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跟擺渡人的交情不是很深。
確切地說，如果不是蘇明與葉念念，他根本就不會信任這個家夥。
陳言緩緩站起身，吐出了一口氣。
因為想到了蘇明，他有些悲傷。
他又看到了在漩渦中痛苦掙紮的葉念念，心中的悲傷，頓時化作了憤怒。
自從見到這個學長後，通靈者的本能就一直在給他發出警示。
就算陳言獲得了稟賦符，實力得到了巨大提升，他也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但陳言直接無視了警告。
他深吸一口氣，直接擋在了葉念念跟學長中間。
他豎起眉頭，冷視著對方，一字一句道。
“你的對手是我。”
學長看著陳言，平靜道。
“我認識你，無論在哪個世界，無論是什麼身份，你始終是葉歡的跟班。”
“明明有著極高的天賦，卻甘願做著綠葉。”
“我的身邊，不需要你這種廢物。”
說完這句話，他頭頂一把蒼白的長劍直接飛向了陳言。
陳言撚起雙手，一把金色的劍鋒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指尖。
隻見他信手一揮，那長劍就一分為二，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稟賦符？”
學長更加詫異了。
他看了眼陳妍，恍然大悟。
“你竟然把這東西都給他了，有意思，哈哈哈。”
陳妍冷冷道。
“有件事你搞錯了，在我這條時間線裡，我一直在孤身戰鬥，我可不是任何人的跟班。”
“真的嗎？”
學長看了她一眼，反問道。
“那我問你，你曾經是否有什麼重大的決定聽從了彆人的意見？或者因為某人而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聽到這句話，陳妍眉頭一皺：“你的話太牽強了，這樣的遭遇幾乎在每個人身上都會出現。”
學長不置可否：“是嗎？那麼我問你，你在來到這裡之後，還是孤身戰鬥嗎？”
陳妍剛要說話，眼睛卻眯了起來。
在剛開始的幾年裡，她確實獨來獨往，但沒過多久，她就跟溫婉結盟了。
“你的意思是，溫婉也是葉歡的變體？”
學長淡淡道：“如果她跟葉歡有關係，學校是不會讓她活這麼久的。”
“罷了，跟你聊這種問題也是浪費時間。”
學長轉移了話題，冷冷道。
“你們所有人一起上吧。”
陳言快步向著學長衝去，他揮動長劍，怒道。
“去死吧！”
學長注意到，在對方攻擊的過程中，他的雙眼快速地閃過了一絲藍色。
這抹藍色來的快，去得也快，陳言本身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而學長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戒備。
葉歡的力量正在從這些人體內不斷地湧出。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群人會越來越棘手。
他必須要儘快解決戰鬥了。
想到這裡，學長打了個響指。
刹那間，天空的武器紛紛指向了陳言，隨後電射向了對方。
東校區，一場激烈的戰鬥過後。
葉歡疲憊地靠在牆上，大口喘著粗氣。
一道道黑色液體從他臉上流淌下來。
定量道：“變量，你的靈魂承受不住接下來的戰鬥了，你必須要儘快做個了斷。”
“是嗎？”
葉歡反問道：“那我為什麼沒有感受到任何痛楚？”
聽到這句話，定量歎了口氣。
“你這樣強撐沒有任何意義。”
葉歡皺起了眉頭。
“我感受到的靈魂狀態，跟你說的完全不一樣，定量，你最好再仔細看一看。”
定量聞言頓時沉默下來。
幾秒鐘後。
“怎麼可能？”
定量疑惑了起來。
“你的靈魂明明一直在流失，但整體消耗的卻不多，這”
葉歡很快就目光轉向了旁邊的溫婉。
定量是不會出錯的。
如果按照原來的情況，她的判斷是正確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改變了這個結果。
“你是怎麼做到的？”葉歡問道。
溫婉正檢查著地上的重點生們是否活著，每當她站起身離開的時候，那些重點生都會化作灰塵消失。
溫婉轉了一下教鞭，道：“身為臨時合作的關係，幫你穩固傷勢，對我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葉歡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溫婉笑了笑，她道：“一切都是這個教鞭的功勞，是它臨時治愈了你的靈魂。”
“不過你最好聽那個聲音的話，接下來的境況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嚴峻，單靠教鞭給予的這三瓜倆棗，你是支撐不到結束的。”
聽完她的話，葉歡更加吃驚了。
定量的聲音是直接出現在他的腦海裡的，除非她主動說話，否則旁人絕對不會聽到二人之間的談話。
溫婉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
她神秘一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我就是能聽到她的聲音。”
“唔看來她曾經也是這場實驗的參與者，至少進入過黑箱世界，並且與我對過話。”
定量道：“看來夢魘把你藏到這裡，是不想讓我發現你。”
溫婉道：“是啊，真可惜，如果我能早點認識你就好了，說不定我們也能像你跟學弟一樣這麼親密。”
定量想了想，認真道：“或許吧，如果你出現在葉歡之前，我大概會認真考慮這個可能。”
聽著二人的話，葉歡忽然皺起了眉頭。
他看向溫婉：“你到底是誰？”
溫婉聳了聳肩：“學弟，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嗎？我出生在這個學校裡，在我有記憶的時候，我的父母就已經離開我了。”
“我最大的夢想就是離開這裡，去外麵看一眼，至於其他的信息或許有，但我不知道。”
葉歡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多說，而是直接走進了前麵那棟教學樓。
這棟樓，就是‘返校日’遊戲裡，葉歡跟一眾玩家所在的教學樓。
葉歡走進大廳後，甚至還能看到左手邊那個結構分布圖。
他站在原地，側耳傾聽了一番，並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這棟樓出奇的安靜，好像裡麵一個人都沒有似的。
溫婉從他身後走來，提醒道。
“學弟，儘管樓裡麵的重點生已經所剩無幾了，但這裡的學生可是唯一時間線的學生，跟你見過的其他學生強度不同。”
“接下來的戰鬥，你要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