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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媽媽,誰是渾人尼古拉啊?”
劉永祿站在書店的櫥窗邊上,看著最顯眼的位置擺著幾本精裝小冊子,封皮上一行顯眼的大字《渾人尼古拉》。後麵還貼著尼古拉的大海報,隻不過在這個標題下,本來很嚴肅的照片不管怎麼看都有些滑稽。
“尼古拉是我們摩西薩德的發明家,過幾天的大陸博覽會上,他的發明也會問世。”
離大陸博覽會隻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各路消息也隨著報紙被宣傳了出來,對於普通民眾不再是秘密。
“這麼厲害,媽媽,那買一本回去吧,長大了以後我也想當渾人!”
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扯著母親的袖子把他往書店裡帶,聽他童言無忌,劉永祿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踱步跟進書店,店主就跟出版社要求的一樣。《渾人尼古拉》不能擺在桌上,都擺在地上,新紐倫特市民紛紛蹲坐在地上翻閱著圖書。
“先生,您也想買《渾人尼古拉》嗎?”
熱心的年輕店員看劉永祿探頭探腦想去看書卻沒有下腳的地方,趕緊熱情地推銷起來:
“這本書這兩天可火爆了,價格也不貴,您可以買一本給孩子看啊,就當是做一些發明方麵的啟迪和激勵。”
劉永祿心中暗笑,咱介書不光改的好,方向選得也對,主打一個好吃不貴,知識性,趣味性,強!
“給我包一本吧。”
劉永祿準備支持一下銷量從口袋裡掏出錢包。
“先生您的書,等大陸博覽會後我們還準備搞一場簽售會,到時您可以拿著書來找尼古拉先生簽名。”
“嗯。”
劉永祿等店員包書時,書店內的顧客一邊看書一邊自發地討論著《渾人尼古拉》中間的劇情:
“太太,你先跳過前麵去看第七章,要說這尼古拉小時候還真夠渾的啊。”
“那算什麼,渾的還在後麵呢,我就不給你揭秘了,你自己看到那就知道了。”
“安德烈,你們的工廠最近不是想請人做個廣告嘛?我看尼古拉就挺合適。”
“人家恐怕未必樂意吧,我工廠生產的畢竟是廁所清潔劑。”
挺好,真正做到了寓教於樂,有口皆碑,劉永祿拿著書出了書店,前麵就是自己的天影大酒樓,他是來拿午飯的。
要說自個兒開個飯莊子就這點好,省得外麵吃了,饞哪口兒了讓廚房給自己顛配倆菜,挺好。
走到天影大酒樓門口發現排隊的顧客已經甩出了大門,劉永祿自是不用排隊,推門就往裡走。
“先生,抱歉,您可能需要排隊等待一下,如果等不及了也可以先在正門的窗口買幾個蛋撻先嘗嘗。”
門童很禮貌地打著招呼。
“有人在裡麵占座兒了。”
劉永祿拍了拍門童肩膀,徑直走到吧台前找自己的好徒弟,現在的大堂經理夏尼先生。
“夏尼,最近生意還成?”
夏尼忙得腳不沾地兒啊,聽見身後劉永祿喊自己嚇了一跳:
“師傅,您來了,今兒想吃點什麼?”
“你師娘不愛吃辣的,你看著弄個三菜一個湯吧。”
“還是尼古拉王八鮮湯?”
“彆彆彆,你師父我鐵打的漢子也禁不住這麼補啊,來碗酸辣湯得了,天陰,我發發汗兒。”
“好嘞。”
夏尼剛想知會廚房趕緊走又讓劉永祿拉住了:
“彆忙,彆忙,我問問你,最近店裡嫩麼樣?”
“好啊,您看看,從開門起就是爆滿,要說還是師傅您腦子快,懂得名人效應,現在每桌幾乎必點尼古拉王八鮮湯。”
夏尼指了指餐廳最顯眼的位置,那裡掛著一副照片,是前兩天劉永祿送來的,照片的內容正是尼古拉拿勺喝湯,另一隻手比了個大拇哥。
“都是帶著老爺子來喝的,您這詞兒也好啊。”
照片底下還有尼古拉的親筆題詞“尼古拉王八鮮湯,給我爹喝”。
劉永祿仔細瞅了瞅,果然,不少吃主都是拖家帶口來的,大部分老紳士麵前都擺著一份王八湯。
夏尼給劉永祿打包好了,他又溜溜達達去了調查部的地下一層。
米莉唐正抱著胳膊對著泡在液體中的蛋白石發呆。
說來也奇怪,蛋白石放在家裡時除了定時冒泡也沒什麼特殊之處,但放到了調查部後米莉唐通過肉眼就能看出來,它似乎長大了一圈。
“米粒兒,甭研究了,研究不明白大不了就送到地下二層找法瑞爾換點彆的,先吃飯吧,晚上還得去見阿爾瓦呢。”
“嗯……這東西,感覺放到地下二層也不安全。”
米莉唐生性謹慎,神秘學者之間利用古遺物互相算計的事兒不少,這兩天她雖然研究得很小心,但總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這確實是件古遺物,但似乎又有一種蓬勃的生命力在裡麵。
除非是……剛剛被神祇製造出來的?
