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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硫磺升騰的蒸汽裡傳來鱗片剮蹭岩壁的銳響,像是千百把青銅刀刃在石縫間拖行。
當那雙猩紅的豎瞳穿透霧氣時,胎膜黏連的撕裂聲帶著黏膩水聲讓人牙酸,每一次掙動都有腥甜黏液從鱗片間滲出。
我終於看清盤踞在岩柱上的生物,暗青色鱗片還帶著未褪的乳白胎膜,額間半透明的龍角內布滿毛細血管。
當施展血妖瞳術觀察時,清晰看見裡麵流淌著熔岩般的金紅色血絲,青色鱗片隨著呼吸開合,邊緣鋒利如同新磨的刀刃。
“燭陰幼體!”
秦羽潔的破軍匕首哐當撞碎鐘乳石,碎裂的碳酸鈣晶體如冰雹般砸在石台上。
她顫抖的驚呼聲,被溶洞放大成層層疊疊的聲浪:“是金鵬飛說的那條龍!”
孤狼似乎明白了什麼,一隻手扶著背上昏迷的雷子,另一手快速拔出後腰的手槍,突然調轉槍口指向張起靈:“張先生,這洞是你故意挖通的?你想乾什麼?”
他出手摸槍速度極快,手背因為用力已經青筋暴起,手槍保險栓發出清脆的金屬摩擦聲。
雷子在他背上突然抽搐,原本口中含著的黑驢蹄子滾落深淵,觸碰到燭九陰鱗片瞬間化作焦炭,散發出令人作嘔的屍臭味,沿著深淵下攪起的風被吹上來。
張起靈把手中黑金古刀橫在胸前,刀柄暗紋滲出幽深藍光,絲毫沒有懼怕孤狼手中槍指著自己。
他側臉被深淵映得忽明忽暗,正色說道:“封林,你們要找的大禹墓真正入口,就在它逆鱗下。”
“至於我先前提起的另外那幾條蛟龍,都是被人安排在各條秘境出入口用來攔截阻擋入侵者的。”
胎膜未退的燭九陰似乎感受到有生物在周圍出現,還以為是自己的食物到了。
突然間,半透明的角刺破胎膜衝伸出頭顱,昂首嘶鳴,聲波震得我耳朵生疼,黏膩的液汁濺射在岩壁上滋滋作響。
僵屍王梅花感受到這可怕力量,焦急閃身到我近前,雙手撐開護住我全身要害。
可是依舊被震得後退幾步撞向身後牆壁,紫色指甲在岩層上犁出五道火星,其餘三大屍王剛剛結成的陣型沒等奏效,被掀飛兩個。
燭九陰幼體噴出的青焰掠過我身側,掀起的灼熱火浪讓我耳畔周圍碎發卷曲焦糊。
衣服表麵也變得滾燙褶皺,幾乎瞬間被火焰灼燒的碳化,露出裡麵——腰間泛著幽光的八寶如意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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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先生,你到底是誰?你這樣做目的是什麼?”
“通過盜洞把我們帶進來,你是想拿我們當祭品?”
我立刻撕開滾燙的外衣,甩開燒焦的戶外服,露出一身黑色細密鱗片製成的內甲,閃電般出手用綠鬆石權杖尖端抵住張起靈後心。
綠鬆石權杖的寒意透過衝鋒衣布料,我能清晰感受到張起靈繃緊的背肌突然放鬆。
這個永遠淡漠的男人竟低笑出聲,震動順著杖身傳到我掌心:“大禹墓的青銅門需要祭品開啟,但確未必是人。”
“可是如果我手中有巫術信物的話,開啟大禹墓易如反掌。”
張起靈突然反手我手中握住權杖,他手掌立刻飆出一股鮮血順著綠鬆石紋路蜿蜒而下。
整座大禹墓發出洪荒巨獸蘇醒般的轟鳴,深淵下方突然傳來山石爆裂的轟鳴,我側頭向著深淵下看去。
燭九陰的尾巴掃過岩柱,整片溶洞開始傾斜,聲波裹挾著腐卵般腥氣席卷而來,我們腳下踩著的石台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緊接著,幾道火焰向著我們一群人飛來,嚇得眾人紛紛閃躲,倉皇逃竄四散開找掩體,生怕被這灼熱火焰點燃身體,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孤狼背著雷子閃躲有些狼狽,怒視著握著槍口微微顫抖,指著張起靈道:“你早就知道這裡有燭龍幼年體是嗎?所以當時在金鵬飛麵前都是在演戲給我們看?”
