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在有意關注中,他察覺一個極為糟糕的情況。
希望之城,北方,一個屬於掠奪與強占之獸的中型地牢。
或許是因為蕭陽對於掠奪與強占之獸有著一些企圖存在。
他對於這個地牢早早的就是開始了關注。
此時,這處地牢外,變化正在發生。
地牢中湧出的怪物。
被釋放出來的地牢怪物不再漫無目的的四處遊蕩。
一座座關卡被建立起來。
不僅僅是建立的關卡。
一個人立起來的野狗,其在連續三天裡來到那座山脈關卡外對著同一塊地方不斷的挖掘,然後在天黑的時候折返。
這樣循環。
這是在……?
“似乎是在進行勞作?”
進行著不倫不類的生活。
“勞作,生活,向著邪神祈禱。”
雖然這個過程帶著一些偽人。
“或者說完全不像人。”
但整體上越發的像是人的。
如果說被蕭陽拯救的幸存者,他們是在這場地牢規則大崩潰裡從正常的人變成了,超級農民。
那麼邪神那邊,則是地牢怪物們在逐漸的向著人的樣子靠近。
為什麼要這樣做。
恐怕也是帶著和瘟疫鼠群一樣的想法。
締造一支屬於自己的眷屬,通過地牢規則和腐爛之地的力量,憑空誕生出源源不斷的虔誠的信徒。
後續,不論是推動自己的位格提升,還是準備進行一場戰爭,亦或者是在地牢規則徹底崩潰之後直接是和同行們狗腦子都是打出來。
這都是極好的。
腐爛之地裡似乎正在開始進入新的遊戲模式了。
不再是單純的地牢與地牢的攻防戰。
在地牢規則逐漸崩塌的這個時間節點裡。
那即將發生的事情似乎是回到了曾經,回到了原本這方世界要走上的軌跡上。
“一個個邪神投注下力量,拉拽出一個個大小不一的邪神國度,在這片快要死了,發爛的土地上,擺開架勢,即將開始一場牽扯波及到所有的戰爭。”
這些本來是這個世界徹底淪陷之後就將要發生的事情。
隻是被地牢規則給強製打斷,直到現在,地牢規則再難以支撐。
一切正在回到曾經的軌跡,但是有一點不同,地牢規則畢竟沒有徹底的崩潰。
混亂的思考中。
蕭陽忽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點。
“等等!”
“地牢規則也還沒有死啊!”
想到這裡,忽然鬆了一口氣。
一些就是有些過度操心了。
事情似乎很糟糕,但是又沒有那麼的糟糕。
隻要地牢規則還沒有徹底的崩潰。
情況也隻會從原本的。
“殺穿地牢中湧出來的怪物,然後對於地牢攻略,鎮壓邪神。”
到現在。
“對於地牢裡湧出來的似人怪物進行殺穿,然後地牢攻略,最後鎮壓邪神。”
似乎也還是一樣的流程。
想明白了之後,蕭陽悟了。
“就是通地牢之前還要和一幫子學著越來越像是人的貴物們好好打上一場而已!”
“就隻是這樣而已!”
這樣說著,鬆了一口氣。
當然,能夠鬆上這樣一口氣的原因,也還有其他。
“這樣的趨勢並不是在所有的地牢中都在發生著。”
例如黑石城。
那裡依然是被長手病患者和蒼白之手信徒占據著。
黑石城裡出產的地牢怪物還就隻是普通的地牢怪物,不是在進行著變人大業,不是變成一些越來越似人的東西。
支柱級彆的邪神似乎對於這一項沒有什麼興趣。
這是一個好消息。
真正重量級沒有加入戰場總歸還是能夠讓人鬆上一口氣的。
不過情況發生了變化,卻也讓蕭陽一時間更多出了幾分緊迫。
總都是這樣。
剛剛準備閒下來,就是要被那些邪神,或者地牢規則,或者腐爛之地來上一巴掌。
“要做些什麼!”
“要去做什麼!”
