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撇著嘴一把拽過和離書,看宋雲風的眼神也有些嫌棄了。
說她“不情願”?這麼說是沒看上她了?
有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沈煙偷偷的在肚子的“遊泳圈”上捏了一把,看了一眼和離書,不由得緊緊攥住。
要抓緊減肥了,一定要把這身贅肉減掉。
想想他看到瘦身成功的自己那驚訝的表情就很爽,到那時讓他腸子都悔青。
但是宋雲風剛剛說的也不無道理,對她來說是個很好的辦法。
首先要把嫁妝都奪回來,手裡有錢心裡不虛,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乾起她的老本行——刺繡,以她的手藝繡出的成品肯定不愁賣,這樣的日子彆提有多逍遙了。
她邊想邊把和離書放好,正奇怪宋雲風怎麼沒動靜了,轉頭就看到他往嘴裡塞著點心。
沈煙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又覺得有些操心過度,索性就什麼都不管了。
宋雲風喝的有些暈,幾塊點心吃下以後,胃裡感覺舒服多了,起身抹了抹嘴,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沈煙看他這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宋雲風是從外地一人來柳縣當縣令的,這裡隻有他和兩個仆從,宅子簡陋,沒有其它的房間供她歇息。
沈煙看了一圈屋裡的擺設,也就擺在牆角的矮榻能睡,可是以她現在的身形,躺上去還沒等睡著就得散架。
她看著睡著的宋雲風,想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走過去,搬開他的腳給自己騰出些地方,脫掉最外層的衣服裹上被子躺下了。
今天真是很累,沈煙想著倒頭就睡,可是肚子卻在一直抗議,好餓啊。
她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入睡,可是輾轉反側還是睡不著,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這房間越來越熱,隱約還聽到低低的呻吟聲。
沈煙打了個激靈想坐起來,奈何還沒適應這副軀體,“撲通”一聲倒在旁邊的宋雲風身上。
隻見他紅著眼瞪著沈煙,“你竟然在食物裡下藥?”
沈煙慌亂中感覺碰到了什麼硬的東西,嚇得她連連後退想縮到床角,沒想到她的動作讓原本不結實的木床更鬆散,“哢嚓”一聲,床散架了。
兩人摔在地上,疼痛讓他們清醒了一些。
沈煙呲著牙揉著被摔疼的屁股,扶著旁邊的床架子想爬起來,一抬頭看到宋雲風的臉紅的像個番茄,正咬著嘴唇瞪著她。
她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我!”
看著他滿臉不相信的表情,沈煙心裡暗自喊冤。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這是怎麼回事兒?……想起來了,點心!一定是點心!
這趙氏母女果然心思歹毒,如果她真把這點心吃了,那現在……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暗自慶幸是宋雲風吃了。
沈煙想去扶他,剛要伸手就看到那炙熱的眼神,此時正緊緊的盯著她。
她收回手往後挪了挪,“我想…可能是繼母做的手腳……也罷,看你這樣子就知道裡麵下的不是什麼好藥,你且在這兒等我,我去找郎中。”
沈煙想著如果隻是春藥還好,誰知道這母女倆會不會起什麼歹心放些要命的東西,萬一宋雲風有什麼不測……
結婚第一天還沒洞房就要守寡了嗎?
天啊,那外麵還不得把她傳成“克夫”的女人啊?
這母女倆簡直蛇蠍心腸。
沈煙扶著床架子想起來,宋雲風忍著難受咬著牙說:“彆!”
“你得趕快看郎中,如果你有事我脫不了乾係啊。”
宋雲風沒聽出來她話裡的意思,有些氣憤的吼道:“這都是你做的好事!你還想到處宣揚?”
沈煙聽了這話不可思議的瞪著眼睛,他這是什麼意思?今天非要說明白不可。
掉水裡那天就多餘把他救上來,這麼在乎名聲給他人工呼吸倒是拒絕啊。
救了他的命本應是他來報答,可現在以身相許的倒是自己了,還要被他罵,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退一萬步講,兩人已經是夫妻了,她下了這藥誰敢說什麼?
沈煙心裡氣憤難當,可是聽著宋雲風呼吸急促,捂著胸口神情有些恍惚,她還是忍住了沒有發作。
她小心的說:“你忍的這麼辛苦不如釋放出來,這樣對身體好些。”
古代人對這事兒應該很含蓄吧?
沈煙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有些結巴的說:“我…我可以…幫你…”
她緊張的心“砰砰”跳,用身體肯定是不行,但是用手的話,還可以勉強接受。
反正他的命是自己救的,再救一次又何妨。
做好心裡建設後,她的手朝著宋雲風的那話兒伸了過去。
“你這隻手再往前一分,我幾讓它當場落地。”
沈煙聽了馬上把手收了回來。
“滾!”
宋雲風重重的喘著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眉頭緊鎖,眼神裡的怒火好像馬上要將這裡的一切都燃燒殆儘。
【哼,不用拉倒】,沈煙撇了撇嘴,【本小姐還不想伺候呢】。
她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輕快的走了出去。
眼下正值六月天,即使是晚上也不冷,她站在院子裡看了一圈,轉身走向夥房,一會兒宋雲風解決以後肯定要洗澡的,想到這兒她蹲在灶台前又添柴火又燒水,屋裡頓時溫暖了起來,一陣疲憊感襲來,她坐在柴火堆上慢慢的睡著了……
而宋雲風則是讓小廝不停的給他提來涼水……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整個宅子才算安靜了。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沈煙被驚醒後很生氣,“誰啊?一大早砸什麼門?”
迷糊中她撿起身旁的柴火扔了過去。
“哐啷”一聲,她瞬間清醒了,這才意識到她所在的是一個陌生的年代。
想起自己從小長大的那個家,心裡覺得十分委屈。
“這次老爺可真是看走眼了,怎麼娶回來個母夜叉?昨晚那事兒光聽著就讓人羞臊的慌,我們老爺可是正經人,你什麼詭計都沒用!呸!真不要臉!”
“那白小姐與我們老爺真是天生一對,如果不是你橫插一杠死賴著要嫁過來,那白小姐跟老爺就是恩愛夫妻了,同樣都是書香門第,怎麼差彆能這麼大?夫人彆在這兒礙事,老奴要趕緊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