進了三名龍兵戰士,他們進去就是一頓的掃射輸出,將不管是死的了,還是沒死的清軍,進行最後的清理。
前院、後院和偏院的響動傳到了中院,濟爾哈朗蹭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兩息之後,他大概明白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麵色變得蒼白無比。
他相信,這樣密集的槍聲下,那來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龍兵,且數量應該還不會太少。怕是這一會,恩羅塞臣他們應該都死了吧。
想到這千名清軍就是自己最後的力量和護衛,同時也是他翻身的最後本錢,可是現在,很可能全都要死了,濟爾哈朗就感覺到是萬念俱灰。
他並不認為自己可以在龍兵的手中逃生出去,他現在想的是自己要怎麼辦?
雖然他現在也想不明白,為何龍兵會出現在這裡,他們不是應該在禮成江嗎?
可事實就擺在麵前,也容不得他去多想了。
說起來,四十多歲的濟爾哈朗身體還算是硬朗,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大清會亡,更沒有想到自己會死。可是現在,這些都不得不去想了,不得不去麵對了。
外麵的槍聲還在繼續,聽聲音距離自己是越來越近。濟爾哈朗不再抱有任何的僥幸心理,而是伸出手,有些艱難的將掛在床頭的一把長劍給拿到了手中。
“啊!”在床上侍寢的那名朝鮮女子眼見濟爾哈朗拿到了長劍,嚇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尖叫。
濟爾哈朗卻是連看她一眼的意思都沒有,他現在要做的是自殺,他死也不能落在明軍的手中,不然的話,那很可能會生不如死。
他不會忘記,被炸,然後堂堂親王被氣死、被嚇死的場麵。
他想要一個痛快。
但當長劍真的握在手中的時候,他又變得猶豫了起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勇氣去麵對死亡。
第一次,濟爾哈朗感覺到自己的手有些發抖,有些發顫。似乎是用了很大力氣,這才將長劍於劍鞘之中拔了出來,然後劍身就慢慢向著自己的脖頸之上靠近著。
閉上了雙眼,已經出了一身汗的濟爾哈朗,終於將長劍放於脖頸之上,在然後微一用力,鮮血溢出。在然後劇烈的疼痛感讓他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長劍也不由自主的就掉落在了被褥之上。
皮膚被割裂的感覺那是真疼呀。
疼得濟爾哈朗實在不下去手。此時他暗恨著,恨自己的不爭氣,自己可是女真的親王,是女真的英雄,怎麼能如此的懼怕於死亡呢?
不斷給自己打著氣,但讓他現在就去伸手拿劍,不知為何,他又沒有了膽量,最終他就與長劍對峙了起來。
心中不斷在進著天人交戰,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直到廂房之門突然由外被人踹開,然後一名年輕,但臉上帶著十足殺意的龍兵戰士映入到了視線之中。“不許動,舉起手來!”
龍兵的突然出現,嚇了濟爾哈朗一個激靈,本能性他就彎腰去拿劍,也不知道是想要反抗還是想要繼續自殺,又或是隻有長劍在手,他才能有足夠的安全感。
隻是他的這個動作給龍兵戰士了一個錯誤的信號,那就是這個人想要反抗。
大帥可是說過,任何想要在龍兵戰士麵前反抗的敵人,那都是在找死。即是這樣,還客氣什麼。一時間,突突突,三連發子彈就打了過來。
沒有一槍打歪,全落在了濟爾哈朗的身體之中,讓他不由就是一僵,在然後嘴角處向外溢出了鮮血,跟著人便是全身無力的向著床上撲倒而去。
“啊!”
那名朝鮮女子看著這一幕,再一次發出了尖銳的驚叫之聲,跟著身子也是一歪,倒在床嚇暈了過去。
對於這樣的叫聲,龍兵戰士毫不在意,這樣的事情他可不是第一次碰到了。他現在需要考慮的是這個廂房之內,還有沒有其它的敵人在躲藏。
“怎麼樣了,這裡有幾個敵人?”
身後很快傳來了另一名龍兵戰士的聲音,這名小戰士連忙回答道:“隻有一個,被我殺了。但還有一個女人被嚇暈了,至於還有沒有其它敵人,還需要檢查。”
“好,你來檢查,我來戒備。”後來的戰士聽後毫不猶豫的說著。
他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所殺的人是什麼身份。
當然,就算是知道了,也不過就是自豪一陣子而已。濟爾哈朗並非是龍兵殺的第一個親王,更不會是最後一個。怕是在以後的時間裡,死在他們手中的各國君王甚至是所謂的皇帝都不知道會有多少呢?
朱常武帶著大軍連夜向西京城而趕,快天亮的時候收到了於大東的電報,得知濟爾哈朗所部被覆滅的消息。
得知濟爾哈朗是死在了一名戰士的手中,他想要自殺但還沒有膽量的事情後,朱常武不由就笑了起來,然後對著同樣坐在車內,坐在身邊的宋獻策說道:“看到沒有,這些女真也不是個個不怕死,他們也有膽小之人,還是一位親王。”
“嗬嗬,大帥,我看這件事情可以好好宣揚一下。”宋獻策看到了電報上的內容之後同樣也是大笑著,但的腦子活,馬上想到了什麼,跟著就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我看可以,這件事情就交由你來做吧。還有,以後沒人的時候可以叫我公子。”朱常武滿意的笑了笑,他欣喜的就是宋獻策的這個腦子,總是可以把利益最大化。
一句以後沒人的時候可以叫我公子,可是把宋獻策給樂壞了。
誰不知道,對於朱常武的稱呼可是有好幾種的。
像是尋常人,都要稱之為大元帥;關係近一些的,則是稱為大帥;隻有那幾個關係極好的才可以稱為公子。就像是梁軍、張奡、吉金凱、樓禾陽,還有一個陳圓圓。
現在又多了一個自己,這足以證明這一刻朱常武已經接受了他,怎麼能不讓宋獻策高興。
當然,還有一個胡雲峰,他是叫師兄的,屬於另類。
“是的,公子。”宋獻策連忙就改了口。
濟爾哈朗也被解決在了西京城,自此,整個朝鮮徹底落入為明軍軍管時期。這一電報,也以正式發文的方式彙報到了大明京師,彙報到了崇禎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