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教位於梅洲知府衙門的府衙中,洛青岑此時正在自己的閨房中,手上拿著的是一封剛開封的信。
她剛回到梅洲府這邊,還未來得及進府,就有人用飛鏢給她扔了這封信。
當她打開信後,看到裡麵的內容,眼中露出一股驚愕。信中是一套練兵之法,除此之外,隻有一句話,若想成事,需心狠手辣!
她知道這封信是誰送給她的,除了蘇淵之外,隻怕是沒有彆人了。青蓮幫如今在蘇淵手上,他利用青蓮幫給她送信,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看著信中那一套練兵之法,她目光火熱。但看著信中那一句話,她眼神明滅不定,猶豫不決!
不過,隨著她捏住信封的手越來越緊,眼中那一套練兵之法越放越大,她眼前似是出現了百姓在掙紮慘叫的模樣,以及紅蓮教叛軍,對百姓屠殺搶掠的情景。
她雙手瞬間拍在桌上,整個人呼吸粗重間,依靠在桌前。眼神也閃過銳利的光芒。
“聖女,聖王和一眾長老讓你去議事廳一趟!”這時,門外傳來說話聲。一名看起來約二十多歲的勁裝女子走了進來,對她恭敬道。
洛青岑聞言,點頭看向對方,目光閃過道精芒。
“嗯,知道了!”她起身就朝外走去,走到一半,她看向勁裝女子道:“準備得怎麼樣了!”
勁裝女子聞言,微微點頭道:“已經準備妥當,聖女,這是決定動手了嗎?!”
勁裝女子是她的心腹,從回來的路上,洛青岑就一直在考慮蘇淵說的話,若想要讓紅蓮叛軍不失敗,她就必須得做出改變。
而最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徹底掌控整個紅蓮教。哪怕是她的父親,她也要架空!
她心中一開始還充滿了猶豫,雖然有這個心思,但一直沒有付諸行動,隻是,在她回到梅洲府,收到蘇淵送來的信後,她……下定了決心。
“準備吧!為了我們的未來,有些事,看來不得不做了!”洛青岑聲音肅然幾分。
勁裝女子聞言,應了聲,隨即轉身離開。
洛青岑抬步朝著前方走去,她去的方向,正是前方的議事廳。
剛走入到議事廳,其中正有十幾人等在這裡。他們正是紅蓮教曾經的高層,坐在主位上的正是她的父親。其餘的則是剩下的護法長老。
如今,這些人個個都有自己的勢力。兵力多的上萬人,少的也有四五千,都算是一方大佬級的人物。
紅蓮教能夠發展如此之快,並不是一下子發展起來的,而是通過眼前的這些元老們,各自招募軍隊,這才形成如今的規模。
本來,紅蓮教的高層還有十幾人的,隻是,這些人在前往江城的一戰中,幾乎死絕了。
隻有幾人逃了回來,這些人此時已經正在其中。他們正目光不善的看著洛青岑,眼中是濃濃的憤怒。
“聖女,此次江城的失利,你該負主要責任,你交出聖女令吧,軍中之事,你也不必過問了!”這時,一名看起來約三十多歲的壯漢,率先出聲道。
洛青岑看向對方,眼底閃過絲冷芒。
此人正是安排左右兩翼負責合圍的其中一名高層。他被李明光和李公明大敗之後,幸運的逃了回來,也帶回了三四千人的兵力。
“沒錯,此戰失敗,完全是聖女你指揮不力,不然,我們怎麼會損失如此嚴重,你難辭其咎。奪你聖女令,還是看在聖王的麵子上,不然,教規處置!”
這時,又有長老附和道。
隨著這人的話一出口,會場中,頓時出現了此起彼伏的討伐聲。所有人全都將責任往洛青岑身上推。
而他們這些人的最終目的,就是想要削弱洛青岑手上的權力。沒有了聖女令,洛青岑就沒有調兵權,也沒有處罰權。
他們這些人中,幾乎人人手下的兵士,都被洛青岑殺過,畢竟,這些人手下的兵士,有許多都做過作奸犯科之事。
如今,她們看到洛青岑落難,就想趁機落井下石。想一次性將洛青岑打落塵埃。
少了洛青岑,他們這些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畢竟,洛青岑掌握大權時,可是對他們壓製太深,這也不允許,那也不允許。早就在一眾高層中,怨聲載道!
“父王,你也是這個意思嗎?!”洛青岑並沒有看其他人,而是將目光看向自己的父親,紅蓮聖王!
紅蓮聖王聞言,眼中閃過絲複雜,還有一絲無奈。他彆過頭去,不看洛青岑,隻是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交出聖女令吧,屆時,本王自會向全軍通告,取消你的聖女令!”
洛青岑聞言,心頭一冷,她歎了口氣,看向其他一臉得意的高層。嘴角掛了絲自嘲。
這才剛開始呢,他們這些人就開始內鬥。就開始想要擠兌她了。
若不是她一直壓製著這些人手下的兵士做惡,隻怕,民怨會積壓更深。她們紅蓮教敗亡得更快!
她們起事時,不是說了公平嗎?不是說了,給百姓一個未來,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嗎?可這才剛成事,就將這一切都忘了。
如今,她們紅蓮教的大軍算什麼?強盜?!土匪,還是殺人惡魔!
“諸位,你們覺得,這樣,我們紅蓮教就能成事嗎?!你們就不怕,我們會受到百姓的反噬!”洛青岑看向一眾高層,聲音帶了股質問。
眾人被她這反問弄得臉色難看,即使,她們知道洛青岑說得可能是對的。
但這些人從底層爬起來,他們太渴望權力。一旦擁有了權力,早就忘了自己是誰!他們隻想享受權力給他們帶來的快感,哪還會管那麼多。
這也是什麼自古以來,農民起義,鮮少有人成功的。一旦忘了本,最終的結果就是走向滅亡。
“我們如今有大軍在手,還怕那些賤民?若是不聽話,那就殺光好了!”這時,有人開口道。
其他人跟著點頭,紛紛附和,洛青岑聞言,再次自嘲的一笑。這就是沒有文化的農民起義後,最終的嘴臉。
他們竟然罵那些百姓是賤民,他們何嘗不是從賤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