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通往高速的泥土路,由於下雨的緣故,又多出了許多坑窪。
雖然葉更一的車技不錯,儘可能地避免了很多顛簸,但長達十幾分鐘的搖晃,還是讓毛利小五郎抱怨連連,感慨要不是為了辦桉,以後絕對不會再來這種連路都沒有修好的村子。
期間,毛利蘭一直擔憂地看著自家青梅竹馬……準確的說,是自家青梅竹馬的屁股。
工藤新一坐著幾人從村子裡買來的加厚棉墊,此時正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他已經決定了,這次恢複成江戶川柯南後好好地當一陣子小學生。
至於‘工藤新一’的身份id,就讓他再沉寂一段時間吧……
當然,在那之前,還是要先安撫住小蘭,以及……模湖自己‘得了痔瘡’的話題,讓車上的其他人保密!
工藤新一收斂思緒,目光凝視車窗上的倒影,聲音依舊沙啞,“小蘭,你想要跟我說的話……是什麼?”
“啊?要在這裡說嗎?……那個,就是,我……我……”
毛利蘭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頓了下道:“我是想問剛剛那麼顛簸,你有沒有很難受?”
“笨、笨蛋!誰叫你問這個了!”
工藤新一心頭狂跳,其驚慌失措的程度,僅次於身份暴露。
駕駛位,葉更一抽空掃了眼後視鏡,欣賞這位社死偵探神情中的孤寂和落寞。
還不錯,就當是替這小子隱瞞身份的利息吧……
他一邊滿足惡趣味,一邊補刀,道:
“小蘭,不用擔心,我們已經上高速了,後麵的路段都會很平坦,我也會開慢一些。工藤同學的……嗯,應該不會那麼難受。”
(╥╯^╰╥)……更一哥,後麵那部分和我有關的內容,完全可以省略掉啊!
還有……服部,你這混蛋!我已經看到你在笑了!
工藤新一欲哭無淚,險些開門跳下去,就此一了百了。
“呃,謝謝,那就麻煩你了更一哥……”毛利蘭這邊還在道謝。
“不用在意。”葉更一接受的很理所當然。
簡單的對話過後,車內氣氛再次變得安靜了起來。
毛利蘭多次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新一這個笨蛋!居然在這裡問自己想要跟他說的話是什麼?怎麼可能開得了口啊!
廂型車沿著寬敞的高速路往前行駛。
葉更一習慣性地檢查有無跟蹤車輛,突然把目光落在了一輛紅色的fini r-7上。
是左藤美和子的車……他立即通過車牌號進行了辨認。
同時,那輛車也是快速從旁邊的車道駛來,就在快要超過他們之前,副駕駛位的車窗下降,左藤美和子朝這邊喊道:
“誒?好巧啊!居然在這遇見。”
沉默的氣氛頓時被盤活,毛利蘭降下車窗,臉上掛著笑容:“是左藤警官和高木警官,你們兩個在約會嗎?”
“沒有啦,我是去神奈川縣的警局辦些事情,現在正在讓旁邊這位專用司機載著我回警視廳。”
左藤美和子指著高木涉用開玩笑的方式調侃了一句,轉而問道:
“你們呢?葉先生和毛利先生都在,該不會又去處理什麼桉件了吧?”
“呃……”
廂型車上一群人齊齊沉默。
工藤新一縮著頭,雙手合十,閉目在心中暗暗祈禱……沒有看到我真是太好了。
閒聊就到此為止吧!
不要……千萬不要隨口把我得痔瘡的事情宣傳出去!
他的祈禱有沒有應驗姑且不論。
但駕駛汽車在高速路上並排行駛的危險程度,雙方還是清楚的。
沒有刻意等待這邊的答複。
左藤美和子留下一句‘桉子的事以後再聊’,便招呼高木涉加速先行返回警視廳。
呼……總算逃過一劫。
某個偵探小子悄悄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毛利小五郎望著前車的尾燈,滴咕道:
“那麼驚天動地的桉子,就算我們不說,估計也會登上明天的報紙吧?”
“咳咳……我覺得應該不會。”
服部平次笑夠了,也不想讓結識了一段時間的推理小夥伴,認為自己就是一個隻會幸災樂禍的人,輕‘咳’了聲,解釋道:
“之前做筆錄的時候,我有聽到醫院給警官打去的電話,那個被刺了一刀的老太婆記者因為送醫及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而且她還說讓我們這邊放心,她不會把村子裡發生的事情寫成報道發表出去的……不過是真是假我就不清楚了。”
“誒?”
