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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你不認識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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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狄亞小姐,您真是越來越美麗了,什麼時候有時間可以去我的酒莊坐坐。”

“美狄亞小姐,今天我是帶著我女兒來的,她是您的忠實擁躉,您可以給她簽個名嗎?”

“美狄亞小姐,上個月您表演蝴蝶夫人時,我就坐在第一排的中央,對您的表演真是印象深刻。”

美狄亞每往前走一步,就要停下來和站起身的名流貴族寒暄一陣。

說是寒暄,其實都是那些人自說自話,美狄亞始終隻是報以微笑,並不多言。

米莉唐不敢長時間盯著美狄亞看,但內心中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來之前她也沒想到今天的晚宴陣勢那麼大。

瞧這個樣子,待會兒瑞奇該和她說不上兩句話,該怎麼創造一個私下裡見麵的機會呢。

劉永祿坐在這瞄著這虛偽造作的一幕,可以啊,要不人家是角兒呢,派頭就是大。

“這位是……”

美狄亞走到劉永祿麵前時,帕特裡克自告奮勇就要引薦,卻被劉永祿揮手打斷。

他就站在那,撇著大嘴,仰著頭,拿上眼眶點次前麵站著的美狄亞,胸膛一起一伏,在那運氣。

這叫什麼啊?這叫“言未發而喜怒哀樂俱乎於前”,是劉永祿從說書的老先生那學的一招,講究一個話未到,氣勢先到。

半晌後劉永祿才開口:

“你不認識我?這麼說你不常聽戲?”

這話說的,語氣是既自信又狂妄,捎帶著還透著那麼點不屑。

謔!這話說完,美狄亞包括他身後那個年輕紳士都是一愣,頭一次見人敢這麼說話的,尤其是美狄亞,聽到“你不常聽戲?”這個問句時,眼神都有點變了。

最開始她的眼神似乎和整張臉的其他神態是綁定的,臉在微笑,所以眼神中也透著一種維持著距離感的禮貌。

但此時此刻,那雙美麗嫵媚的大眼之中全是難以置信的驚怒。

“那您是?”美狄亞問道。

“你常聽戲嗎?戲劇,你聽不聽吧。”

“嗬嗬,這位先生,整個聖道丁城如果美狄亞小姐不算懂戲劇的話,可能就沒人敢說懂了。”

此時美狄亞身後的托肯接話了,心想帕特裡克這是從哪領來的人,說話眼神怎麼這麼衝呢。

“你要常聽戲,你不能不認識我!”

劉永祿還那德行,舔著個臉,梗梗著脖子,不知道的還是以為美狄亞是他粉絲呢。

“你看看!你細看看!”

“哎呀……你們愛好戲劇,愛好歌舞劇的不可能不認得我!”

嘖,美狄亞離近了又看了半天,除了有點想樂以外,沒彆的感覺,這人真不認識。

“您是哪一位?”

“揚……揚森。”

“揚森馬蒂亞斯?您是揚森馬蒂亞斯?”

這位揚森是尼德蘭王國的歌劇皇帝,劉永祿也是今天上午從書上看的,裝摩西薩德人肯定得露餡,乾脆往遠了找,還得找那那個名氣大的。

“嘿,準知道你不認識我,拿我……拿我當揚森馬蒂亞斯。”

“我不是!我不是揚森。”

如果不是看在帕特裡克的麵子上,托肯非當場給他當場轟出去不可,這人什麼毛病啊。

“提揚森這個人,你知道不知道?”

“知道”

“當初排戲,我給他衝咖啡!這多少年了吧。”

“我們一塊在後台排練!揚森咖啡衝的不好,我說我來吧,後來咖啡壺也送他了。”

這位揚森馬蒂亞斯彆說,最開始真是演滑稽戲出身的,後來名氣大了才轉的歌劇,托肯這會兒功夫也覺得眼前這人說話的語調神態都挺有意思,頗有舞台表演的感覺,彆真是尼德蘭來的滑稽戲大師吧。

“那您是?”

