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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倫特朗聽完眼前老頭的解釋,氣的啊……
自己現在都在上師座下聆聽無儘的遠古奧秘了,說是地上布道人也不為過啊,怎麼還有人能欺負到自己頭上呢!這不沒有的事嘛!
想發作,他又猶豫上了,念咒文吧,眼瞅這會場裡的人走了一小半,還不知道豆.JR.尼瓦爾在不在裡麵,現在啟動禁忌法術的話,太虧了。
使用上師分給自己的力量將這老頭碾成一灘爛泥?旁邊還這麼多人看著呢,暴露身份後就沒有退路可走了,必須大開殺戒,但華茲華斯等人又在旁邊虎視眈眈,到時可彆讓他們平白無故撿了便宜。
所以他隻能讓這倒黴老頭先給自己撿帽子。
這老頭長得也可氣,不知道哪點讓他無緣無故地聯想起了豆.JR.尼瓦爾。
“好您嘞,我這就給您夠去。”
老頭一溜煙跑到那處展位旁踮著腳夠帽子,但會場內的展位都有兩米來高,帽子被丟得又特彆深,老頭不管是踮著腳用手劃拉還是蹦起來用手指戳,都碰不到邊。
“先生您看,看攤兒的老板也不在啊,我借不著工具。
您看這麼著行不行,你啊跟我一塊過去夠,您蹲在地上,我踩著您肩膀把帽子給您弄下來。”
老頭跑回來挺不好意思地跟布倫特朗對付。
“哦,你扔我帽子,你還踩著我?哪有這種好事的!老糊塗!你蹲著我踩著你!”
布倫特朗沒了帽子,隻能更加用力地揪起領口擋住臉。
“行……也對,誰讓我開玩笑認錯人了呢,我活該,我活該!”
劉永祿看見布倫特朗跟自己過來了,心裡嘿嘿一笑,任你奸似鬼,也得喝老夫我的洗腳水。
劉永祿先把自己的好大衣脫下來放好,然後乖乖蹲在地上,布倫特朗也不含糊,一腳踩在劉永祿後背上就往頂爬。
“哎呦!”
還沒夠到帽子呢,劉永祿身子一軟,連他帶大胖子布倫特朗又都摔了個仰麵朝天。
“您這也太沉了,先生,好家夥,兩百多卯三百斤了吧,您這麼踩……我活的了活不了啊。”
“那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認倒黴唄,咱再試試。”
劉永祿照方抓藥,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台詞又摔了布倫特朗兩三回,最後裝作疼痛難忍,肩膀抬不起來了,可憐巴巴地求情:
“先生,您長得富態這我不冤您,可您這鞋底子太硬了,我這兩天本來就落枕,讓您這麼一踩我非塌了秧不可啊……。
您看這樣行不行,您把鞋脫了,踩著我再去夠,那就沒問題了。”
“真倒黴!”
布倫特朗碰上這麼塊滾刀肉發作不是,不發作也不是,心裡就想趕緊夠下來帽子好去忙正事,也不跟他多廢話,脫下皮鞋便往老頭肩膀上踩。
這回還真行,忽忽悠悠總算給他抬起來了,布倫特朗兩隻胳膊架在展位的棚頂上剛要去夠帽子,就感覺腳下突然不受力了,老頭一矮身,他跑了!
這下布倫特朗隻能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胳膊上,保證自己不掉下去。
“你怎麼回事!?”
他低頭看那個倒黴老頭。
“怎麼回事啊?先生,沒彆的意思,就是想請您聽個響兒!”
布倫特朗現在想動也動不了,正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啪!”隨著黑石在展位的櫃台上這麼一拍,四周的會場逐漸褪色,劉永祿和布倫特朗再睜眼時已站在了那處蠻荒小島的無名沙灘上。
“哼,幻夢境嘛……”
看著周圍的小島,布倫特朗聳了聳肩,如果是幾個月前的自己也許還會被這種驚世駭俗的手段嚇得說不出話來。
但最近一個月,他天天在曼荼羅寺內跟著上師修行,早已對幻夢境習以為常了。
看著眼前的老頭他絲毫不懼繼續說道:
“你恐怕選錯了對手,神祇與神祇之間亦有不可跨越的鴻溝,我不知道你是哪個教團的……”
他話剛說到一半,隻見對麵的老頭拿手往臉上一抹,麵具消失,一張年輕的,掛著莫名其妙笑意的熟悉麵孔出現在了布倫特朗眼前。
不是豆.JR.尼瓦爾是誰!
“好,很好……也省得我去找你了。
豆.JR.尼瓦爾,我不得不稱讚你,雖然年紀輕輕,但你稱得上是一位心思深沉的陰謀家。短時間內竟然安排那些調查員配合演了這麼一出好戲。
當初在劉易斯先生的教團,那群迂腐短視的愚蠢貴族就沒看穿你的真麵目。
但我早就知道了,你是個非常狡猾的人,不擇手段地利用身邊的人為你打掩護,隻為了達到目的。
今天你以為自己贏的很漂亮,但卻低估神祇的偉力。
在上師全知全能的求知之眼下,你,還有你那些言聽計從的狗腿子們都將歸於香巴拉的湮滅之中。”
劉永祿都聽傻了,指了指自己,心想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咱聊天就聊天彆胡吹行嗎,我還陰謀家了?我炸茄夾還差不多。
但彆還說,這位布倫特朗最近也不知道在哪位神祇座下修行呢,感覺像是靈兒教的吧……能耐沒見漲,口才倒是突飛猛進。
乾脆,甭廢話,打包給蛤蟆送過去吧,前些日子人家都埋怨我了。
劉永祿剛要帶著布倫特朗傳送,卻聽到耳邊一陣低沉粘稠的低語傳來,壞了,自己進來的時候不對,正好趕上蛤蟆念經。
“不但不讓他寫,而且彆人寫完了還拿到他跟前兒讓他給看看,‘哎呀,張年兄,你看這怎麼樣?’
