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1|,寧遠城。
朱常武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戰報。
戰報是火鳳凰006號發來的,此時名為肖初雪的零零六號已經成功潛伏到了左良玉的夫人秦氏的身邊,這個消息就是她從左良玉身邊的親兵口中得知。
看了看這份戰報,朱常武歎了一口氣,無奈般的搖了搖頭。
魏藻德和三皇子朱慈炯開始征兵練兵的第一時間,朱常武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甚至他還早就預知了這支軍隊的未來。
一個未成年的皇子,一個天天隻知道知乎者也的老書生,指著他們兩人都練出什麼精銳之師來,那基本就是玩笑。
你以為誰都像是朱常武這般的來自未來?還帶有著讓天下群雄都戰戰兢兢的武器係統嗎?
隻是朱常武知道他們這樣做很可能會是一場鬨劇,可怎麼樣也沒有想到,會如此的不堪。
僅僅隻是一個照麵就被左軍給打懵了,跟著就是全軍潰敗,便是最終連主將都主動投降了,這...這當真是讓朱常武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行了,通知眾將晚上過來集合,我們是要準備回去了。”朱常武歎口氣之餘後說著,他知道,沒有了這支所謂的文臣之兵後,現在大明有事,自然就隻能指望著自己了。
“是,大將軍。對了,大將軍,吳三桂正在外麵求見,還帶來了一個人,好像就是他的那個舅舅。”王軍華答應一聲之後,便把剛剛龍兵警衛戰士送來的消息說了一下。
主動提及了祖大壽,意就是在告訴朱常武,見不見人,還是要由大將軍說了算。
聽說吳三桂帶著祖大壽來了,朱常武想了想還是決定一見。
在心中,對於祖大壽朱常武還是有些好奇的。
曆史之中,這個人在大清攻下了山海關占據了北京城之後,便如透明人一般,直有死了的時候才有一些的記載,那以建奴的尿性,怕是他應該沒有為清國做出什麼貢獻,不然的話一定會大書特書的。
就像是影視劇中的那位羅鍋,他是漢人,但和父親劉統勳都一直在為清國效力,史書中就給予了不少的記載篇幅。現在想一想,這就是典型的漢奸呀。(此為浪子一家之言,不必較真)
“行了,既然來了,就叫他們進來吧。”朱常武終決定一見,他要看看這位投降了清國又叛了他們,最終還是被困而降,卻一直沒有為清國出力的祖大壽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門外,吳三桂終於還是擰不過舅舅,在其三番五次的要求之下,帶著祖大壽來到了朱常武在城中的院府。
帶著祖大壽來了,但吳三桂還是不忘記叮囑道:“舅舅,一會您可不要什麼都說,如果大將軍不高興的話,您就少說兩句,行嗎?”
“好好,你都說了多少次了,舅舅還沒有老,不糊塗。”祖大壽無所謂般地擺了擺手。
“吳將軍,大將軍請您進去。”門外負責警衛的龍兵得到了命令之後,大步來到了吳三桂的麵前,開口說出了這些之後,還主動的敬了一個軍禮。
吳三桂怎麼說也是殺清狗的將軍,還立下了不少的戰功,值得給予軍人的禮儀。
“多謝多謝。”吳三桂連忙點頭答應,然後還主動的回了一個軍禮,隻是怎麼看,這個抬手軍禮都有些不標準。
帶著自己的舅舅,吳三桂兩人這就邁步入院,但從兩人進入院中之後,腳步就放輕的舉動來看,兩人心中還是很有些忐忑的。
不忐忑不行呀。
吳三桂帶著祖大壽前來,事實上就是在賭命。
倘若是祖大壽不出現,在吳三桂想來,憑著他是自己舅舅的原因,朱常武是會賣給他一個麵子,饒了此人性命的。
可是現在,自己甥舅兩人主動送上門來,那祖大壽的性命就已經不在掌握在他們的手中,而是要憑著朱常武的一言而決。
大廳之中,朱常武座在主位之上,笑看著吳三桂兩人走進了正廳。
當吳三桂抬頭看到朱常武之後,便不由自主的右腿一軟,這就半跪了下去,“屬下吳三桂見過大將軍。”
沒有在稱末將,而是屬下,顯然這個時候的吳三桂態度很端正,是真的尊敬朱常武,以其馬首是瞻。
“嗯,這一戰你打的很勇敢,立功不小,起來吧。”朱常武笑說著,隨後還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吳三桂可以座下。
對於戰場上表現英勇的將軍,朱常武都是欣賞的,如果有可能,他也會給這些人以最大的尊重。
“多謝大將軍。”吳三桂起身之後便是一臉感激般的說著,但他卻並沒有馬上座下,他沒有忘記,自己舅舅的事情還沒有說呢,這便準備去介紹著身後的祖大壽。
