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現在寶多爾濟的實力,就是單獨對上一旗都沒有什麼勝算,更不要說,以一對四,那是完全沒有機會獲勝。而就是這個時候,祖大壽來了。
當祖大壽秘密的出現在寶多爾濟的蒙古包內時,他自然很是吃驚,可是跟著被他認為已經死去的赤溫不僅活了過來,還出現在他麵前,並講明了祖將軍所圖為何時,寶多爾濟隻會更加的吃驚。
祖大壽這個人寶多爾濟是知道的,聽說是滿清漢八旗什麼旗的旗主。但那無所謂,不過都是滿清的奴才罷了,這個身份唬不了人,至少嚇不到他。
至於他自己還有些實力,對滿清有些用處。但看祖大壽不過就是滿清的一條狗,對方隨時都可以收了他的軍權和職務嘛。
但當赤溫說,這一次祖大壽前來代表的不是滿清,而是大明,而是那個在遼東打的清人一退再退,便是連沙俄軍隊也同樣見麵就能打敗的明朝大將軍,現在的天下兵馬大元帥朱常武時,寶多爾濟是真的被震到了。
初見祖大壽,還以為滿清又他要出兵,這是可一隻羊上薅毛,這是要置自己於死地。
可以想見,他再敗一場的話,怕是他前旗都不用其它四旗打什麼主意,自己就要散架,這是滿清要滅他嗎?
但跟著,得知祖大壽代表的是朱常武時,寶多爾濟就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草原之上,更為敬重英雄。
也可以說,這原本就是一個英雄領導一切的地方。
就像是那位最牛的成吉思汗,此人哪裡懂得什麼建設、什麼發展?他隻是會帶兵打敗,他的優勢就是能打勝仗,然後帶著當時可橫行於世的蒙騎,不知道打敗了多少的國家,甚至都不知道滅了多少的小國,這樣的人放在中原會被稱之為窮兵黷武,會受到很多的抵製。
就像是現在的朱常武,那不知道被多少人暗恨,多少人巴不得他死一樣。可同樣的人放在蒙地,卻是真正的英雄。
寶多而濟就有些崇拜朱常武,這與是不是對手無關,單純的就是朱常武能打,是真正的英雄,是巴特爾。
原本就很尊敬,現在得知可以和英雄聯手,寶多爾濟便沒有在第一時間拒絕。
祖大壽一直在觀察著對方,眼見對方態度似乎有些鬆動,心中便是一喜,想到了大元帥給自己的吩咐,他便讓人把帶來的好酒拿了上來。
草原人生性好酒,這或許與他們生於苦寒之地還有和他們治下地域遼闊,性格豪邁有關係。
總之縱觀華夏之地,如果單論喝酒的話,少有能是蒙人對手之人。
當烈酒一拿上來,打開酒壇的封口,酒香四溢而出時,寶多爾濟也好,還是他的兒子鄂齊爾也罷,亦或是他手下的將軍珠爾丹和特古斯,皆都是瞪大著雙眼,張大著嘴巴,口水似都要流了出來。
接下來就是眾人一起飲酒,吃著烤羊腿,那彆提多快活了。
酒是最好聯絡感情的媒界之一,當有了此物做為溝通之後,大家很快就要變成一家人的模樣。而這個時候,祖大壽便開始有意的為右翼前旗打抱不平起來。
說是前旗為滿清充當馬前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吧,怎麼可能還要被人吞沒,這樣做豈不是會讓死去的勇士含淚?
這些話一說,那算是找到了知己,寶多爾濟便開始大道心中的苦水,說什麼老天不公、滿清不公,其它打著他們前旗主意的四旗都該死之類的話。
對於此言,祖大壽剛開始是點頭讚成的,要說到老天不公的時候他卻搖了搖頭道:“寶多旗主,老天並沒有不公。滿清這樣對你們,的確讓人心寒,但你們並非是沒有選擇。就像是這一次,長生天把我送到了你們的麵前,而我代表的是大元帥,隻要你願意與我們合作,願意聽令於大元帥帳下效命,保證你們過的要比現在滋潤的多,且用不了多久,你們部落就會成為科爾沁草原,乃至於整個草原上最大的勢力,那個時候,你們的牛羊想在哪裡放,就可以在哪裡放。”
“哈哈哈,祖將軍莫不是再說笑嗎?大元帥是很厲害,但他現在並不在這裡,又如何辦到這一點?”寶多爾濟也是見多識廣之輩,當然不會因為人家一句話就相信什麼都是真的。
“嗬嗬。”祖大壽同樣發出了一道笑聲,他知道對方不信。所以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說服對方。
“寶多旗主,我來問你,想要在草原之上強大起來,最不可或缺的是什麼?”
