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陽燒紅了半邊天空,然後依依不舍的拖著長長的影子,緩緩墜落地平線。夜幕挾著溫熱的晚風,悄悄的降臨,籠罩了整個大地。
“快點,再快一點,你們沒吃飽飯啊!不知道老爺我快渴死了嗎?!”
馬華亭坐在轎子裡,掀開轎簾,張開乾裂發白的嘴唇,衝著抬轎子的仆從斥道。
“老爺息怒,老爺您可要坐穩了。”
抬轎子的飛奔仆從不敢反駁,應了一聲,以更快的速度抬著轎子飛奔。
“哎喲喂,穩點!”
突然的加速讓馬華亭往後一仰,差點沒摔個四腳朝天,不由再次氣急敗壞的衝著轎外叫罵,罵過之後,想起某位始作俑者,不由再次喋喋不休起來:“明月照紗窗,個個孔明諸葛亮這是人對的對子嗎?!這該死的朱子厚,可把本官渴死了!!!”
前門大街上,馬華亭乘坐的轎子,以馬車的速度往前飛奔,掀起一道道灰塵
“急著去投胎啊?!”
路上的行人看到了這一幕,不由腹誹不已。
與馬華亭情況類似的還有國子監五經博士楊國梁。
楊國梁也是坐的轎子,不過沒有像馬華亭那樣催促仆從快些抬轎,而是穩穩的坐在轎子裡閉目養神,隻是乾裂的嘴唇卻是不斷的開啟閉合,隱約可聽到什麼衣冠禽獸朱平安害群之馬朱平安
“阿嚏是誰在背後想我?”
朱平安在夜幕中返回了臨淮侯府,一路上打了好幾個噴嚏,到了臨淮侯府的時候還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子,自言自語了一聲,將馬匹交給了劉大刀他們,自己往內院而去。
“姑爺回來了……”
朱平安才踏進聽雨軒,就聽到了小丫頭嘰嘰喳喳,往裡稟告的聲音。
“夫君回來了。”
很快,李姝便領著包子小丫鬟畫兒,帶著幾個丫頭從廂房走了出來,笑盈盈的迎了上來。
李姝穿了一身海天霞色的開袖襦裙,不是純白色,而是白中帶粉,粉中又略帶紫色,半透明的料子,柔和貼身,穿在李姝身上,很顯身材,朦朦朧朧可見裡麵鵝黃色的抹胸,很是誘人。
淡極始知花更豔,猶抱琵琶半遮麵。
李姝這個小丫頭深知女生的著裝真諦,如此一身半透明的海天霞色襦裙,朦朧如夢,雅中藏豔,分外誘人。
朱平安隻看了一眼,就目不轉睛,錯不開眼珠了。
這個撩人的小妖精……
朱平安感覺嘴唇有些乾了,腦海裡浮現了一個個少兒不宜的想法。
“你這壞人,往哪看呢……”李姝俏臉蛋泛起一層紅暈,挖了朱平安一眼,撅著櫻桃小嘴,嬌嗔了起來。
李姝嘴上嬌嗔,麵上也一副嫌棄模樣,可是心裡麵卻是像吃了蜜一樣甜,女為悅己者容嘛,朱平安的這副壞壞傻樣,讓李姝覺的沒有枉費自己精心打扮了這麼久。
若是朱平安一點反應都沒有,李姝才會真的生氣呢。
“小姐,姑爺的眼神像狼一樣呢……”包子小丫鬟捂著小子,莞爾一笑。
“咯咯……是的呢,姑爺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小姐似的……”其餘小丫頭們也都紛紛掩嘴偷笑。
“咳咳,想什麼呢!我在太醫院認識了一個太醫,他教給我一點望聞問切的經驗,我看你是在望聞問切。”朱平安咳嗽了一聲,老臉一紅,給自己找了一個漏洞百出的借口。
“哦,那是妾身錯怪你了呀,朱神醫不知朱神醫,你看出了什麼?”李姝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雲遮霧繚的,挖了朱平安一眼,似笑非笑的問道。
妾身一詞是古代女子對自己的謙稱,一般都是有錢有地位的人家女主子的謙稱,就跟古代男同誌慣常謙虛的自稱“在下”、“不才”、“鄙人”一樣,並不是說自稱妾身的就是小妾了。
“我看娘子有點貧血,咳咳,今晚我給你補補血吧?”前半句的時候朱平安還一本正經的,咳嗽了一聲後,就壞笑著湊到李姝跟前說道。
補補血?!
聞言,李姝白皙無暇的俏臉蛋唰一下變的通紅,就像成熟的水蜜桃似的,一掐就能滴出水來。
其他人聽不懂朱平安的話,李姝又怎麼會聽不懂呢。
上次朱平安就這麼一副不安好心的說要給自己補血,當時自己還傻傻的問怎麼補,結果這壞人就問自己有沒有聽過一滴精十滴血的說法,然後就就
“壞人!”
想到這,李姝一雙眸子嫵媚流波,用力的瞪了朱平安一眼,烏黑的瞳孔上翻,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啐了一口,嬌嗔的罵了朱平安一聲壞人。
接著,又上前一步,用力的踩住朱平安的腳尖,左一下右一下,碾了一個圈,然後一扭柳腰,甩著翹翹的小屁股,頭也不回的往房內走去。
李姝扭著小屁屁走後,包子小丫鬟也緊跟著扭腰,緊隨其後,一張嬰兒肥的包子臉也是紅撲撲的,比李姝還要臉紅,仿佛要滴血了似的,就跟一隻熟透了的大蝦似的。
包子小丫鬟轉身前,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一雙似乎要滴出水的眸子,看了朱平安一眼,就又飛快的低下了小腦袋,緊緊的夾著大腿,姿勢怪怪的,追著李姝走進了房內。
“這小丫頭怎麼臉紅成這樣?”
朱平安撓了撓腦袋,有些不明所以。
朱平安不知道,包子小丫鬟是知道“補血”暗語的。
上一次,朱平安在書房給李姝“補血”的時候,包子小丫鬟正好在書房外值守了,自然也就知道了朱平安所謂的“補血”暗指的什麼意思。
當時朱平安說給李姝補血的時候,包子小丫鬟在書房外聽到時,吃驚的張大了小嘴,還天真的感慨:原來自家姑爺會醫術呢。
後麵聽到朱平安那句“你聽過一滴精十滴血的說法嗎?”,包子小丫鬟一時半會都沒有轉過來。
等到聽到書房裡傳來一陣陣讓人羞的不要不要的聲音時,包子小丫鬟才加緊了大腿,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