隻是不等吳三桂去開口,祖大壽已經主動開言道:“罪將祖大壽見過大將軍。”
說完話,祖大壽已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然後就是五體伏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多麼尊重朱常武,內心中又是多麼的虔誠呢。
可隻有朱常武知曉,看一個人絕對不能隻看表麵。
尤其像是祖大壽這樣可以兩次叛明,同時也是兩次叛清之人,他的心思之複雜,那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駕馭得了。
曆史之中,崇禎四年在大淩河城,祖大壽第一次降清的時候,就與皇太極登壇發誓祭天,盟誓祭天。
可是不久之後,他借機逃回錦州之後,便反了清國。
這樣一個把誓言當放屁的家夥,如果你隻是看他表麵做什麼,就要輕信於他,那就等著被人戲弄好了。
“你就是祖大壽,就是那個殺了何可綱,大開城門投降清國的祖大壽?”見到祖大壽跪倒在地之後,朱常武沒有像其它招賢納士之人一般,主動上前相扶。
甚至連說一個起身的話都沒有講,而是直言對方的過錯。
這些話聽在一旁吳三桂的耳中,嚇得他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
有這樣的舉動,足以說明,朱常武在吳三桂心中的地位之高,那絕對是打一個噴嚏都可以嚇得他尿褲子一般的存在了。
朱常武的出現,根本就沒有給吳三桂投機的機會,算是把對方的野心從一開始就壓製在了心底裡。也可以說,此時的吳三桂與曆史中那反複小人的吳三桂已經有了質上的變化。
吳三桂撲通一聲在旁跪了下來,那是因為他也沒有想到,朱常武上來就會提何可綱的事情,這絕對是祖大壽身上的一個汙點,一個你不管怎麼樣解釋都是汙點的行為。
跪在地上的祖大壽顯然也沒有想到朱常武會一上來就提及這件事情。
正常來說,像是自己這般的英雄人物相投,換成誰不都應該表現的極為高興,然後伸手相扶,一副主賓相歡的模樣嗎?
也隻有這樣,傳出去才會是一段佳話。
但朱常武絲毫就沒有這樣做的意思,相反直揭自己的傷疤,他到底是想要乾什麼?或是說眼前這個比自己外甥還年輕的年輕人,心中到底想的是什麼?
祖大壽心中有些琢磨不透,但跪在地上,麵對這個問題他還是必須要回答。
不回答的話,接下來的對話就沒法繼續下去。
“是,何可綱是罪將殺的,但之所以殺他也是沒有辦法,當日大淩河城被清軍重重圍困,糧食吃完了,我們不得不殺民充饑,在這樣下去,最後這裡隻會成為一個死城。罪將也是沒有辦法了,這才想到詐降一計。但那何可綱卻是寧死不降,為了更多人可以活下來,罪將隻能忍痛將他斬了。”
說起這些的時候,祖大壽的聲音還有些哽咽之音,也不知道他是有些後悔了,還是當時斬將是迫不得已,真得傷心。
聽著這種回答,朱常武並沒有去做什麼評價。
先不說何可綱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他根本就不可能認識對方,兩人也不存在什麼感情。就說對這樣的塵年舊事,朱常武本人完全沒有半點的興趣可言。
之所以問出這樣的問題,就是想看看,祖大壽會如何的回答而已,或是說給出什麼樣的借口罷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朱常武想要借此事來震懾祖大壽,意在告訴對方,你在我這裡放聰明點,不要想耍什麼小手段,不然的話,我完全可以借著何可綱的事情就斬了你,且彆人還無話可說。
祖大壽的回答,不能說完全的過關,但也是一種回答。朱常武聽後不做任何的評價,而是把其擱置在了一旁,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以後隨時可以在提此事,重新議罪。
“祖大壽,這一次多爾袞他們都逃走了,按說你現在是清國正黃旗總兵,你想逃的話,應該有很多機會,為何被留了下來,可是清國拋棄了你嗎?”
聽到朱常武直接開啟了另一個話題,祖大壽聽後便是連忙出聲解釋著,“罪將怎麼可能會逃,罪將雖然有罪,但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之前降清隻是無奈之舉而已,現在我大明天師到來,有了機會,罪將自然是要反正的。罪將是連殺了兩名女真騎兵這才逃了出來,為的就是可以重歸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