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權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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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前。

沈禾,嚴青義,蕭景遲三人收到陳楚川的邀約,於越香樓相聚。

陳楚川開門見山:“因著嚴大公子之事當時是三位在場,所以想著此事還是要與三位交代一下進展。”

嚴青義聞言,輕輕向前俯身等著陳楚川接下來的話,沈禾似心中早有丘壑,並未過多反應,蕭景遲則是瞧著那越香樓的餐具玩得不亦樂乎。

“前些日子易安在刑部畏罪自殺了。”陳楚川冷靜地說。

“什麼?”嚴青義不可置信!

沈禾淡淡的點了點頭。

早便想到,若是易安進了刑部,結果定是如此。

陳楚川繼續說:“而後,我們根據易安接觸過的人員進一步進行跟進,卻發現無論我們查到哪,似乎總有人快我們一步,搶先將線索掩蓋。前日,刑部張尚書親自前來要了案卷,並調遣了我手下差這件案子的幾個人。昨日已蓋棺定論,嚴大公子是被易安所殺,易安畏罪自儘,已進行了結案!”

“憑什麼?刑部做事這麼草草了事?”嚴青義激動的站了起來。

沈禾將嚴青義拉著坐下:“你冷靜些!”

“你叫我如何冷靜?”

此時越香樓的小二們陸續將酒菜上齊,除蕭景遲外其他人都並無心思用菜。

沈禾給蕭景遲夾了些吃食,邊說:“你難道不奇怪,為什麼刑部尚書突然管起這件案子了嗎?”

一句話平息了嚴青義的衝動,嚴青義思索片刻:“是啊,為什麼?”

抬頭迎上沈禾頗有深意的目光,反應過來:“是因為嚴青宇?他搭上了刑部尚書?”

陳楚川讚賞地看向沈禾:“看來沈姑娘早有猜測了。”

沈禾想著前世這個張庭一直為蕭景壬做事,在蕭景壬坐上至尊之位後,也一直在被重用著。

沈禾不置一詞:“隻怕搭上刑部尚書的不是嚴青宇,而是三殿下蕭景壬吧。”

陳楚川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沈姑娘看光毒辣啊。我們的人發現,張尚書想走三殿下的門路已經許久,這次三殿下開了口,張尚書第二日便將案卷遞交上去了。”

嚴青義片刻後反應過來:“嚴青宇是三殿下的人?”

陳楚川點了點頭:“如今看來,正是。所以要殺你的人不是嚴青宇,是三殿下。”

嚴青義皺眉道:“我沒有得罪過三殿下,這是為何?”

陳楚川給嚴青義倒了杯茶:“聽聞三公子先前在查閩南貢船被劫一案?”

“是,可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

“三公子似乎已經通過當日運河擺渡人的線索查到了趙家。”

嚴青義依舊一臉不明所以:“是,可這兩件事有什麼關係。”

沈禾給一直在吃的蕭景遲倒了杯水:“景遲,慢些。當今皇後趙語凝是趙家嫡女。”

嚴青義繼續搖頭。

陳楚川則是饒有興味地看著沈禾,等待沈禾繼續說下去。

從前隻聽說沈家大姑娘性格嬌縱,聰慧有餘穩重不足,最重要的是曾經她與三殿下的韻事可謂京城中無人不知,如今怎麼覺得是站在三殿下的對立麵了?

倒是讓陳楚川多了許多好奇。

沈禾見二人都盯著自己看,隻好繼續說:“當今皇後沒有子嗣,想要穩固地位最快捷的辦法便是在已成年的子嗣中過繼一位,放眼望去三殿下如今已開始嶄露頭角,又沒有母妃,不就是最好的選擇。而對於三殿下而言,沒有母家依靠是他最大弱點,若是能與皇後聯手,勝算必然大增。”

蕭景遲給沈禾夾了一塊嫩雞肉:“姐姐,這個好吃。”

沈禾笑著:“謝謝景遲。”

嚴青義不解:“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沈禾與陳楚川二人對視一眼,似乎在說,你來解釋還是我來解釋?

最後陳楚川耐心道:“三殿下如果想要抓住皇後娘娘這個靠山,必然要先展示自己的誠意,幫趙家解決你,嚴三公子,應該就是三殿下給皇後娘娘的一封投誠信!”

嚴青義被這一番話震驚住,片刻沒有反應過來,在腦海中將這一切串聯起來。

易安的背叛,刀刀致命的刺客,喪儀上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嚴青宇,還有再也回不來的兄長,這一切居然隻是一封投誠信!

“啪!”的一聲!

嚴青義將手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猛地站起!眼眶瞬間通紅,臉色鐵青!

“天子腳下!他怎麼敢!”

“因為權力。”沈禾淡淡地說,“因為權力的誘惑太大。”

“憑什麼?他憑什麼?他篤定了我們沒辦法嗎?”

“因為權力。”沈禾抬頭看著他。

憑什麼,從前沈禾也不隻一遍地問過自己,問過老天。

憑什麼自己一腔熱忱卻癡心錯付,憑什麼沈家一門忠烈卻不得善終。

最終的答案隻有這兩個字,權力。

“權力?有權力就可以為所欲為,有權利就可以罔顧性命嗎?”嚴青義雙拳緊握,看著沈禾淡然的臉龐,更覺恨意充滿胸膛。

“是,有權利就是可以,所以與其在這抱怨,不如讓權力握在自己手上,讓自己成為那個可以主導的人。”沈禾的話說得很慢,很柔,看著嚴青義的眼神卻滿是堅定。

嚴青義居然在沈禾的眼神中慢慢平靜下來。

“姐姐說得對。”蕭景遲在一旁喝了一口茶,笑著說。

“還是六殿下好。”嚴青義看向蕭景遲,眼中是真切的羨慕,“什麼煩惱也沒有,永遠這樣開心。”

“青義,你若信我,如今便不要硬碰硬。既然了解他們的目的,接下來便好辦了。”

嚴青義緩緩坐下:“那接下來怎麼辦?”

“他們的目的不過是讓你不要再插手這件案子,想來過幾日嚴青宇自然會找你,讓你不要插手。若真是如此,他找你時你想罵便罵,想打便打,隻要最後假裝被他說服,不再參與便是了。”

“那便不管了?我兄長的命,我嚴家的仇,便不管了?”

“如今這件事已然這麼多人惦記,自然不能硬碰硬,若論朝堂勢力,四大家族誰都比不過趙家在朝堂的根基,不如讓對方放鬆警惕,咱們暗中查,比在明麵上硬剛要方便許多。”

陳楚川一邊吃東西,一邊看著兩個人,見嚴青義平靜下來,放下筷子:“還有一件事。”

沈禾問:“何事。”

“經過驗屍,嚴公子的死似乎另有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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