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現在在京師之中,提起大將軍或是朱少傅的名頭,那誰不知道這就是一個殺胚。甚至已經有不少人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大明殺神。
殺神現在竟然要和他們講道理,還要教授於人的樣子。朱慈烺三人都是十分好奇,想要看看他接下來會說出一些什麼話來,是不是有真才實學。
朱常武根本沒有去管身後三人如何去想,而是一邊邁步走向宮外,一邊開口道:“人從無生而知之的道理。所以需要不斷的學習,通過學習,可以變得更加強大,也可以知曉更多的道理。就像是一些人,學了瓦匠,以後可能就會成為了一個蓋房大師、有的人學了醫,就可以救活更多的百姓、學了廚藝,可以做出更多的美味佳肴、而如果學識認字,就很可能會成為一代大儒。”
朱慈烺三人跟在身後不斷點頭,顯然對於這種說法他們都是認可的。
“隻是,剛才我說的一切都隻是有可能而已。畢竟人並非是努力就可以成功,會有所成就。更多的還是學過之後也隻是能力平平,僅僅隻是能養家糊口而已。而之所以很多人無法學到精髓,多是因為沒天賦,或是說學習的方法不對。”
“等等。”朱常武說到這裡的時候,一直注意聆聽的朱慈烺開口了,“剛才老師說,努力也未必可以成功,這不對吧。之前那些先生和本宮可不是這樣說的。”
“他們,他們懂個屁。”
朱常武爆了粗口,似乎這一刻,那個魯莽的殺胚又回來了。
朱徽娖在後麵緊緊的跟著,聽到這裡的時候,不由便是捂嘴一笑。她發現,她的朱哥哥罵起人來時有些可愛,遠不像是其它人說起粗話來,讓人厭煩。
“太子殿下,我來問你,如果說努力就可以成功的話,那為何天下間還有那麼多失敗之人?又為何很多大儒的學生最終會泯然眾人矣,難道是老師不努力教?還是說學生不努力學呢?”
“這...”麵對著朱常武提出的問題,朱慈烺很想進行辯解,可是張了半天嘴,竟然讓他找不到合適的答案。
回頭看了一眼說不出話的朱慈烺,朱常武哼了一聲道:“看看吧,你都回答不上來,這隻能說明,努力就一定可以成功,這句話本就是錯誤的,這隻是一句勵誌的話,用來鼓勵人心的而已。當然了,也不能說是完全的錯誤,努力了不一定會成功,但不努力一定很難成功,這倒是真的,現在明白了嗎?”
“是,老師,學生明白了。”既然駁不了朱常武,朱慈烺就決定先答應了下來,等回去之後在好好問問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自己一直以來學的和理解的都是錯誤的?
還是說,這些先生教授自己的都是錯誤的?
“大點聲,我沒有聽見。”朱慈烺還在考慮著回去找人辯論這句話句呢,卻不想,走在前麵的朱常武突然就厲喝了一聲。
這一聲喝問來得是如此的突然,可是把朱慈烺給嚇壞了,他本能性的就愣在了那裡,頗是有些不知所措。
這一聲喝問同樣也聽到了正在聆聽與思考的朱慈炯和朱徽娖耳中,一樣把他們給嚇了一大跳。
“你大膽,太子殿下豈是...”東宮太監總管田守信開口了,他的反應也是很快,眼見有人竟然敢對自家主子大呼小叫,哪裡可能會答應,這便跳了出來,大聲斥責著。
“滾開,怎麼哪裡有閹貨跳出來。”一腳突然伸出,直向著田守信的胸口之處就踹了過來。
能成為東宮的太監總管,田守信自然非是泛泛之輩,本身是有功夫的。眼見一腳向自己這裡襲來,他本能性的就將手中的拂塵想向前遞去,去纏住那踢來的大腳。
隻是田守信再快,也不可能快過朱常武,等他剛想有反應的時候,胸口處便傳來了痛感,跟著整個人就向地上倒了過去。
一腳襲來,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機會,就把田守信踢倒在地,跟著連翻滾了三圈之後,這才卸去了那一腳的力量。
這還是因為朱常武沒有真要傷了對方的意思,同時考慮要給太子麵子,不然的話,他就不會隻踢一腳,而是會先揚一起巴掌,不打掉對方嘴中的幾根牙齒那是不會罷休。
“太子,告訴你身邊的人,以後跟著我學習,你就是學生,沒有其它的身份。老師教學生,可以罵,甚至可以打,誰敢阻撓,下一次我在發現,便會收了他的性命,不信的話,大可以用自己的命來試一試。”
朱常武冷著臉說著這些,目光卻是在跟隨於隊伍身後的一眾太監和宮女身上掃去。
朱常武認真起來的時候,那目光是可以殺人的。直看得不少宮中下人的都是連忙把頭低了下去,似乎生怕這一會會引來這個大明殺神的怒火,真就在這裡結果了自己的小命。
身為宮中之人,尤其是能夠隨時伺候在太子、皇子和公主身邊的,那都是有些身份,也有眼色的。一旦出了宮,也是尋常人招惹不起的存在。但這並不包括朱常武。
這位可是一言不合,連國公爺都是說劈就劈成了兩半之人,一些個太監和宮女而已,真被殺了,又有誰能為他們出頭?