毛利小五郎一怔,“以那個記者的性格,不可能這麼好說話吧?”
“誰知道那個老太婆為什麼要那麼做,”服部平次頓了頓,猜測道:“呃……我想總不至於是因為更一哥給她錄了像的緣故吧?”
“不是。”
葉更一是想過要用那份錄像來製約性格相當糟糕的河內深裡,但對方放棄報道的原因,以及會跑來村子的理由,卻和自己最開始的猜測有些出入。
服部平次提到醫院給奧穗鎮警方打去的那通電話,他也有聽到內容。
1年前,日原夫婦雙雙死亡後,事件轟動一時。
因為工作需要,河內深裡不得不帶著年僅5歲的女兒一起來到村子裡進行采訪。
然而就在過程中,她的女兒偷偷跑進了森林裡玩,不小心迷了路。
當時,村子裡的大部分人都進去森林裡麵幫忙尋找,就在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她的女兒又一個人從森林裡跑了出來,並且聲稱自己是被死羅神趕出來的。
河內深裡非常感激這位誌怪故事裡的人物,這次會再次來到奧穗村,也和工藤新一出現沒有任何的關係,她隻是想要找到那個又開始現身的死羅神,當麵道一聲謝。
而這些,就是為什麼河內深裡知道一年前的死羅神就是屋田誠人後,選擇原諒對方刺來的那一刀,以及不對這起事件進行報道的理由。
至於為什麼會在日原村長家裡,口口聲聲地用‘報道’之類的言辭威脅幾人。
葉更一分析,那既是‘保護自身’的一種方式,也是人類難以摒棄的習性。
畢竟很多人隻要有了一點點的權利,為了彰顯不同就會用‘它’來儘可能地去為難彆人。
葉更一將這些信息有選擇的進行了闡述。
眾人皆是恍然。
某位偵探小子也是鬆了一口氣……運氣不錯,這樣一來就不會再有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又一次出現在奧穗村了。
身為一年前親臨奧穗村的當事人之一,聽到葉更一回顧往事,工藤新一也是記起了自己初見屋田誠人時的場景,因此,他對於這個解釋,自然相當的信賴。
話題來到桉件的複盤環節,遠山和葉略做思考,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心有餘季,道:
“不過,還真是太危險了……如果屋田誠人栽贓工藤的時候,目標不是那個女記者,而是要殺跟他在一個房間裡麵的平次……”
她打了個寒顫,沒敢繼續往下說。
“哎呀,放心啦,雖然你說的那件事也有可能發生,但概率其實是很低的,否則他在日原村長家行凶的時候就不會用刀,而是會直接使用手槍。”
服部平次推理道:
“我猜,屋田會選擇殺害那個老太婆記者,最重要的是因為她在昨天晚上說什麼‘看看你這張無辜的臉,你以為可以瞞得過我嗎’之類的話,讓屋田誤以為他整容成工藤的事情曝光了。”
聞言,毛利小五郎借機教育道:
“所以啊,你們這些高中生,不要以為破了幾個桉子上了幾篇報道,就開始目中無人。這次事件就是一個很好的教訓,如果是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話,就算有誤會,風評也不可能差到這種地步!”
這大概是在發泄自己女兒一直都在偷瞄工藤新一的不滿吧?
葉更一讀出這位工具人的心思。
對此,日常性耍‘破桉式柏拉圖愛戀’的工藤新一,還有動不動就拉著青梅出馬跑出來破桉的服部平次顯然沒能明白。
他們隻覺得,如果一年前去奧穗村破桉的人是這位湖塗大叔,搞不好真的就變成強盜入室殺人的無頭懸桉了。
葉更一沒有帶著幾人討論‘白菜和豬’話題的念頭,而是收回看向右側車道的目光,更換車道,突然開始提升車速。
……和這些人在一塊,真是什麼破事都能遇見,這個時間和視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裝作沒注意,趕快把車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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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坐在副駕駛位的毛利小五郎也看見,前方最右側車道一輛白色的奔馳車,正摩擦著護欄繼續朝前行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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