“逗!尼德蘭你打聽打聽!唱戲的逗老板!那誰不知道啊?”

“逗你玩聽說過嗎。”

這名兒不光是美狄亞,連托肯也沒聽說過,劉永祿說的這個尼德蘭也不是他一拍腦袋瞎找的。

這地方是個偏居一隅的小國,但航海業特彆發達,船隊成千上萬,所以這地方慢慢的就聚集了世界各地的人。

劉永祿就看重它這點了,離得遠,名頭大,人還雜,自己說啥都好圓。

“都布拉夫科,都夫內,都翁特……逗你玩,我們都一伐的,一個班學出來的。”

“哦,哦,久仰久仰。”

前麵那老幾位托肯和美狄亞都聽過,唯獨這個逗你玩他們一點印象沒有。

但這人氣勢太足了,站桌子前麵就跟大廳裡容不下他一樣,此時劉永祿擺了擺手,那意思好像對眼前這倆人的慢待很不滿,手往旁邊一伸,帕特裡克立刻識相地點了顆雪茄遞了過去。

托肯再往他旁邊看,椅子上還坐著一個小小子呢,一看這人穿的怪裡怪氣,臉上怎麼還捆著一條手絹呢。

但雖然半遮著臉,但托肯也能看大致看出其五官相貌,太標誌了,沒得挑,天生就是上台演戲的材料。

托肯心裡已經給這倆人定性了,一位是脾氣腦子都有點問題的戲劇大師,旁邊那個甭問,他徒弟。

可這個帕特裡克是怎麼回事,無緣無故在這位麵前這麼謙卑?莫非他還邀請了這人觀禮不成?

“豆先生,那待會晚宴結束後,我邀請您去排練廳暢談一下戲劇方麵的事。”

“我最近新得一部戲劇殘本,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不知道您是否可以指點一下。”

托肯側著頭看了眼美狄亞,她平時很少提出主動的要求,但如果提出來了,肯定和戲劇有關。

但還有一種可能……托肯想到了《黃衣之王》的戲劇殘章。

這書古怪得很,和那位深空星海之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說不準是儀式將近,那位神祇播撒混沌意誌的欲望也隨之激增。

想到這托肯也微微頷首,沒再反對,反正橫豎就是多增加一個狂信徒的事兒。

“我會的戲可雜,到時簡單說兩句吧,能吸收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劉永祿呢……他還假裝琢磨了一下,彷佛自己挺忙的一樣,半晌才大刺刺回了一句。

剛才那套說辭,其實是他早就準備好的。

美狄亞對其他人什麼態度他全看在眼裡,這種人你要和她點頭哈腰,阿諛奉承,人家都不拿正眼瞧你。

往往這種時刻,就得冒點險,與其坐在這吃點破牛排沙拉嘛的等著散場,不如給她驚喜,能成就成,不能成讓人家轟出去也認了。

劉永祿之前去曲藝團麵試的時候就玩過這手兒,當年四五個青年演員,隻有一個名額。

大家夥兒都在椅子上等著,挨個上台表演,曲藝團裡幾個頭兒在台下聽著,看誰行誰不行。

前幾個青年演員使的都是《八扇屏》《八大改行》《地理圖》這些傳統又見功夫的老活兒,劉永祿坐椅子上一合計,自己恐怕不是人家對手。

人家都是曲校畢業啊,那基本功,沒的挑,自己要真上去也來這個,頂多打個平手。

所以劉永祿上台時臨時改活兒了,他就直接拿今天麵試的流程,現掛,改了一個小笑話,學台上演員緊張神態,學底下團長審視的表情,學的惟妙惟肖,臨了還抖了個小包袱。

就這樣,最後才選的他。

美狄亞那邊走了去招呼其他客人,劉永祿坐下把桌上的水一飲而儘,長舒一口氣,兵行險著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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