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藝經過好一番思想鬥爭。
其實她想的最多的就是周芷茵對她說的那句話。
她說:我真的很想贏。
或許那場比賽她就想好了,要到肖元中的身邊去,日後不在這一行業發展。
許藝點了點頭,“我會試著跟周銘琛說,但是行不行,我不知道……”
周銘琛要買陳奶奶收藏的齊豫大師的作品。
許藝也是之後才知道是陳奶奶收藏的。
那天她將周銘琛約到見麵的地方,陳奶奶一個人來的,許藝問她,“房東呢?”
“我就是房東。”
見麵後,陳奶奶說什麼也不肯賣,說那設計是她最愛的,珍藏了很多年。
周銘琛價格已經出得很高了,也不見老太太動搖。
連著幾天,許藝也在為這件事焦頭爛額。
明明都約好了見麵,說明陳奶奶也是想賣的,關鍵時刻怎麼又舍不得呢。
於是周銘琛便拜托許藝,勸一勸陳奶奶。
從周家出來,許藝惦記著周芷茵的事,便又去找了一趟陳奶奶,去找陳奶奶之前,她特地給陳小美打電話,問陳奶奶喜歡什麼。
“我奶奶喜歡古董。”
許藝有點尷尬,“我想問下,她愛吃什麼糕點。”
古董,古董得多少錢啊,她哪裡買得起?
得知陳奶奶喜歡吃一家江城當地特色綠豆餅,許藝頂著大太陽去買,38度的天,許藝覺得自己的腦袋至少有五六十度,跟烤豬一樣。
買完了綠豆餅,許藝匆忙往陳奶奶的住處去。
老太太的退休日子簡直太好過了。
臨冬師傅的高品位生活令她羨慕不已,陳奶奶的擺爛式養老生活更讓她垂涎三尺。
她搖著太師椅,遛著鳥,伸手鳥兒就停在她手上,老太太嗬嗬笑。
“奶奶我來看你了,我給你帶了綠豆餅!”
“謝謝你小許。”
吃綠豆餅,保姆不一會兒端來了魚翅。
“一起吃點吧,小許。”
“謝謝奶奶!”
送綠豆餅,蹭魚翅,邊吃邊覺得自己在占便宜。
不過陳奶奶吃得挺開心的,“你找我有什麼事啊,小許。”
“上次的事,您既然答應了要賣,怎麼見麵的時候又舍不得了。”
“他能加多少錢?”
“兩千萬。”
陳奶奶朝著許藝露出一個狡黠的眼神,許藝瞬間會意,“奶奶,您不是不想賣。”
“當然了,有錢不賺是傻子。”
許藝一口氣將魚翅吃完了,“連我都瞞著,你早說啊。”
“我不瞞著你,對方又怎麼知道我到底是真不想賣還是假不想賣,隻有讓他覺得我是真的不想賣,他才會往上狠狠的加錢。”
一下子就多賺兩千萬,六死了。
“那奶奶,他都往上加了兩千萬了。”
“再加一千萬,我就賣。”
許藝還想找周銘琛辦事,就這麼老老實實的過去說加三千萬就賣,那周芷茵的事她又該怎麼開口呢。
許藝離開陳奶奶住處,腦細胞都要死光光了。
肖元中那邊到底怎麼回事,許藝全然不知,貿然去跟周銘琛提這種事情,怕是周銘琛也一頭霧水。
被逼到走投無路的時候,許藝接到了韓飛發的信息,“小藝,我明天要出去一趟,江城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找人幫你收拾。”
許藝給韓飛打了電話過去,他受寵若驚,“喂,小藝。”
“韓飛,我有事問你,周芷茵是不是在肖元中那邊?”
“是,小藝,沒錯,上次見麵我打了她幾巴掌,那女人之前欺負你,是要殺了她嗎?”
“不不不!”
許藝連忙說道,“肖元中對她怎麼樣啊?”
“還不錯,最近跟那女人睡一起,他都不找彆人呢。”
“那芷茵對他……”
“狐狸精,還能怎樣?”
韓飛話癆似的,將周芷茵仗著肖元中的事,狠狠將楊昆打壓到穀底的事,也告訴了許藝。
許藝大膽的猜測,周芷茵去肖元中身邊,怕是為了狠狠地報複楊昆一場。
她對楊昆有過真心,慘遭辜負。
但就為了這件事搭上自己,太不劃算了。
“芷茵為什麼會突然去找肖元中,你知道嗎?”
“視頻吧。”
“什麼視頻?”
韓飛將那晚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了周芷茵,許藝深吸了一口氣,那麼就還有一種可能,她想徹底銷毀那些東西。
韓飛的話讓許藝難受極了,恨不得將肖元中千刀萬剮才解恨。
“小藝,你隻需要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立刻去幫你辦,就算要她的眼珠子,我也能……”
“不,沒什麼,我知道這些就夠了。”
“你想做什麼?”
“有沒有可能,能把芷茵從肖元中手裡救出來。”
韓飛突然就笑了,“沒可能。”
“好吧。”
“怎麼你想救她?我巴不得她被玩爛,裝模做樣的女人令人討厭!”
“韓飛,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韓飛不說話了,“小藝,你太善良了,她欺負你,還跟你搶第一,你卻想救她?”
許藝歎了一口氣,“芷茵也是被楊昆騙了。”
“那是她蠢,活該!”
“沒事了韓飛,你忙吧,我了解到這裡就夠了。”
“等等小藝,等等!”
“還有事嗎?”
“我想你。”
許藝掛了電話,約了周銘琛見麵。
她低著頭,全程是周銘琛在說,可見對母親的遺物,她非常的重視。
正因為如此,許藝才更加難以開口跟他再提要求。
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許藝抬眸看他,“我會幫你再勸勸陳奶奶,看加兩千萬到底行還是不行,無論結果如何,我一定會儘力的,這幾天我多跑幾趟。”
“謝謝。”
“老人家也很重視你母親的設計,珍藏了許多年。”
周銘琛點了點頭,“好在有你幫忙。”
許藝看他臉色不錯,又道,“周銘琛,那你能不能也幫我一個忙呢?”
說完後,她為自己的厚臉皮感到羞恥。
“什麼?”
“芷茵在校園中那邊,有沒有什麼辦法,讓肖元中完整把她送回來?”
周銘琛愣了一下,笑容僵在臉上,“我沒有理由幫她。”
“我父母,我親妹妹,所有人都說是我叔叔密謀害死的,我對芷茵已經仁至義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