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刺激著陸川的神經。
陸川的腦子像是被萬根灼熱的針刺著,一股股無法忍受的疼痛衝擊著意識,
一陣又一陣的疼痛猶如翻天大潮一般朝陸川湧來,一波又一波永不停歇。
“死了算了!”
這是陸川此刻唯一的想法,死亡在這無儘的痛楚中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然而更難以忍受的是,陸川的的思維在這痛苦中愈發的清醒起來。
“這樣下去他會崩潰,這種疼痛不是生命可以承受的!”豆豆的聲音響起,以往冰冷的言語被深深的擔憂替代。
青衣身影搖搖頭:“他自然會找到方法度過這一關,豆豆準備好第二階段的材料。”
他似乎已經篤定了陸川,可以安然的度過這次危機。
而此時,被疼痛折磨到即將崩潰的陸川,那混亂的意識世界,突然安靜了下去。
一個個詭異的身影出現在陸川的意識世界中,隨之而來的是疼痛慢慢的減輕。
陸川看著這些詭異的身影有些驚悚,因為這些身影很明顯是一個個不同的自己。
“,搞什麼東西?怎麼這麼疼!”
一個身影突然開口直接罵了起來,甚至還反手給了另外一個身影幾個大耳刮子,脾氣暴躁的有些不太正常。
“嗚嗚嗚?”
被抽的那個身影,直接蹲在地上哭了起來好不傷心。
“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我會感覺這麼疼?”
突然一個身影湊到了陸川麵前吐氣如蘭,那模糊的麵容也逐漸清晰起來。
看著幾乎快貼到自己臉上的女人,陸川毛骨悚然,因為眼前這家夥居然是女性化後的自己。
“你在害怕什麼呢?”
女版陸川巧笑嫣然的伸出手,將陸川的輕輕的抱住。
一股溫柔的氣息湧起,將那疼痛都衝淡了一些。
“太糟糕了!”
此時又一個黑影湊了過來,輕輕的壓住陸川的肩膀,模糊的麵容也漸漸清晰起來。
又一個女版的陸川,不過不同於抱住自己的溫柔陸川,這個陸川從骨子裡透著一股邪氣。
“總是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為了誰呢?”
邪氣陸川將黑色的嘴唇湊到耳邊,輕輕的說著,語氣中帶著詭異的誘惑。
“憑你的實力,天大地大哪裡去不得?什麼事情又做不得?為什麼還像個提線木偶,照著預定的軌跡走下去呢!”
“走開!”那溫柔的陸川突然狠狠推了邪氣陸川一下。
“保護好身邊人,保護好自己的初生之土,才是最應該做的,做不到這些,那孤獨的逍遙不要也罷。”
“可是值得嗎?”被推開的邪氣陸川也不生氣,扭著水蛇一樣的腰肢又湊了上來。
“一生都在被安排,過的渾渾噩噩沒有目標,你已經有了打破一切的實力,為什麼還要如此,做一條溫順的家犬呢?”
“嗚嗚嗚,這是哪裡,我好害怕!”
突然一個幼年版的陸川到了近前,拉住陸川的衣角大聲的哭了起來。
“乖,不怕,這裡很安全。”溫柔陸川抱起幼年陸川輕聲的安慰起來。
“啊啊啊啊,疼啊,臥槽……”那狂躁版的陸川似乎忍受不了,直接開始無雙模式在識海中狂轟濫炸起來。
“再狗叫老子宰了你!”陰沉的聲音響起,識海深處,走出一個全身被陰邪黑霧包裹的陸川。
那猩紅如血的眸子掃了一眼各種形態的陸川,那種漠視一切的感覺,仿佛要將所有人撕裂。
“死局可過!”
剛剛被這殺神陸川平靜下來的識海,突然再次翻湧起來。
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接著一**日在識海中升起,照耀的整個識海溫暖如春。
一名白衣陸川從大日中走出,目光溫柔的對著所有形態的陸川點頭示意。
“我們可以取走這種疼痛,助他度過這次死局。”
白衣陸川笑著看向真正的陸川,眼神中滿是老父親看兒子那般的慈祥。
“你們是誰?”陸川終於發出了第一個問題,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白衣陸川笑了笑,輕輕的搖搖頭:“這個問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活下去,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完。”
說完白衣陸川環視一圈眾多陸川,包括在那識海深處還未現身的兩位。
“我們存在的已經夠久了,是時候離開了,離開之前為他做好這件事情吧。
“憑什麼,這個懦夫,放老子出去,看我不殺他個昏天暗地,何必受這種苦。”暴躁陸川第一個反對。
“噗!”
一抹血紅色的劍光亮起,暴躁陸川下一刻便是屍首分離。
“聒噪的東西!”殺神陸川冷冷的蹦出一句話。
“我殺了你!”暴躁陸川很快恢複原狀,跟條瘋狗般衝了上去。
似乎已經見怪不怪,眾多陸川情緒平靜的看著兩人大戰在一起。
“你們二位呢?什麼意思?”白衣陸川將目光投向識海的最深處。
“我怕我走了以後,他被人欺負!”
一個清麗的女聲響起,接著一個巨大如山嶽的女性陸川,從識海深處站了起來。
一股極致的壓迫感,猶如天河倒灌般壓了下來,打得不可收拾的暴躁陸川與殺神陸川也停了手。
白衣陸川對著這巨人陸川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已經長大了,以後的路要自己走了,我們不能陪著他走完一生。”
良久的沉默之後,巨人陸川輕輕的點點頭,看向識海最深處的一個佝僂身影。
“走吧,是時候了!”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接著一個老年版陸川,從識海深處走了出來。
他佝僂著身體,臉上的皺紋仿佛乾枯大地上的裂口,一條挨著一條。
最後白衣陸川看向那溫柔陸川,輕輕的點點頭。
溫柔陸川將懷裡的幼年陸川放下,眼神極儘溫柔的看著真正的陸川。
“希望你往後的日子,平安健康。”
陸川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一隻大手被緊緊的握了一下,疼的厲害。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我們就是你啊,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