蕭陽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很快的,想到自己能夠做什麼了。
不過真正動手啟程之前,還是要做出一些準備來的。
這幾天他不僅僅是在尋找這變動規則的答案,也同時在等待另一項東西的落成。
“等待著希望之城中央噴泉的落成。”
這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噴泉。
明天大致就是能夠完工了。
本來他是準備自己親自的把豐饒酒壺和這個泉水之神安放在中央噴泉上的。
但是現在緊迫的情況裡。
他改變了主意。
原本他是準備這段時間多留意一下泉水之神這個外來神明的。
雖然隻剩下了一個肉球,但畢竟是正兒八經神明的一部分,指不定會搞出什麼幺蛾子來呢。
但是現在,這一條顯然是做不到了。
從個人背包裡取出了豐饒酒壺。
沒有立即從鬼婆背囊中把泉水之神給掏出來。
要正兒八經的對於泉水之神落下一些足夠有份量的話語,這真的很難。
“神明和凡人之間存在著難以逾越的鴻溝。”
雖然在上一次的思辨中,蕭陽用你還是你這個問題勝過了泉水之神一場。
但現在,還能夠不能壓著泉水之神一頭,並不好說。
也可以依靠安息女神和銀之樹。
不過蕭陽還是決定自己加上一條保險來。
“值得慶幸的是,那條鴻溝並不確定。”
起碼對於蕭陽來說,是不固定的,動態的。
讓自己離神明近些,那就是近些,遠些就是遠些。
蕭陽能夠做到這樣事情。
將自己沉入心靈之海。
再一次回到這片幽邃一望無際的大海上。
浪濤湧動。
精神屬性開始了跌落、
蕭陽沒有著急的進入心靈之海更深處。
無視了那不斷跳動的經驗獲取通知。
耐性的等待,直到進入那個臨界的時間節點。
恍惚中,雜亂的念頭有些難以壓抑了。
“就是現在。”
蕭陽伸出了手,從鬼婆背囊中抓出了一個肉球。
肉球剛剛被抓出的時候,表情上都是帶著幾分輕鬆。
直到窺見蕭陽此時的樣子。
輕鬆的表情僵住了。
瞳孔放大。
蕭陽現在非常的頭疼,諸多雜亂的念頭裡,他有些難以思考。
這樣的情況裡,甚至是有些顧不上泉水之神。
忽然的,他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在用哪隻手?”
按理來說,一個超凡的存在並不足以讓另一個超凡的存在恐懼,畢竟就位格上來說,大家都是同屬於一個層次。
但是事情總是有著例外。
即便是同樣的人中,也會有一些格外不一樣的家夥出現。
冠以邪神吞噬者之名,可是蕭陽能夠吃的卻不止是邪神。
實際上,大部分情況裡,胃口大開的話,另一個蕭陽都不會在乎自己究竟是在吃正義的還是邪惡的。
總歸都隻是食物而已。
就比如此時。
落下的視線裡,帶著幾分嫌棄,對於手裡的東西,似乎是在猶豫。
最後,下了決定。
某種程度上,蕭陽一直都是實用主義者。
“並不是不能嘗上一口。”
這樣的念頭中,視線中陡然出現了某種無與倫比炙熱的東西。
【貪婪】
“無與倫比的貪婪。”
當然,最後蕭陽也沒有真的吃掉什麼。
當他的理智逐漸恢複,將那一時間湧出來亂七八糟念頭儘數壓下的時候。
他手裡的泉水之神已經是老實了。
蕭陽有些難以回憶在剛剛究竟是發生什麼了,但總歸,達成目的就是好了。
這樣警告一番,再加上安息女神和好鄰居,銀之樹,這泉水之神應當是起不了其他的心思了,應當是能夠老實的去乾活。
將這顆肉球塞進了豐饒酒壺裡。
如果無視掉這顆肉球出產位置這件事情話,將其放置在豐饒酒壺裡還是有很多好處的。
最大的一條好處就是能夠讓豐饒酒壺流淌出來的泉水更加的純淨。
本來水源這件事是被蕭陽寄托在純淨之井上的。
但在搞明白了純淨之井究竟聯通著什麼時候,從裡麵打水這件事就是出現了很大的不確定性了。
“從世界意誌所在的世界深層打水出來種田?”
這是一件單單隻是說出來就會有些讓人遲疑的事情。
“很怪。”
所幸,現在有豐饒酒壺和泉水之神。
將手裡的酒壺交給了蕾娜,做出了一些吩咐之後,蕭陽獨自一人的離開了希望之城。
第二天。
當希望之城中央的噴水池正式落成,豐饒酒壺這一件破損的神器和其中存在的泉水之神被安放上去之後。
源源不斷的清水緩緩流出。
在蕾娜的示意中,那位恢複了個大概,重新展露風華的蛇人大祭祀,其用著陶壺接滿流淌出的清水。
在希望之城所有幸存者的注視中。
清水被緩緩的澆灌入土地,澆灌入這乾涸的土地中。
一時間,奇跡似乎又一次的發生了。
一片清脆的嫩芽從土地中緩緩的冒出了一個頭。
嫩芽生長的不是很順利,甚至可以說竭儘全力,但其始終頑強的向上。
直到麥穗中開出一朵朵小小的白花。
這一刻。
“這個世界活過來了。”
“起碼有一部分活過來了。”
幸存者們沒有對於那在豐饒之壺中滾動的泉水之神獻上敬意。
幸存者們也沒有將敬意全部獻給那即便是隕落但也還是仁慈注視著他們的安息女神。
更多的敬意乃至於信仰被送到了那座同樣聳立在希望之城中央,摸樣有些猙獰,但是臉龐上笑容不似人甚至帶著幾分滑稽的存在身上。
或許某一天蕭陽能夠真的拿到救世主成就吧。
而不是一個自號救世主,但是卻明晃晃有著滅世者頭銜的救世主。
希望之城中央噴水池完工的這一刻,蕭陽出現在一座山脈關卡前。
對於那正在發生的事情。
“未來會怎麼樣?”
這件事蕭陽也不知道。
但問題不大。
他知道自己要乾什麼。
幽邃屠殺者被握在了手裡,視線落在麵前那彙聚滿了不似人貴物的關卡上。
他要大開殺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