他背上昏迷的雷子突然睜眼,由於缺少張起靈用來壓製他的黑驢蹄子,此刻瞳孔裡遊過兩道青鱗虛影,被燒焦的右手指甲正以肉眼可見速度變紫。
躲過幾道火焰,我的後背緊貼著冰涼的岩壁,摸了一下額頭冷汗,腰間掛著的八寶如意袋映射出點點微光。
張起靈用自己的張家玄血沾染到綠鬆石權杖後,權杖隱隱開始發燙到幾乎我要握不住權杖。
燭九陰幼體徹底鑽出白色胎膜,一身青灰色巨大鱗片,粗壯的尾尖掃過山石邊緣,暗金色的豎瞳在硫磺霧氣中忽明忽暗,隨時可能會衝出來。
“砰!”
孤狼手中的槍終於響了,盛怒之下孤狼對張起靈開搶了,想要殺掉張起靈,結束這個隱患。
眼看著子彈似乎要穿透張起靈咽喉的瞬間,張起靈出手如電,用手中黑金古刀撥開射向自己的子彈,子彈對他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子彈撞擊黑金古刀的瞬間迸出火星,我眼看孤狼手中槍對張起靈無用,強行握緊發燙的權杖正要動作,腰間八寶如意袋突然劇烈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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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三叔塞給我的天靈內頓時湧動出靈光,此刻燙得像是要熔穿我身上黑色內甲。
“小爺,怎麼每次見你都這般狼狽?要不要姑奶奶給你收拾爛攤子?”
慵懶中帶著調侃的女聲在硫磺霧氣中漾開的刹那,天靈內靈氣翻湧,終於承受不住炸開萬道霞光。
紫色流光裹著道窈窕身影踏空而來,繡著金線蓮紋的廣袖拂過我肩頭,靈骨蒼白指尖輕點,即將撲到麵前的青焰竟凝成冰晶簌簌墜落。
“靈骨?!”
看清來人之後,我心中大喜,絲毫不顧及我後背撞上的冰冷岩壁,驚覺這位姑奶奶來的可真是時候。
她虛空踏步而行,回眸瞥了眼我破碎衣襟下的黑色蛇鱗甲,紅唇輕啟嗤笑道:“小爺,您不是自詡能耐大的很嗎?如今倒被條沒褪完胎衣的小蛇逼得走投無路?”
“哎呦,姑奶奶你就彆說風涼話行嗎?再不出手你家小爺要被烤熟了!”
看著靈骨還在笑眯眯看著我,頓時沒好氣的向著她抱怨道。
說話間我兩指捏訣,脫手向著深淵下放出一道炎龍術,以術法凝結的赤焰對抗燭九陰幼體噴出的火焰。
火龍猶如長了眼睛,彎曲盤旋著打中正在蛻皮的燭九陰,燭九陰幼體突然發出痛苦嘶鳴,額間半透明犄角肉眼可見地爬滿霜紋。
靈骨眼看著我還有機會釋放法術反擊,倒也沒有過多擔心,而是美眸看向張起靈,不自覺的釋放出一種壓迫的氣勢。
張起靈仿佛被一道無形力量擊中突然悶哼一聲,倒退出去三四步將黑金古刀重重插入地麵。
權杖上蜿蜒的張家血痕與靈骨周身霞光交相輝映,整座深淵岩壁被映照的亮起,隱約在深淵底部勾勒出一道巨門輪廓。
“張家麒麟血,發丘天官印,巫族綠鬆石權杖,充滿寶氣的天靈髓...”
靈骨邁步飄然落在距離我最近傾斜的石台上,白皙秀美的腳踝閃著熒光,玉足輕點指著深淵下某處凸起的青銅龍首道:“加上燭陰逆鱗作匙——大禹這老東西,倒是把機關算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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