“當然是能戰之勇士。”
“除此之外呢?”
“那就是人丁,越多越好。”
眼見寶多爾濟連續兩個回答都沒有說到正點上,祖大壽不得不再次問道:“還有嗎?”
“還有?還有什麼?”寶多爾濟被問的有些糊塗了。
眼見對方是尬不到自己的點,祖大壽也不引導了,索性直接問道:“請問寶多旗主,人丁多了要如何的養活?倘若是沒有足夠多的金錢和糧食,他們又怎麼生存?”
“這個好說,隻要有了足夠的勇士,那沒有的東西都可以去搶,這樣一來,很快就會有了。”寶多爾濟哈哈大笑著,似乎這個問題在他眼中,根本就不是問題一般。
果然,此時的蒙人隻知道去搶,也就難怪他們坐不大,甚至要比無論人口還是實力的建奴都不如,最終反過來還要服務於對方了。
這與蒙人並不團結有關係,但與他們不視生產,隻知道縱搶也同樣有著很大的關係。
“好,那我在請問寶多旗主,以現在前旗的狀況,何時能夠擁有更多的勇士,從而強大起來?”祖大壽改了招子,即是對方的想法和自己並不一樣,那他也不去引導,直接進入正題就是。
“這個...怕是需要數年之久。”麵對這個問題,寶多爾濟的神態都變得黯然了幾分。
事實上,哪裡是要數年,他們想要強大起來,在無外力之下隻能等著自己部落的孩童長大,那需要的時間可是很長的。
“哈哈哈,數年?其它四旗豈會答應?”祖大壽再一次發出了大笑之聲。
被這一嘲笑,寶多爾濟臉色上就有些難看,他便有些不服氣地問著,“那依祖將軍之意,你有其它的辦法了?”
“這是自然。”祖大壽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便自信的點了點頭,隨後指著麵前的烈酒問道:“此酒如何?”
“好酒,這是本旗主長這麼大喝的最烈的酒,好男兒當飲此酒。”寶多爾濟實話實答。
這可是朱常武通過大明研究院弄出來的烈酒,其度數遠超於現在蒙人常喝的馬奶酒。不誇張的說,一旦嘗過了這樣的入喉火辣的烈酒之後,在喝起其它的低度酒,便完全沒有了感覺。
“那如果把這樣的好酒拿出去,寶多旗主,你說會價值幾何呢?”
“價比千金。”
“好,那如果用此酒與其它部落換奴隸的話,請問可以換來多少?”終於把要引導的都給講了出來,祖大壽突然出聲反問著。
“啊!這個...”寶多爾濟一時無言。
他還真沒有想過用烈酒換奴隸之事。
要說以前並不是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像是買賣奴隸之事在草原之上早已經是司空見慣。
這些奴隸的成分也很雜,他們有的是路過草原的商隊,被搶了財物後,這裡的護衛淪為了奴隸。
有的是距離草原地界近的百姓,這其中以明人居多,但也有其它民族之人。
正是有了這些外來的奴隸,草原之上的許多雜事才有人去做,才讓他們人丁變得興旺起來。不然就以他們好鬥好戰的性格,怕是有一天會把自己人給打沒了。
正是因為奴隸的重要性,雖有買賣,但價格都很高。尤其是那些壯年奴隸,那種買過來配上戰馬和戰刀就可以作戰的奴隸,價格就更高了,那可不是誰都能買得起。
但若是拿烈酒去換,卻又另當彆論。
這可是連自己飲了之後都連連稱讚的好酒,此物若是用來換其它小部落的奴隸,定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一想到如果可以買來很多的奴隸,尤其是那些青壯奴隸,便可以強大他們前旗的實力,寶多爾濟的雙眼便很快亮了起來。
看著對方的表情變化,祖大壽便知道,這是對方聽進了自己之言。當下又道:“我們大元帥說了,隻要寶多旗主願意投靠大明,為我們效力,這樣的好酒要多少就可以有多少。不僅如此,還有你們需要的鹽巴、過冬的衣物,解膩的濃茶、以及飽腹的糧食,都可以大量的提供給你們。”
“那請問,有糧有錢有好物之下,寶多旗主如何不會發展壯大呢?”
“能,一定能發展壯大起來。”寶多爾濟連聲說著,此時他想的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以後他們不僅可以打敗其它四旗,便是在草原之上一家獨大也並非是不可能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