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給葉凡問住了。
說確定吧，姚鎮川身死的時候他沒親眼看到，更沒看到七彩珠。
說不確定吧，他卻目睹了姚鎮川身上的七彩光芒，與任南風身上的七彩一模一樣。
“師父，你稍等！”
葉凡進入古玉空間，五分鐘後再次出現，歎道：“師父，鮫人前輩說姚鎮川屍骨無存，沒有證明身份的七彩珠，但她可以確定對方的身份。”
蘇清歡冷笑一聲：“難怪我那日覺得姚鎮川不順眼，數次想要下殺手，原來是出自七彩宗……”
說著。
不由握緊粉拳。
隨著仙門即將開啟，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蘇清歡越來越心急。因為她還是沒能尋到，因七彩宗而失蹤的師姐下落。
明明這姚鎮川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可惜下一次七彩宗的弟子、長老現世，她怕是等不到了。
“明明現在境界最高，明明現在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明明……”
蘇清歡不甘心的鬆開拳頭，輕聲道：“無玄，替為師按摩一下，頭突然有些疼了。”
“是。”
葉凡給師父按摩。
看著蘇清歡的眉頭從緊皺緩緩舒展，紊亂的呼吸緩緩平靜，像是睡著了似的。
葉凡目光似無意的，順著蘇清歡完美到令人怦然心動的玉顏，緩緩落到玉頸。
目光繼續下移。
因為蘇清歡躺姿緣故，寬鬆的宮裙衣領滑落些許，露出香肩跟大片雪白旖旎。
一枚儲物項鏈的玉墜，落在連綿起伏的峰巒之間，在燭火搖曳間顯得那般誘惑。
葉凡瞅準時機，雙手十分自然的從頭按摩到脖頸，又按到肩膀，然後……在即將觸碰到儲物項鏈的瞬間，蘇清歡睜開了眼。
“好徒兒，你手在摸哪裡。”
“……”
葉凡臉不紅心不跳道：“師父天仙絕色，徒兒這手按著按著就突然不聽使喚了，請師父見諒。”
蘇清歡似笑非笑：“想偷玉石是吧？”
既然被發現了，葉凡也不裝了：“師父，藍色、白色兩枚玉石該還給徒兒了吧。”
“按完摩再說。”
蘇清歡重新閉上眼睛。
葉凡嘗試著偷偷探入一縷神識，卻發現往日神識能進入的儲物項鏈，今日……進不去了！
好好好。
開始防徒弟了是吧？
以前明明想進就能進的。
葉凡又嘗試伸手去拿，發現項鏈重到他根本拿不起來，就像是長在了蘇清歡身上似的。
但葉凡不信邪。
他就不信今天取不下這項鏈！
葉凡全神貫注，雙手在儲物項鏈附近不斷遊離，嘗試著從不同角度摘取。
終於。
蘇清歡繃不住了，俏臉發燙的啐了一口道：“你這孽徒，還沒摸夠？”
“師父想太多了，徒兒是在摘取項鏈。”
“……”
蘇清歡伸手，摘下儲物項鏈。
葉凡卻是看都不看一眼，繼續專心致誌手上的動作。
蘇清歡美眸一剮：“現在呢？”
葉凡一臉詫異：“當然是在給師父按摩啊，不是師父你說的頭疼麼？”
蘇清歡低頭看了一眼，似乎……也沒錯？
不對不對，錯大發了！
“古玉給你便是，拿著快滾！”
“古玉倒是其次，徒兒主要是想給師父儘儘孝心。”
“……滾！”
蘇清歡揮袖，將葉凡震出小木屋。
她整理好淩亂衣衫，尤其是肚兜，忍不住羞嗔道：“這孽徒，現在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咚咚咚”
門被敲響。
蘇清歡緊張道：“誰！”
“是徒兒。”
“進來。”
蘇清歡鬆口氣，是大徒弟洛玉。
洛玉進入房間，又關上門，問道：“師父，聽說小師弟尋到了黃色玉石。”
蘇清歡沒好氣道：“東方鳶這丫頭，嘴還真快！”
洛玉搖頭道：“是徒兒自己看到的。”
蘇清歡啞然：“是有這麼一回事。”
“師父，你為何再三阻攔小師弟開啟仙門，即便你能攔住這次，但下一次……”
“以後還有玉兒你攔著。”
“徒兒不會攔。”
洛玉頓了頓，又重複了一遍：“徒兒不會攔師弟，甚至會幫小師弟一起。”
蘇清歡娥眉輕鎖：“無妨，無玄立下過道誓！仙門開啟那日，他不會阻攔為師，也不會前往仙門尋找。”
洛玉唇角微微勾起：“剛才與師弟擦肩，徒兒恰巧看到了他的心聲。他說……”
蘇清歡並沒當回事，隨口問道：“你那好師弟說了什麼。”
“他說點頭≠答應。”
“？？？”
蘇清歡心中浮現不妙：“什麼意思。”
“師父當日的話，無玄師弟隻是‘謹記於心’，並沒有說會照做，就是天道老爺逐字觀察，那也是挑不出半點兒毛病。”
“……”
蘇清歡眼前一黑：“這、這是他親口說的？”
“不是。”
洛玉糾正道：“是師弟他心底想的。”
這心底想跟親口說又有什麼區彆！
蘇清歡氣到胸口劇烈起伏，因為她仔細思索了一下，葉凡的道誓雖然立了但又好像沒立，屬於搪塞了一堆廢話。
“逆徒！”
“我玉女觀至今兩千年，就沒一個弟子這般大逆不道的！”
蘇清歡咬牙切齒，起身就要去牡丹苑找葉凡對質，卻被洛玉一句話定住。
“師父可想好，如何麵對師弟妹了？”
“……”
蘇清歡止住腳步：“玉兒，你去將葉無玄帶來！”
洛玉躬身離去：“徒兒要回去歇息了，師父也早些休息。”
清涼晚風吹在身上，蘇清歡隻覺得手腳冰涼如墜冰窟，大夏天的為什麼會這麼冷？
一個兩個的都不聽話。
是要氣死她這個當師父的嗎！
“師父把你們放心裡，你們跟師父動腦筋……好啊，你們可真是太好了！”
雖然生氣。
可蘇清歡又不能走。
畢竟上次‘離家出走’被倆徒兒好一頓揶揄，現在再走就更丟臉了。
“哎，計劃全都被打亂，明明……算了算了，重新計劃吧。”
蘇清歡使勁揉著眉心，頭疼道：“真不知道前世造了什麼孽，才能收下這倆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