他也不懂,裝模作樣一看:‘哦,行!很好,很好!’就這一句話,他在翰林院愣混了一年多……”
劉永祿不敢大意,自家後台的規矩他懂啊,趕緊站在原地開始溜活兒。
對麵的布倫特朗一聽,火兒更上來了!
嘿,這小子,不但不害怕還變著法的氣我!
“很好很好,不錯不錯”這不是當初你在艾克賽爾成天糊弄我們的話嘛,今天怎麼著?還來啊!
想到這他再也不加控製,藏在大衣下的身體緩緩蠕動,一根根鉛筆粗細的觸手從布倫特朗手指的指甲縫裡擠了出來,蜿蜒扭動如獵食的蟒蛇般朝著劉永祿卷去。
可觸手還沒碰到劉永祿呢,蛤蟆的低語聲便也傳入了布倫特朗腦中。
純粹的遠古惡意在布倫特朗腦海中轟然炸裂,他仿佛跨越了空間和時間,在遠古時代,在某個已經磨滅在歲月長河的文明中,他化為了一個不知道姓名的囚徒被人鎖在奇怪的木籠之中。
那些皮膚黝黑的生物具有大部分人類的特征,卻在一些細枝末節上和人類又有所不同。
他們吟唱著晦澀的歌謠,向著大海匍匐祈禱。
熾烈的陽光將沙灘上擱淺的魚兒曬得發白,腐爛味兒,腥臭味兒混在一起,什麼龐然大物即將在海潮中上岸。
類人生物將囚禁布倫特朗的木籠扛在肩上,另有一群祭祀打扮的人伏在沙灘上。
他們用手拂去淡黃色的砂礫,露出埋在無名海角的巨大石碑。
石碑上記載著深海中無名神祇的往昔偉業,也記載著那無端惡意的前因後果,布倫特朗望向石碑,眼神逐漸癡迷。
“張好古一瞧,他瞧什麼呀?噢,行!很好!很好……”
劉永祿背著手一邊溜活兒一邊跟在布倫特朗身後往小島的中心處走去,對於布倫特朗這個反應他也毫不意外。
本來還想給他傳送過去,這下省事兒了,本來是蛤蟆吃獨食,這下成美蛙的大鍋飯了。
順著那條熟悉的土路彎彎繞繞,布倫特朗手上還甩著一條條細長的觸手,步履蹣跚地進了美蛙祭祀場。
幾十位老觀眾此時正跪拜在黑色石碑前,感受到布倫特朗的目光被黑石所吸引,美蛙們如同蜂巢內的工蜂一般齊齊站起朝胖子走來。
布倫特朗依舊目光呆滯,半張的口中滴滴答答流出涎液,即便身體被美蛙們尖銳的牙齒和怪異的手蹼撕裂依舊渾然不知。
可就在劉永祿以為大局已定準備打道回府時,潛藏在布倫特朗身體內的黑色觸手突然神經反射一般地扭動起來。
之前包裹他們的那層薄薄人皮大部分已被美蛙們啃食殆儘,藏在皮膚下密密麻麻地觸手們似乎生出了另一個融合的意識。
這股意識能夠抵禦蛤蟆無處不在的莫名低語。
大快朵頤的美蛙被成片成片地拋飛出去,此時布倫特朗的麵皮早已所剩無幾,唯有其中沾著零星血肉的頭骨還算完整。
黑色的觸手中將頭骨高高拱起,組成了一個近三米高,還在不斷流動變形的不穩定怪物。
美蛙們受到黑色石碑內意誌的統一影響,幾十隻美蛙並不會因為布倫特朗的變化而心生膽怯,遲疑等多餘的情緒。
它們依舊前赴後繼,灰綠色美蛙如同被拋向電風扇的碎紙屑一樣,它們一次次嘗試著爬上怪物的身體撕碎那些惱人的觸手,又一次次地被卷住擊飛。
蛤蟆粘稠的低語聲終於逐漸停歇。
“你們不要打啦!”
看著諸位衣食父母跟抽陀螺一樣被人家毒打,劉永祿這心在滴血啊!斷喝一聲他和布倫特朗化成的怪物轉眼消失在了土坡之下。
今天是個考據小科普,其實之前就想寫,但連載太忙就忘了
之前劉永祿所編的《八扇屏》情節雖然都是我編的
但聖馬可,聖斯蒂法諾等人確實都是天主教的主保聖人……哈哈,包括聖巴蘭這個名字在聖經裡也有跡可循。
之前靈兒給劉永祿看的三本書則分彆是《唐璜》《一千零一夜》《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