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聖殿,正承受著劍氣海洋排山倒海般的猛烈衝擊。那堅固的正麵,已然開始瓦解坍塌。即便它的防禦力堪稱驚人,卻依舊無法抵擋劍氣海洋如狂濤般的持續衝擊。
目睹此景,畫彩璃的臉上閃過一絲衝動。她內心蠢蠢欲動,幾乎按捺不住想要出手。然而,就在她剛踏出腳步的瞬間,一隻手穩穩地拉住了她的臂膀。
畫彩璃帶著怒意轉身回眸,映入眼簾的,是夏傾月那充滿堅毅的眼神。
夏傾月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語氣舒緩而沉穩地說道:“你該相信雲澈,他從不是那種輕易就能被打敗的人。”
畫彩璃愣愣地凝視著夏傾月,從對方的眼神之中,她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信賴。這種信賴仿佛是在訴說夏傾月對雲澈的了解與信任遠在她之上……
她臉上的怒意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心酸。
原來怎麼沒發現雲哥哥竟還有彆的女人呢……
不過這一刻畫彩璃沒有糾結這些,重新將目光轉移到了雲澈身上。
雲澈欺騙她的次數已是數不勝數,但畫彩璃出現在這裡便已是對這份感情的完全認可。
所有的一切靜待這場紛爭結束之後再來計較吧。
最終,畫彩璃選擇了相信,瀲去了身上升騰的劍意。
雲澈沒有絲毫遲疑,手中瞬間凝聚出包裹著金褐色外衣的灰焰。麵對末蘇這淩厲的絕殺,他腦海中首先浮現的,便是這屢試不爽的灰焰。唯有憑借這滅世灰焰,方能摧毀眼前的一切阻礙。
黯滅燼淵出現的一刹那,整片劍氣海洋仿佛瞬間沸騰一般,但凡靠近這灰焰的部分,皆被無情地消融,連帶其上附著的所有玄力,都被淨化得一乾二淨,如同蒸發。
末蘇的臉上,首次浮現出凝重之色。儘管他早已知曉雲澈擁有這融合滅之力的絕招,但此刻親眼目睹,所帶來的震撼,還是遠超他的想象。當年,他曾親身領略過原始滅之力的恐怖,此刻眼前的灰焰,仿佛一下子將他的思緒,拽回到剛落入深淵時那無儘的絕望之中。
滅世灰焰一路勢如破竹地向前推進,將所有的劍氣逐一消融。與此同時,灰焰本身也開始緩緩縮小。顯然,折天劍中所蘊含的力量,同樣不容小覷。
末蘇並未在意襲來的一小簇灰焰,而是將目光再次投向了雲澈。能夠逼他使出完整的折天九十九劍,且還能完美應對的,或許現世之中唯有雲澈一人了。
空間瞬移再次施展,但這一次,末蘇的臉上卻浮現出無法掩飾的震驚之色,因為他赫然發現,空間瞬移竟在這一刻失效了……似乎這周圍的空間都已被悄然焚滅。
“不必驚訝,我的灰焰名為黯滅燼淵,能夠焚滅這世上的一切,區區空間之壁,自然也不在話下。”雲澈看著末蘇輕笑道,至少到目前為止,他對上末蘇依然不落下風,隻不過這已是今日他第四次使用黯滅燼淵了,每一次使用,對他而言,都是對自身力量的一次巨大消耗。
雲澈所展現出的實力,讓淨土之上所有人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是不是眼花了……剛剛淵皇分明已經毫無保留地全力出手了……可雲澈居然不僅完美擋下,甚至還能展開反擊……”一名淨土神衛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另一名深淵騎士激動地搖頭,仿佛要將這個殘酷的現實從腦海中甩出去。
“一定是我在做夢,肯定是!”還有人呢喃自語,試圖用這種方式來逃避眼前的事實。
在所有淨土神衛與深淵騎士的心中,淵皇末蘇,一直是他們至高無上的信仰。他們堅信,淵皇擁有著無窮的偉力,是舉世無敵的存在,現世之中根本無人能與之抗衡。
然而此刻,雲澈那傲然挺立的身影,宛如另一尊降臨世間的神明,毫不留情地將他們對淵皇的盲目濾鏡擊得粉碎。一種翻天覆地的感覺湧上眾人心頭,仿佛這個世界的秩序,在這一瞬間悄然改變了。
“給我閉嘴,都安靜下來!”司空震一聲怒喝,如雷霆般的聲音瞬間響徹整個淨土大殿。眾人如夢初醒,紛紛回神,頓時噤若寒蟬,不再吭聲。
不知何時,夏傾月手中悄然出現了一顆珠子。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激烈戰鬥的雲澈和末蘇身上,沒有人注意到這一細節,更沒有人在意這顆珠子究竟有何用途。
末蘇緊抿雙唇,沒有說話。儘管眼前隻是一小簇灰焰,但他深知其威力不容小覷,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刹那間,折天劍意再次洶湧而出。
一道,兩道,四道直至八道,那蘊含著極致力量的折天劍,如洶湧的怒潮,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終於將這看似渺小卻威力驚人的灰焰徹底磨滅。
在灰焰消散的瞬間,原本被擾亂的空間再次恢複了正常。末蘇身形一閃,如鬼魅般瞬發而至,手中輕劍徑直與雲澈的劫天誅魔劍觸碰在一起。刹那間,金屬碰撞之聲響徹四周,無數耀眼的火花如繁星般濺射而出。
兩人直接纏鬥在了一起,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近身較量,以最極致的肉體力量相互碰撞。
末蘇的大荒神軀在這一刻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神體之威,那磅礴的大荒之力四溢開來,將他的身軀完全包裹。每一次揮劍,都有一層大荒之力籠罩保護,使得他的攻擊更加淩厲且無懈可擊。
另一邊,雲澈同樣奮力揮舞著劫天誅魔劍,但他的臉色卻變得異常難看。因為他赫然發現,此刻自身的大荒之力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壓製,無法用來恢複自身的傷勢。
“看出來了嗎?”末蘇嘴角勾起一抹輕笑,趁雲澈分神之際,手中輕劍再次如閃電般斬出,落在了雲澈的手臂之上。
殷紅的鮮血,緩緩從雲澈的衣襟滲透出來,一滴一滴,規律的墜落地麵。
直到這一刻,雲澈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大荒之力完全被末蘇的大荒神軀壓製住了,竟無法發揮出半分作用。與此同時,背脊之上傳來的痛感如同一根銳利的針,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原本不斷散發著大荒之力,光芒流轉的雙子浮屠塔,此刻竟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停止了盤旋轉動。它們靜靜地矗立在那裡,仿若失去了作用,似缺少了一股關鍵原始大荒之力的推動。
這一幕,其實早就在末蘇的意料之內。
“失樂園”之時,雲澈體內的“浮屠塔”突然失控,陷入混亂狀態。末蘇借著為雲澈療愈傷勢的契機,悄然將自身的大荒之力,侵入了雙子浮屠塔之中。儘管當時,這股大荒之力並不能阻止浮屠雙塔那狂暴的旋轉,但此刻,卻能夠輕而易舉地使正常運轉的雙塔失效。
一股久違的疲憊感湧上雲澈的心頭,缺少了大荒之力的助力,他的狀態出現了明顯的起伏,但雲澈的目光依然堅毅,光明玄力一瞬覆蓋在了傷口之上,在生命神跡的作用之下,外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雲澈,這場鬨劇該結束了,能讓本皇用出這一劍,你值得所有讚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