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可是皇權所在之地,在這裡自然有著大把的前程,去了應天府,時間一長,皇帝是不是還記得他們都要兩說了。
隻是皇帝已經先走了,這些人沒有辦法,隻好把首輔魏藻德給圍了起來,想要一個說法。
對此,被圍的魏藻德是一言不發,他知道這一次他要替崇禎背鍋了。
可是沒有辦法,誰讓之前自己剛犯了大錯,這個時候不替崇禎背鍋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就站在那裡,等著眾人對他一頓的語言輸出,他是一句話也不說,隻等著唾麵自乾。
大家說累了,也罵累了,卻是得不到任何的回應,最終隻好歎了口氣認了命。
其實他們也知道,皇帝當著這麼多臣子的麵下了旨意,那便已經不能更改,他們吵一吵不過就是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而已。
應天府。
朱常武還不知道發生在朝堂上的事情,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
話說他真沒有要把臣子都殺光的意思,在他看來,他已經很留手了。就像是應天府的這些官員們,如果按他的標準,這些人所犯之罪都已經夠被殺頭的。
但朱常武最終還是忍住了,隻是找了一些罪大惡極的官員給砍了,其它人都讓他們拿銀子來贖罪。
這些錢原本就是取之於百姓,現在用之於百姓,也算是因果輪回。
官員朱常武並沒有殺太多,但城內的那些豪紳和富商們,他卻是半點都沒有留手的意思。
這些人的錢財原本就是不義之財,甚至是靠著壓榨和強取而來,即是犯到了他的手中,那哪裡還會客氣了。當下龍兵和明軍不斷的出動,很快就抓了不少的人,同時也抄來了大量的銀子和糧食。
要說應天府的這些商人們也是真有錢,僅僅是五天之後,統計出來的銀子數量便有足足三千萬兩,糧食更是無數。
還有兩天就過年了。
朱常武從不是一個隻賺不花的主,當即下令,拿出四百萬兩銀子買肉,然後應天府的百姓就可以憑著身份證明來領取肉食,讓他們可以過了一個好年。
一人就等於可得二兩銀子的肥肉可拿,一時間全城的百姓都是歡喜鼓舞,個個在唱誦著大元帥的好,大街之上的百姓臉龐上都是笑盈盈的。
看著這些笑容,朱常武穿著普通的棉袍走在大街之上,臉上同樣帶著高興之意。
“公子,大家都分了到肉,百姓可是能過了一個肥年了。”吉金凱跟在身邊走著,臉上同樣是激動之意。
“嗯,我們要繼續努力,爭取讓百姓以後每一次過年都可以吃上肉,穿上新衣服。”朱常武一邊點頭,一邊說著,就像是在做出什麼承諾一樣。
“公子,屬下相信您,您一定可以的。隻是這些百姓還是在受壓迫之中呢。”吉金凱也一旁臉色慢慢變得嚴肅了一些。
朱常武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就這兩天,劉奔的錦衣衛可是報上來不少的事情。說是城內正有一股子力量在暗中對百姓行威脅和壓迫之事。
尤其是一些個衙役、捕快,甚至還有一些個街頭混混,他們都被人授意對百姓行威脅之舉,告訴他們不得去報名參軍,不然的話,就會給他們好看。
堂堂應天府,近兩百萬的人口,隻是征兵六萬左右(其中一萬是明軍老兵),這個比例的確有些低了。
之前的時候,朱常武還以為是因為征兵時間的要求太過嚴格,所以人數不多,直到看了劉奔送來的情報方才知曉,原來一直有一股力量在暗中和自己作對。
至於這些人是誰,朱常武用大腳指頭都可以想到,他們定然就是那些個權貴、大臣和豪紳。
朱常武所為對他們的壓力很大,隨著他的實力越來越強,影響力越來越大,可以說這些人是夜不能寐。即便是在夢中的時候,想的都是怎麼解決了朱常武的事情。
心中恨不得朱常武去死,但此時他手握兵權這些人不敢如何,就隻能在私下裡搞一些小動作了。威脅百姓不過就是其中一種手段罷了。
“不過是小人手段,連正大光明的站出來都不敢,無妨。”朱常武想了想後開口說著。
“可是公子,這些人如果不解決的話,我們大軍一旦離開了應天府,怕是補給這裡會出問題呀。”吉金凱不無擔心般的說著。
“嗯,這件事情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對了,軍隊訓練的如何了?可不要因為過年就有所懈怠。”