“嘿,夏尼嫩麼知道我饞羊肉了,這小孜然味兒誒,快點,我都要流哈喇子了。”
劉永祿沒出息,先挑開餐盒挨個看了眼菜,米莉唐穿好了大衣倆人才離開地下一層。
關了燈鎖了門,房間內的蛋白石似乎能感受到二人的離去。
一個乳白色的黏滑管狀物小心翼翼地從蛋白石中探了出來,它探頭探腦想去打開盒蓋,試了幾次沒有成功便又縮了回去。
……
摩西薩德海邊,某個不知名的小碼頭,阿爾瓦搓著手走進一家水手常去的廉價酒吧,要了一份簡單的吃食和一杯熱紅酒,一個人埋頭吃著飯,腦子裡想的都是走之前和華茲華斯的對話。
“阿爾瓦,你一個人去見那位馮.斯特洛夫斯基嗎?用不用多帶點人,也好幫你搬著那個發明。”
“不用了,華茲華斯先生,我們現在被治安官重點關注,人多了反而會暴露目標。”
阿爾瓦已經完全確定,最近在華茲華斯身上發生了某種變化,他的食量開始變得很大,祈禱冥想的時間逐漸變少。
而且在阿爾瓦以前的認知中,華茲華斯是一個很陰狠的人,卻沒什麼城府。
但此時再站在他麵前,阿爾瓦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這個人,在他身上經常能感受到一股朦朦朧朧,老謀深算的感覺。
“嗯,你說的對,安全回來才是關鍵。對了,對方在電話裡真的沒有提出什麼條件嗎?”
“……沒有,聖女派的人也很意外發明在我們手中出了問題,最近我又想了一下,赫拉馬親王當初在聖女派的據點中見到發明時也沒有連通智慧神教的那部分,我想,應該還是我們的操作出了什麼問題。”
華茲華斯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阿爾瓦,阿爾瓦隻能垂下目光,不敢去對視。
“阿爾瓦,我一直很看重你,你知道的,我們是親密的戰友。”
華茲華斯走過來,阿爾瓦心不自覺地抖了一下,但還是忍住沒有躲開讓華茲華斯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是的,我們是親密的戰友。”
“你也看到了吧,在發明這條路上苦苦鑽研到頭來還是要借助神祇的力量,所以我們之間是天作之合。”
“失落之海中到底有什麼?”
阿爾瓦忍不住問出了藏在心底中的問題:
“太多了,阿爾瓦,不知道從何說起,如果你有時間我可以和你分享父神浩瀚意識中的冰山一角。”
“下次吧,華茲華斯先生,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得乘坐小船先靠岸然後再兜一圈甩掉那些監視的人。”
儘管對失落之海中的秘密充滿好奇,但華茲華斯的聲音卻讓阿爾瓦不寒而栗。
收回思緒,阿爾瓦百無聊賴地用叉子撥弄著盤子中的通心粉。
屋外的天空飄著薄薄的烏雲,他生出一種很不妙的感覺,這種預感沒有任何依據,但每當大難臨頭時他總會有這種感覺。
14歲母親離開那天也是這個鬼天氣。
阿爾瓦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紙包,那裡麵有一個棕色的大號膠囊,他就像是口香糖一樣含在了嘴裡。
隨手把零錢擺在櫃台上他出了酒吧,雇了一輛馬車朝著巴斯蒂亞餐廳的方向駛去。
他到的很早,五點多鐘,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阿爾瓦本來盤算先去餐廳中觀察地形,如果情形不對好有一條退路。
但到了門口他卻突然打消了這個念頭,有種向命運妥協的無力感。
坐在餐廳門口的樹樁上,他摘下平時常戴的畫家帽,仰頭看著烏雲縫隙中的星辰和月亮,放空大腦,不去想自己二十幾年稀裡糊塗的人生,也不去想博覽會上那紛繁複雜的爭鬥。
鄉下的小餐館本來就沒什麼顧客,七點多鐘時,兩輛馬車駛了過來。
頭一輛沒在餐廳門口停車,而是徑直駛向了後門,馬車上下來三四個人將餐廳團團圍住。
第二輛馬車則停在了阿爾瓦麵前,一位穿著風衣滿臉笑容的陌生人先從車門內跳了下來,緊接著他扭回頭伸手牽下來一位美貌的短發少女。
這張臉阿爾瓦似曾相識,像是調查部的米莉唐探員。
“哈哈哈。”
他俯下身忍不住笑了起來,笑疼了肚子,笑出了眼淚。
這也許是個不錯的結局,他真的累了。
“米粒兒,介人嫩麼呢?吃笑藥了?”
“瑞奇先生,彆裝了,我們進去說吧。”
阿爾瓦戴上帽子拍了拍屁股,徑直走進了餐廳。
諸位最近我缺覺缺得厲害,挺不住睡覺去了。大家也早睡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