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奴的聲音還未完全落下,太上老君、元始天王就乘坐著九龍沉香輦出現在淩霄殿的上方。太上老君在左,元始天尊在右,二人共乘一輛座駕,前方有一個青衣童子趕車,紫氣千條,祥雲萬朵,來到薑子牙麵前。兩人連袂而來,在淩霄殿中造成了極大的轟動。那些看薑子牙不順眼的神靈已經開始竊喜,覺得薑子牙肯定過不了這一關了。要知道,這些大帝業位都是聖人們特意設置,以削弱天帝權柄的。薑子牙私自作主,將所有的大帝業位一並撤銷,此等行為必定會讓聖人不喜。“參見兩位聖人,聖人聖壽無疆!”刹那間,淩霄殿中跪了一地,隻有薑子牙坐在天帝寶座上巋然不動。諸神注意到薑子牙的動作,都被嚇了一跳。本來,薑子牙的旨意很可能已經激怒了聖人,現在,薑子牙居然見聖不拜。萬一聖人發怒,後果不堪設想。“二位師長,寡人已經是天帝,恕寡人無法向二位師長行禮。”待到殿中神靈跪完,薑子牙才不慌不忙,衝著太上老君、元始天王拱了拱手。不過,他依然沒有站起來。見到薑子牙居然如此“猖狂”,被薑子牙打死的呂嶽怒了。“薑子牙,你這個欺師滅祖的逆徒,見到師門長輩竟敢不拜?”“閉嘴!在寡人麵前,哪有你開口的份?”聽到呂嶽的聲音,薑子牙非常不爽。他祭出打神鞭,恨恨地抽打在呂嶽的身上。“啊!”剛開始,呂嶽還能憑借自己的意誌力忍受。不一會兒,他就堅持不住,發出痛苦的哀嚎。無論是二聖還是諸神都沒有想到,薑子牙會這麼猛,在聖人的麵前懲罰神靈。“子牙,你可知你在做什麼?”元始天王麵無表情,聲音也聽不出喜怒。薑子牙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此時此刻,他很清醒。嚴格來說,天帝和聖人是平級,地位相等。聖人之下的任何存在見到聖人,都需要行禮以表示對聖人的尊重,可是天帝除外。如果來的是聖人本體,薑子牙起身迎接,打一下稽首,倒也可以,然而,來的隻是聖人化身。當然,如果是在其他場合,就另當彆論。眾目睽睽之下,他要是拜了聖人化身,和昊天有什麼區彆?“老師,寡人清楚得很!”薑子牙目光坦然的看向元始天王。他知道,他的行為會惹怒聖人,可那又怎樣?他要走出自己的道,就注定不能像其他聖人弟子一樣,完全按照聖人的意誌行事。成為天帝不是他選擇的,可是,既然成了天帝,他就要做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天帝。小人物擺爛,影響不了三界大局,天道也不會降下業力。身為天帝,卻整天鹹魚,不去履行天帝的職責。到了未來,業力纏身都是輕的,等到真正的量劫到來,最先被清算的就是天帝。鴻鈞老祖廢除昊天的天帝之位,雖然是懲罰,卻也是解救。“你既然稱貧道一聲老師,就表示你還承認自己是闡教弟子。身為闡教弟子,卻打壓同門,你對得起為師的教導嗎?”薑子牙考慮到淩霄殿中耳目眾多,一揮手,一層雲氣憑空生成,轉眼間,衍生出了一層新的天幕。這層天幕,將他、太上老祖、元始天王與天庭眾神隔開。眾神本來想要看薑子牙的笑話,一抬手,就看到薑子牙和兩位聖人消失在虛空,頓時大為遺憾。天帝和兩位聖人交鋒,而且天帝還是其中一位聖人的弟子,如此精彩的一幕他們居然看不到。隔絕了其他人的視線之後,薑子牙才從天帝寶座上走下來,對著二聖行禮。“弟子見過大師伯,老師。”元始天王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薑子牙,等著他的答案。而太上老君,他像是一個旁觀者,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麵對兩位聖人,薑子牙亦是不卑不亢,做完了禮數後,便冷靜的道。“寡人是闡教弟子不假,但寡人更是天帝。”聽到這個答案,元始天王忍不住皺了皺眉,一直沒有開口的太上老君說話了。“封神量劫之前,碧遊宮中,你通天師叔曾經問過楊蛟一個問題。你通天師叔問,截教和人族他選擇哪一個。他的答案和你的回答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老道還是想問你,闡教和天庭,你選擇哪一個?”元始天王注視著楊蛟,目光幽深,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在其位謀其政!”對這個問題,薑子牙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輕輕吐出六個字。“好一個在其位謀其政,大兄你看,貧道辛辛苦苦培養出了一個欺師滅祖之徒。”元始天王聞言笑了,笑得很是悲涼,似乎是被薑子牙的背叛給傷了心。太上老君不置可否,沒有發表意見和看法。“逆徒,為師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回不回頭?”元始天王怒了,聖人一怒,必定是天象大變,虛空中出現了伏屍百萬,流血千裡的場景。彷佛隻要薑子牙不同意,元始天王就會出手,替闡教清理門戶。麵對元始天王的威逼,薑子牙卻道心堅定,絲毫也不退縮。他從來不覺得,弟子是老師的附庸。弟子的責任為老師傳道,弘揚老師道統。在完成這件事的同時,弟子有權利走自己的道。“如果老師讓弟子放棄履行天帝的職責,弟子隻能讓老師失望了。”如果兩尊聖人化身對他出手,他是一定會反抗的。況且,依照鴻鈞老祖的禁令,聖人其實是不能乾涉洪荒之事的。有了這兩個前提,他的立場是格外的堅定。然而,聽到薑子牙答案的兩位聖人並未動怒,而是相視一笑。“老二,恭喜你,你的闡教也後繼有人了。”“哈哈哈,大兄謬讚了。此子在麵對你我之時,依舊顧忌師門關係,這可不是一位合格的天帝應該做的事。要做好天帝,必須要絕對的無私,絕對的理智。”兩位聖人的談話落入薑子牙的耳中,讓薑子牙大感意外。他是真的以為,太上老君和元始天王是來興師問罪的,結果居然不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