田守信強忍著胸口的疼痛,站了起來,隨後手中的拂塵便是向前一甩,大有一副還要繼續衝上來,找朱常武拚命的架勢。
“放肆,朱少傅是本宮的老師,他正在教授本宮學識,你等如何敢進行阻攔,不想活了嗎?”朱慈烺反應倒是快,一邊說著話,一邊一步跨了出來,擋在了田守信的正前方。
朱慈烺訓斥出聲,田守信縱然有千萬般不服,此時也隻能答應一聲之後,退到了一旁。
“嗬嗬,有些血性,隻是可惜身手太差。”朱常武嗬嗬笑笑,並沒有因為田守信想對自己不利而生氣。相反,若是對方被自己踢了一腳,就變得老實了,變成了軟蛋,他反倒是會看不起的。
“行了,我們繼續。”朱常武目光最後落回到朱慈烺的身上,輕輕點了點頭。不管怎麼樣,這位皇太子還知道維護下人,這就不錯。
一位主子,不知道維護屬下,就算是你在位高權重,終有一天,也可能會麵臨著眾叛親離。
“是,請老師繼續教授。”朱慈烺也回過了心神,恭敬的向著朱常武行了一禮後真誠的說著。
這一次聲音倒是不小,朱常武又是笑了笑,然後才繼續向前邁步而走,同時開口言道:“剛才我說了,讀書不能隻會死讀書。那些書本上記錄下來的文字又不會跑,什麼時候讀都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你要理解那些文字的意思。”
“還有更重要的就是,要把所學的與實際上接觸的結合起來,要學以致用,這才是讀書的最高境界和最終目的。”
“讀書讀得好,也不一定就是一位好臣子。看看這次的事情,那麼多大臣連上朝都不來,這便足已說明他們是沒有擔當的,對大明更沒有多少的忠心,這樣的臣子,學識再高,也不能重用。不然,隻會把大明葬送於萬劫不複之地。所以,用人不僅要看能力,還要看品性,知曉了嗎?”
“是,學生記下了,”朱慈烺再一次大聲的回答著。
“很好,那我來問你,對於都督袁祐你了解多少?”朱常武開口問出了問題。
朱慈烺當然是知道袁祐的,這位可是袁貴妃的生父,袁貴妃又是父皇十分疼愛的妃子之一。但他也就是聽過其名而已,要說對此人有多了解,那是談不上的。
“這個,學生並沒有什麼了解。”朱慈烺很老實的實話實說。
“是呀,你不了解,那是因為你身在宮中,對於外麵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這並沒有什麼錯,至少你敢於承認。可是有些人,與你一樣的不了解,但今天卻對我說,都督袁祐的生活是很貧苦的,為了幫助他,應該把大明研究院弄出來和香水生意交給此人去做,這樣可以稍微的改善一下袁都督的生活條件。”
朱常武此話一落,正在身後跟著的朱慈烺就是神情一震。
朱慈烺是聰明的孩子,不然也不會當了十五年的皇太子而沒有被廢掉。可正因為此,他也聽出了朱常武話中的意思,甚至他心中很明白,那有些人指的應該就是自己的父皇。
事情涉及到父皇,朱慈烺當然是不敢有任何妄議,便隻是低著走路,並不回應。
朱常武也沒有要讓他回應的意思,而是繼續一邊走一邊說道:“說是袁都督生活貧苦,說老實話,我是不信的。雖然我也不認識此人,也不知道他的情況到底是什麼樣的。但想一想,有一個做貴妃的女兒,生活又怎麼可能會過的困苦?可即然是有些人說了,那我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所以今天我們就去看一看,看看這位袁都督的生活條件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