說起了軍隊之事,吉金凱的麵色也變得放鬆了一些的道:“公子,七萬明軍的訓練已經漸漸步入了正軌,尤其是這一次分肉之後,很多士兵的家中都得了好處,他們一定會更加認真的訓練。隻是那新招的一千龍兵,進度有些慢了。”
“慢了,什麼意思?”朱常武扭頭看向吉金凱問著。
“就是,他們雖然有些武功底子,但思想有些跟不上,怕是過了年就開戰的話,不能保證個個都是精銳,甚至真打起來,怕是會出現死傷都是有可能的。”
這一次訓練的時間太短了,按著朱常武的要求,過年之後就要準備對左軍動手,如此一來,訓練的時長怕是連二十天都沒有,那怎麼可能都成為精銳。
“打仗就會死人,這也是對他們的一種考驗。”朱常武點頭表示明白,可卻絲毫沒有要因此而改變攻擊時間的意思。
龍兵也是兵,之前沒有出現死亡的事情,那是因為他們有著充足的時間去訓練,可是現在時間緊迫,訓練不足之下會出問題也就是正常現像了。
但上了戰場原本就充滿著危險,便是朱常武都不敢保證自己都可以活著回來,那就更不要說,去保證其它人了。
聽到朱常武這般的說法,吉金凱就沒有再言語,他也知道打仗死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畢竟是自己訓練出來的龍兵,能夠沒有人戰死當然是最好的事情了。
“公子,不知道我們何時出兵?”吉金凱問起這些,就是想要知道龍兵還有多長的時間可以用來訓練。
“史可法的三萬騎兵到哪裡了?”朱常武所問非所答的問著。
“應該是進入到河北行省地界了。”吉金凱回答著。
“那就等他們時候到了宿州,與左軍交手,我們這裡便動手。”朱常武給予了回答,頓時就讓吉金凱是一個愣怔。
史可法他們可都是騎兵,速度可是很快的。那豈不是說,也就五六天的時間就可以進至到宿州了?那豈不是說大年初三四他們就要向左軍發兵了?
想到這些,吉金凱也沒有了繼續逛下去的想法,“公子,我還是回龍兵營地裡吧,我怕不在那裡,這些小子不認真訓練。”
“可以。”朱常武答應了一聲。原本他就沒有讓對方陪同,是吉金凱正好來彙報工作,然後跟著自己一起來到了大街之上的。
吉金凱得到了同意之後,那是轉身就走,留下了朱常武帶著四名龍兵還擠在人群之中繼續著思考。
攘外必先安內,這話不能說是有錯,就像是現在的應天府,朱常武就可以感受到有一股子暗流湧動。而如果不把這個問題解決的話,他實在有些放心不下,怕的就是自己離開了應天府之後,這裡會重新亂起來,如此豈不是說要變成狗熊掰苞米,得一個扔一個了嗎?
低頭思考著解決之法,繼續行走大街之上。朱常武出門,通常不會講什麼排場。
一來他不喜,二來也不需要。
儘管因為這件事情,吉金凱已經不止一次的提醒他,還是要注重自己的個人安全,但都被朱常武笑著給打了叉。
說是藝高人膽大也好,還是說自負也罷,朱常武沒有在個人安全問題上太過注重。
他一直堅信,是膿包就要擠出來,不然一直留在體內,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如果有人想要對他不利,防守嚴密,隻會讓對方有時間去積蓄更多的力量。反之給他機會,就會引誘對方提前動手。
相比於一次準備成熟的刺殺,他更喜歡打亂對方的計劃,讓他們提前動手,這樣的危險性會更小,這樣他反擊起來也就更加的名正言順。
通江大街,此街道道路寬敞,人來人往,十分得熱鬨。
尤其現在距離過年隻剩下了兩天時間,大街上各種小吃和小貨的叫賣之聲,是此起彼伏,遠遠看去,人頭攢動,幾乎就是人挨著人了。
朱常武正是行走在這樣的街道上,他的左右隻有兩名龍兵跟隨,儘力保證不讓其它人靠近大帥。
身後四五步遠的地方,還有另兩名龍兵做為外圍相隨。
四名龍兵已經很努力了,但大街上人實在是太多了,多到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無法保證人潮不靠近大元帥。麵對這種複雜的情況,朱常武卻是沒有表現出一點擔心和害怕的樣子來,相反還很好奇的東瞧西看。
這還是他來到這裡要過的第一個新年,來到之後不是打仗就是在準備打仗的路上,讓他很少注意到百姓的真正生活,現在有了機會,那真是看哪裡都新鮮的很。
人潮之中,百名青壯的漢子正在向這裡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