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簡家私鹽一案,竟牽涉江寧織造曹家。
曹家是汗阿瑪的心腹家奴,曹家為填補前些年禦駕南巡的虧空,竟將手伸向江南鹽務。
汗阿瑪存著默許的態度,自是隻能犧牲簡氏一族息事寧人。
曹家的靠山是汗阿瑪,沒人敢替簡家翻案鳴不平。
窗外傳來謾罵聲,那些粗鄙的押差又在鞭撻犯人,女子痛苦的啜泣傳來。
胤禛心下一驚,下意識打開馬車窗,卻並未見到她的身影。
“蘇培盛!”他莫名開始心緒不寧。
“爺。”蘇培盛掀開馬車簾子入內。
“她?”
“今兒老陳押差的孫子入土為安,她入殮整理遺容的手藝好,被老陳叫去幫忙了。”
“哦。”
“可要簡氏堂姐來伺候。”
“不必。”
蘇培盛誒了一聲,放下馬車簾子。
與此同時,簡瑤站在墓坑邊,看老和尚為小陳押差誦經超度。
待到老和尚超度離開後,野林中隻剩她與老陳二人。
簡瑤走到始終一言不發在抽旱煙的老陳麵前。
“老陳押差,我可以開始替小陳押差整理遺容了嗎?”
簡瑤總覺得老陳很奇怪,方才下葬的時候為何不讓她先整理遺容?
此時小陳押差的棺材已經放進土坑裡,但並未蓋棺。
他的臉都被撕碎了,哪裡還需要整理。
“去吧。”老陳啞著嗓子命令道。
簡瑤順著梯子爬到棺材裡,卻是警惕的麵朝老陳的方向,不敢把後背留給老陳。
“陳官爺,小陳官爺是暫時安葬在此,等您回程再扶靈歸家嗎?”
她的視線被土堆遮擋,簡瑤故意開口發問,以此來確認老陳的位置。
“是。”
“六號,我孫子很喜歡你。”
聽到這句話,簡瑤頓覺毛骨悚然。
此刻她冷汗涔涔,不知該怎麼回答才能安撫老陳。
“我竟不知,小陳官爺儀表堂堂,隻可惜有緣無份,下輩子我定給他當妻子。”
這句話應該能滿足老陳的虛榮心。
簡瑤話音未落,就聽到老陳極輕的回應:“這輩子還來得及。”
聞言,她嚇得準備站起身,後腦勺卻傳來一陣劇痛,老陳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側的土堆邊,手裡拿著鏟子。
她眼前一黑,再無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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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要見屍。”
胤禛深吸一口氣,隻覺得心口一陣難以言喻的悶痛,這痛楚就像一把鈍刀在來回撕扯皮肉,連呼吸都在隱隱作痛。
陳峙頹然癱坐在地,知道今兒小命怕是保不住了,但為了全家十二口人命,他隻能帶監察史去尋屍。
一行人騎馬來到驛站,陳峙存了小心思,刻意繞遠路,不為彆的,隻想讓六號死透些。
為讓六號給孫子生殉,他並沒讓六號死透。
隻要她被悶死在棺材裡,就能死無對證。
隻要他一口咬定隻是藏了逃犯屍首,最多蹲兩年大牢,出來還能風光養老。
此時他正壓著得意,帶著眾人在竹林中穿行,倏然手腕一陣劇痛,陳峙低頭,卻發現血淋淋的手掌落在地上抽搐。
“哎喲,疼死我了,大人饒命嗚嗚嗚..”陳峙疼的哭嚎不止。
“一盞茶的時辰見不到她,你也去死。”
陳峙嚇得捂著斷臂,拔腿往墳包狂奔。
漆黑棺材內,簡瑤張大嘴巴痛苦喘息,眼前漆黑一片,她抬手撞到了棺材板,不用猜都知道她被陳峙那老王八蛋給生殉了。
棺材裡的空氣漸漸稀薄,她剛才是被一陣絕望的窒息驚醒的。
此時她頭昏腦脹,拚命拍打棺材板,呼喊著救命。
可才用力拍打幾下棺材板,就覺得腦袋昏昏沉沉,仿佛被人扼住喉嚨,喘不上氣來。
無助,絕望,不甘,無數種情緒交織。
她拚勁全力,用力呼吸,下意識拚命抓撓棺材板,也不知過去多久,她再沒有多餘的力氣舉起雙手。
她終於認命,頹然閉眼等死。
砰地一聲,棺材上方傳來巨響,眼前赫然出現一道裂隙,簡瑤趴在裂隙口,大口大口貪婪呼吸著空氣。
待緩過神來,她看見一張煞白的俊臉。
“躺好,彆怕,我要破棺。”
四公子氣喘籲籲,墨眸深邃,一瞬不瞬盯著她。
午後溫煦的陽光揚起塵土,在光與塵中,他將手掌穿過棺材縫隙,握住了她的手掌。
“謝謝。”簡瑤含淚朝他微笑。
棺材被劈開,簡瑤一身廉價的紅嫁衣展露在人前。
簡家父子三人氣的對半死不活的押差老陳拳打腳踢。
簡二爺打幾拳之後,又焦急轉身,準備跳進棺材裡安撫受驚嚇的侄女。
可他一轉身,卻發現有人捷足先登。
那禦史已然將侄女打橫抱在懷裡,站在了墳包邊。
“多謝大人相救。”簡二爺三步並兩步走到監察禦史麵前,準備將侄女從外男懷裡抱回來。
可他一伸手,那年輕的監察禦史卻避開,轉身抱著侄女揚長而去。
簡二爺也是性情中人,隻無奈笑笑,拔步跟上。
緊隨而來的押差周倩看到監察禦史竟然將老陳就地正法,還大卸八塊,嚇得癱坐在地。
蘇培盛擦乾淨佩劍,笑嗬嗬走到那年輕押差麵前,俯身拍拍他的肩膀:“現在開始,你就是押差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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