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已經徹底對秦虎失望的秦遠淮也不想說太多,“你走後,老夫會妥善安置你的妻女!”
秦遠淮說罷,便從秦虎身邊走過,想到什麼的他駐足道,“對了,我秦家根本就沒有新的香雲錦出來!”
秦虎聽後,身軀微微一顫,瞪大著雙眼,臉上最終流露出滿滿的自嘲,又帶著幾分懊悔。
“哈哈哈哈”
待秦遠淮離開屋子後,屋子內傳來秦虎撕心裂肺的笑聲。
“爹,你沒事吧?”
守在門口,聽到全部內容的秦鬆出來後,見一臉沉默的秦遠淮,秦鬆忍不住問道。
“鬆兒,你長大了!”
“啊?”
秦遠淮盯著秦鬆看了很久,這才從嘴裡冒出這樣一句話。
“長大了就好啊!”
“長大了就好啊!”
拍了拍秦鬆肩膀的秦遠淮,臉上浮現出一道笑意,嘴裡不斷嘟囔著這句話,然後就離開了。
“這死老頭!”
反應過來的秦鬆,看著老爹遠去的背影,忍不住笑罵道。
不久之後,秦鬆接到張鵬元傳來的消息,鄭通醒了。
收到消息的秦鬆,趕忙帶人趕到了水師的駐地。
還是原來的房間,鄭通依舊被五花大綁地綁著,雖然醒了,精神還是有些萎靡。
秦鬆進來,鄭通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但見秦鬆身後跟著那個老頭,鄭通的眼神頓時就變了,那種刻骨銘心,感覺全身,尤其是腦袋快要炸開的痛楚,鄭通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第二遍。
“醒了!”
鄭通的眼神變化,自然逃不過秦鬆的雙眼,坐到鄭通麵前的秦鬆接著道,“你叫鄭通,遼東郡秦州人士,三年前來到越州!”
“兩年前娶妻生子,孩子剛過周歲!”
“你想要問什麼,就直接說吧!”
抬頭看了一眼秦鬆的鄭通道,語氣有氣無力的。
“三年前,你為何從青州來到越州?”
“我是跟著林佑,從青州來到的越州!”
“數年前,我在青州犯下了重罪,是林佑把我從大牢中帶了出來!”
“後來就一直為他賣命!”
秦鬆聽罷,麵色瞬間陰沉無比,秦遠淮告訴過秦鬆,林佑在擔任越州知州之前,就是在遼東郡的青州擔任的官職。
“這封信,就是昨夜林佑給你的信?”
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的秦鬆接著問道。
這封信,當初在抓到鄭通後,從他身上搜到的。
信秦鬆已經看過了,林佑聯係水匪王龍,在秦家將香雲錦送往京都的時候,繼續在半路上襲擊。
見鄭通點了點頭,秦鬆接著問道,“如何將信送到王龍手中,王龍老巢的位置在哪?”
鄭通聽罷,先是搖了搖頭,隨後才道,“越州港口上就有王龍的人,隻要把信交給他們,信自然會送到王龍的手中!”
聽到這話的秦鬆,表情倒也沒有多意外。
之所以水匪如此難剿滅,還有一個原因正是因為江上到處都藏著水匪的眼線,一旦水師方麵有任何動作,這些水匪都會提前得到消息。
前幾日張鵬元能夠在半夜救下秦家的船隻,其實也有不少的運氣成分在裡麵。
“你手中,還有沒有林佑私通水匪王龍的證據?”
秦鬆接著問道,說完眼睛死死盯著對方。
不過令秦鬆失望的是,鄭通聽罷卻搖搖頭道,“林佑與王龍很少聯係,聯係也都是靠書信!”
“我不識字,林佑也不讓我識字!”
“除了這些,林佑還讓你做過什麼事情?”
見對方一副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秦鬆接著問道。
“除了偶爾給王龍送信外,每隔一個月,林佑便交給我一封信,送到城內的一家酒樓!”
“如果有回信,林佑也會讓我去取信!”
“不過最近幾個月,林佑送信與取信的次數多了不少!”
“哪家酒樓?”
“雲隆酒樓!”
“胡叔!”
“公子,我現在就去!”
胡尚東聽後,轉頭去調查這家酒樓了。
“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嗎?”
見秦鬆這麼問,鄭通抬頭看了一眼秦鬆,表情有些猶豫。
“老苟!”
“秦公子!”
“我說!”
身軀一顫的鄭通趕忙道,“王龍在江上搶到的所有東西,最後都交由林佑來處理!”
“如何處理?”
“據我所知,應該是由唐家幫忙處理!”
“若是再讓我知道你有隱瞞的地方,昨晚的痛苦我定讓你再嘗一遍!”
麵色陰沉至極的秦鬆,湊到鄭通眼前道,冰冷的眼神如同一條毒蛇。
審問完鄭通的秦鬆,和張鵬元兩人一道離開了房間。
“秦兄,我們定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出了房間的張鵬元,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他所說的這個機會,自然是剿滅水匪王龍的機會。
“張兄,你是要趁著王龍對我秦家船隊下手的機會,將王龍這股水匪一舉殲滅?”
“自然是這樣!”
“但此事,我們需要好好謀劃一番,港口以及江上,到處都是王龍的眼線,水師的戰船,隻要出了港口,就會被他們發現!”
“另外,此事恐怕還得告訴提督大人一聲!”
如此重要的行動,光憑張鵬元手底下幾條船的人手,肯定不是王龍的對手。
正當秦鬆與張鵬元正在想辦法對付王龍之時,越州州府內,林佑正在大發雷霆。
“這群刁民簡直是無法無天,這定是秦家在背後作祟!”
昨日一早,前往州府的林佑剛一出門,鋪天蓋地的臭雞蛋和爛菜葉就砸了下來。
逃到州府後,卻發現州府大門口居然被人潑了大糞,林佑當場大怒。
後來,得知消息的李威趕來,林威也被百姓們賞了一頓臭雞蛋和爛菜葉。
雖然李威當場抓了不少百姓,但事情反而愈演愈烈,當天晚上就連他們居住的地方,也被人潑了大糞。
害怕事情越鬨越大的李威趕忙下令放掉了那些百姓。
不過即使是這樣,兩人現在依舊躲在官府內不敢出門。
“京都來信了,大人對這次事件,十分不滿意!”
在林佑大發雷霆的時候,李威的話,卻如同一盆涼水一般澆在林佑的心上。
自然清楚李威口中那個大人正是當朝右相曹仁傑的林佑,更清楚對方所謂的不滿意,其實是對林佑的不滿意。
“誰能想到這秦家公子,不僅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還和狄超扯上了關係!”
一提到秦鬆,林佑的眼神中儘是恨意與殺意。
“是你過於愚蠢!”
林佑話音剛落,李威就開口罵道,“這幾日越州發生的事情,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陛下的耳朵裡,你讓大人在陛下麵前如何解釋?”
麵對李威的質問,林佑一顆心直接涼了半截,雖然他很想解釋,那晚大人的大孫子,當著全城權貴的麵,比自己還要囂張。
但這句話,林佑不敢說。
“大人很生氣,再加上這兩日百姓的鬨事,必將引起陛下的不滿!”
“你這越州知州的位置,恐怕做不了太久了!”
“大人的意思是”
見林佑眼中滿滿的希望與激動,李威給了這家夥一個你在做夢的表情,“大人希望你主動稱病辭官!”
“辭官!”
林佑直接蒙了,自己老來得誌當上了官,努力了近二十年,好不容易當上了越州知州的官位,現在卻讓自己辭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