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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歡從來不害怕死亡。
他隻是害怕，自己死後無人保護龍國。
這個時代的龍城人才輩出，已經不需要他來擔心了。
至於遙遠的過去...也陸續出現了陳言跟蘇明那樣優秀的人才。
對於這兩個時代的局麵，葉歡已經很滿意了。
對於葉歡毫不猶豫的回答，主似乎很驚訝。
“你還有比這重要得多的使命，難道你不想毀滅夢魘世界，摘掉籠罩在現實世界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嗎？”
聽到這句話，葉歡一愣：“毀掉...夢魘世界？”
他做夢都想做到這件事情。
隻要毀滅夢魘世界，同胞們遭受的苦難就會終止，一切的一切都會回歸正軌。
可直到現在，夢魘世界對他來說都是一個極其抽象的概念。
彆說是毀滅了，他連進攻的方向都不知道。
主繼續道：“隻要你回到過去，我會繼續引導你，讓你成為真正的入侵者。”
葉歡再次陷入了沉默。
須臾，他道：“算了，沒興趣。”
主疑惑：“為什麼？”
葉歡答道：“我相信會有其他人做到這件事。”
主斥責道：“你這是在逃避！這是懦夫的表現！”
葉歡看向天空：“我的所作所為，後人會進行評判，那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情了。”
“現在的我，隻想拯救這個世界。”
主道：“你殺死了托馬斯李，現在又想殺死我僅有的零號造物？”
葉歡冷笑起來：“我想活，誰也殺不死我；我要是想死，誰也攔不住。”
主沉默了很久。
就在葉歡以為祂已經離開的時候，空靈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我要收回你的真實之眼。”
它話音落下，葉歡就感覺自己的雙眼傳來一陣無法言喻的酸澀。
與此同時，周圍的景色飛速褪色，就連那扇門也變成虛幻的倒影。
就在葉歡即將恢複到正常視野的時候，那扇通往黑箱空間的門一震。
下一刻，葉歡重回負片世界。
這一次，主的聲音充滿了震驚。
“她醒了！”
葉歡一愣，他記得，托馬斯李也說過同樣的話。
“她是誰？”
主沒有回答他。
須臾，祂道。
“既然她選中了你，那麼我就有了殺死你的理由。”
“我這就告訴你拯救這個世界的辦法。”
“但是...葉歡，你給我記住。”
“如果你僥幸沒死，如果你再次回到了屬於你的時代，那麼...我跟夢魘世界，都會成為你的敵人。”
葉歡聽得莫名其妙，為什麼主會在這時候放棄他？為什麼主又對自己充滿了敵意？
當然，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主已經告訴了葉歡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真是諷刺，她的信徒剛剛誕生就要死去了，就跟她的命運一樣。”
主感慨道。
“再見，葉歡，我們的交易就此結束。”
儘管主沒有任何形態，但葉歡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祂已經徹底離開了。
與此同時，負片世界跟扇門也同樣消失了。
在葉歡這個世界後，他的腦海裡忽然多出了一段信息。
這是隻有零號造物才能看到的信息。
主沒有騙他，確實有辦法可以拯救這個世界。
但他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彆擔心，同胞們。”
葉歡抬起右手，打了個響指。
“這個長夜，很快就要結束了。”
啪！
當葉歡打出響指後，原本墜入大地的流星全部被定格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他的身上忽然冒出了絲絲縷縷的白煙。
看上去就像是汗水被體溫蒸發後的蒸汽。
但那不是蒸汽。
那是葉歡的靈魂。
托馬斯李的本體是那顆星星，在星星炸碎後，作為零號造物的托馬斯李其實已經死去了。
而屋外的那個人類，最多五分鐘之內就會暴斃而亡。
而葉歡要做的，就是將所有的流星全部融合成一顆完整的星球，然後讓那顆星球離開這個世界，再也不要回來了。
這個過程很漫長，但也很精確，不會多一分，也不會少一分。
它會將葉歡的靈魂燃燒殆儘。
葉念念看到葉歡身上冒著的白煙，臉上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
“葉歡...你做了什麼？”
“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
葉歡站起身，他推開門，看向門外的托馬斯李，淡淡道。
“進來，讓我們結束這個遊戲。”
托馬斯李盯著天空中定格的流星，眼中流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轉過頭看向葉歡：“這些...都是你做的？”
葉歡沒有說話，但沉默，有時候也是一種回應。
托馬斯李哈哈大笑起來。
“為了這個世界，你竟然燃燒了自己的靈魂...哈哈哈，這下我跟你都要死了！”
說到這裡，托馬斯李大聲吼道。
“葉歡，這一局還是我贏了！”
葉歡淡淡道：“你廢話太多了。”
聽到這句話，托馬斯李也不氣惱。
他興高采烈的回到屋子裡，重新坐回到了賭桌上。
“是，我廢話太多了，哈哈哈！”
托馬斯李的臉上有掩蓋不住的喜悅。
“你說我登不上那艘船，看來你也不會登上了。”
葉歡思索了一番自己跟諾亞方舟發生的一係列故事，隨後道。
“在過去，我已經把那艘船給毀掉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夢魘世界的限製對於葉歡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在燃燒靈魂的這一刻，他重新成為了零號造物，擺脫了夢魘世界的管轄。
就在二人交談的時候，葉念念卻一把攥住了葉歡的手。
葉歡眉頭一皺：“你做什麼？”
葉念念冷冷道：“我在摩耶山吃了那麼多苦，天天想著回去後能陪你一起生活。”
“可我好不容易回來了，你說死就要死了？”
“葉歡，我不會讓你死。”
蓬！
葉念念身上冒出了紅色的火焰。
她盯著葉歡，一字一句道。
“我隻要燒了你這具身體，你再怎麼燃燒靈魂也沒了載體。”
聽到這句話，葉歡臉色沉了下來。
“不要胡鬨，這是我的決定。”
葉念念冷冰冰道：“毀滅世界，讓你回家，這也是我的決定。”
葉歡眼睛眯了起來。
他知道，葉念念沒有開玩笑。
對方已經準備動手了。
就算這個世界毀掉，她也在所不惜。
聽到二人的對話，托馬斯李在旁邊感慨起來。
“不愧是父女，你們兩個人的性格真是讓人討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