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冒牌母親一怔。
“就是諏訪湖毛蟹的毛巾啊!”正男又大喊了一聲:“一定要有那個才行!”
“真是的,不要那麼任性了!”
冒牌母親神情愈發地煩躁,抓起正男的手用力從上麵掐了一把,低喝道:“你再這樣‘媽媽’可就生氣了!”
“唔……”
正男表情一緊,頓時不再多言。
目送這對奇怪的母子離開客廳。
少年偵探團的三個小人頭立即聚在一起,好像剛剛玩‘花牌’的拚命樣子都是假象般,開始分析其中的可疑之處。
灰原哀隱約猜出如果這一家人真的有問題,那麼正男想要跟他們傳遞的信息就一定藏在紙牌裡。
但之所以沒有立即報警,主要還是因為這起事件裡,處處透露著違和感。
畢竟,如果那對父母真的是冒牌貨,即便沒機會把正男綁到其他地方囚禁起來,至少在麵對他們的敲門時,還是可以不予以回應的。
但如果是為了某種東西,這裡的客廳,還有剛剛從走廊經過時看到的臥室裡麵,都沒有被人翻找過的痕跡……
“唉,要不是柯南得了重感冒,我們直接打電話問他就可以了。”步美一臉的愁容。
沒有進屋前她還是主張報警的,但一起玩了遊戲,又看到正男上衛生間都要喊上媽媽陪,這要是弄錯了……
“沒辦法,我給更一哥還有江戶川都發一封郵件好了。”
灰原哀揉了揉眉心,決定還是不繼續逞強。
既然參與進來了,就有始有終吧。在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離開,如果正男一家真的遇到了麻煩事,他們就是那意料之外的催化劑……至於是好,是壞,目前還真不能確定。
……
同一時間,2丁目22號的臥室內。
葉更一躺在和他衣服同色的床單上,胸口勻稱起伏著。
夢境中,周遭的環境同樣一片黑暗。
但他卻能感覺得到,此時正身處一個不受重力影響,且不斷轉動的房間裡。
與光線隔絕的環境,徹底剝奪了他的視線。
但意識卻是格外的清醒……
手臂由輕到重地揮舞著,感官中沒有傳來絲毫的阻力。
左右前後地移動腳步,同樣也沒有感受到絲毫的著力感。
這裡,完全違背了地球的物理規律。
果然又是夢啊……葉更一如此想著,意識收束和回歸,這片被漆黑籠罩的空間,也斷斷續續地出現了光亮。
他假想身前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杯咖啡。
光線頓時交織成型。
伸出手掌去觸摸,沒有溫度卻有質感……就在他端起咖啡,準備品嘗味道時,耳畔放在枕邊的手機,突然傳來了嗡嗡的聲響。
“唔……”
眼前的夢境瞬間崩碎,漆黑滑落呈現出住了一段時間的熟悉臥室環境,葉更一半睜開眼睛,沉默了片刻後,吐了口氣:
“小白?”
【先生,是灰原哀的郵件,需要閱讀嗎?】
嗯……讀吧。
葉更一起身揉了揉頸椎,視線掃過牆上的掛鐘,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的5點18分。
呼……居然睡了一整天,看來下次如果沒有必要,儘量還是不要長時間使用改頭換麵卡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那杯咖啡到底是什麼口味的?
葉更一用發散思緒的方式驅散困意,活躍腦部神經。
這時,葉小白也將灰原哀的郵件投放到了他的視網膜上。
開篇第一大段,就是惡作劇小男孩敲門的事情,裡麵還算細致的描述了江戶川柯南隻憑借幾人的對話和攝像頭的畫麵,就判斷得出那對男女並不是正男的親生父母。
隨後,由於柯南隻講推論不說過程,導致他們也不能確定那小子是不是燒湖塗了,於是經過訪查,發現正男居然僅在搬來高級公寓不到1天的時間,就戲耍了鄰居的大叔和大嬸。
這樣他們對於‘放羊小孩’的證詞產生了極大的不信任。
原本他們打算就此置之不理,但隨即打給日賣電視台的一通電話,聽到那名製作人剛好在兩周前遭遇車禍後,又將整起事件的懸疑感推了上去。
葉更一僅是看這篇文字中的一波三折,就大致猜得出,那幾個孩子心中的猶豫和糾結。
不過……用得著以身犯險嗎?既然想不通,直接匿名打電話給高木涉不就可以了?
這樣既能保證步美不會成為另一個‘撒謊’的小孩,又可以風險轉移,反正就算高木涉被投訴,從而沒辦法當刑警,說不定在這命桉多如牛毛的世界,還是一件好事。
想起那個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場命桉中遇到的刑警,葉更一總覺得以高木涉的氣質,更適合跟著毛利小五郎去做偵探……嗯……偵探的助手。
郵件的內容很長。
長到葉更一最開始閱讀的時候,隻覺得這應該是一封總結信。
畢竟如果是求助內容的話,完全沒理由也沒時間打這麼多字。
直到他看見臨近整封郵件的末端,除幾個孩子正在分析和猜測的花牌暗號外,那段寫著‘正男患有幽閉恐懼症’的話……
患有幽閉恐懼症一個人坐電梯?而且還惡作劇地給隻見過一次麵的鄰居按完了除28層外的全部樓層……
真是,一起床就有除科研以外的事情要忙啊……
【先生,需要幫您回複郵件或是電話嗎?】葉小白問。
不,這個距離偵探臂章的信號夠用,幾個小孩子就算殺起來也需要一些時間,而且從字裡行間分析,那兩個假冒彆人父母的男女,會直接殺人的概率不高……葉更一說著,已經拿好車鑰匙,走出了家門。
……
另一邊,高級公寓2806室的客廳內。
由於兩封郵件發出後,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內得到回應。
灰原哀也隻能自己開動腦筋,把僅有的線索整理起來進行推理。
好在正男設定的暗號並不複雜,想明白‘主詞’和‘助詞’的使用方法後,她也是在和少年偵探團三個孩子的交談裡,用了約莫7、8分鐘,順利解讀出了隱藏在四張花牌裡的求救信號。
“我想……那個孩子真正的母親,應該就被關在衛生間裡。”
灰原哀說著,正待提醒幾個孩子保持冷靜,千萬小心不要暴露時,突然看到了身後的茶幾上,一隻處於開啟狀態的翻蓋手機,不知從那裡放了多久。
不、不會吧?!
危機感剛起。
下一秒。
客廳的門被人用力地從外麵打開。
那個冒牌母親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和煦的微笑。
而她的身後,卷發男人手中反握著一把匕首,表情陰寒地望著這邊,冷笑道:
“哼哼!你們果然不是普通的小鬼,讓你們進來真是走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