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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招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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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戌時,司州署地牢。

尉窈、寇猛、苟主簿、元瑀、穀楷、陸恭之、管賢一並來薛癩子的牢房,這次無獄吏隨行。

薛癩子縮坐在牆根角落,諷刺道:“果然民不能和官鬥,我是傻子,竟然真等著放我歸家。”

寇猛提著燈籠靠近,薛癩子不做抵抗,把眼閉上。

苟主簿觀察此人的臉,幾年前他和薛直孝見過數麵,對方相貌在他記憶裡早已模糊,畫像助他翻出舊日回憶,然而……他凝視幾息後,對尉窈緩緩搖頭,悄聲道:“比他瘦。”

此話是指疑犯比薛直孝瘦。

尉窈沒顯現失望,問管賢:“這種疤瘌,你能在正常人的臉上仿出一模一樣……”

“啊——”薛癩子咆哮大叫,突然襲擊!

寇猛之猛名不虛傳,他揪住對方頭發往後猛拽,拽倒薛癩子,立刻把對方雙手壓到頭頂,用對方自己的頭發牢牢纏捆雙腕,再單膝壓在薛癩子胸膛上。

寇猛是猛士,力何其大!薛癩子被這麼一摔,仍能叫喚:“狗官,一群狗官,都是狗官、狗官!”

“回少卿,隻要找個和他身材一樣之人,屬下必能仿出另個薛癩子!”

管賢的回複,令薛癩子徹底瘋狂。

“狗官,狗官放開我,放開我——啊、啊!啊、啊——”

尉窈上前,厲聲問:“你覺得你冤麼?你家裡埋了七個甕,被害的是誰?那是你的家,你敢說甕裡的殘屍不是你害的?你說你親人兄弟得疫病死了,為何棺裡三具屍骨全是被折斷頸骨死亡?”

她一句接連一句,再問:“薛家四口人,如果你是薛癩子,埋在甕裡的人是誰?如果甕裡的人是薛癩子,那你是誰?”

“薛癩子”倆眼泛紅,惡狠狠瞪著尉窈,隻見他咧開嘴笑,露出浸血的牙,說:“我……偏不告訴你。”

尉窈也笑:“你是誰,重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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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對峙的一雙眼更泛血絲!

她進一步諷他:“誰願遭毀容的罪?所以你就是個又壞、又蠢的窩囊廢,是旁人指哪、你隻能飛哪的……箭。”

尉窈把“箭”念出“賤”的嗤意,繼續誅對方的心:“真正想殺我的凶徒,會在哪等你出獄?肯定不會去你家,官府查抄你家的動靜太大了,那會去漁船附近等你?”

她盯著“薛癩子”猙獰的麵孔搖頭,給出答案:“你是不是認為你的同夥不會犯蠢,不會明知有陷阱,任由你出獄不和你接頭?不,我不給他猶豫的機會,我讓另個薛癩子代替你出獄,讓官兵護送他去……皇宮。”

“薛癩子”眼神在聽到“皇宮”二字後變化!

他噴著吐沫咆哮:“尉窈,你該死!你該死!”

緊接著,他察覺上當了,不敢相信地望著她,呢喃:“為什麼?你為什麼說……帶我去皇宮?”

尉窈雙掌一拍,氣死人不償命地和主簿等人說:“總算蒙對了。”

穀楷和管賢共事多年,兩句話分配好各做什麼,一個尋找人,一個去備麥麵、染料等物什。

尉窈心裡已有數,吩咐主簿:“你去找戶籍庫的文吏,把遷都以來各原因毀容的百姓戶籍冊找出,隻找洛陽縣百姓。”

薛癩子失神的呢喃頓時停止。

尉窈示意寇猛不用把對方壓在地上了。

寇猛“哼”一聲,在薛癩子坐起來的時候,猛把對方舉在頭頂的雙臂往其後腰壓,“喀嚓”兩聲響,薛癩子雙臂折了。

此人真能忍,劇痛中隻有腮幫子微抽。

他問尉窈:“你為什麼找毀容的洛陽人?何意?何意?!”

此人脾氣暴,情緒起起落落,又開始咆哮,寇猛剛要動手,尉窈做個手勢,道:“讓他喊吧。”

她輕鬆姿態直視對麵恨紅的眼,先說:“我為何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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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問:“頂替彆人這幾年,你做過噩夢麼?想過報應麼?想過有一天彆人頂替你時,你是什麼下場麼?可能你骨頭硬,不怕死,但你的家人呢?你的家人會不會被你同夥遷怒,像殺薛家人一樣,殺你全家?你不說話,看來至少承認你不是薛癩子了。”

“那麼你在這個案子裡,不重要了。等我抓到你的同夥,我好奇他的骨頭硬不硬?他要是把知道的事全部供述,包括你毀容前是誰,你說……你現在的倔強可不可笑?”

“不過在你同夥眼裡,你更是個慫又蠢的叛徒,因為我會讓假扮你的官兵當著他的麵,胡亂攀咬他罪過。”

“你啊你,刺殺我失敗,是你武藝不精,自作聰明待在渠水河岸打探消息,結果自投羅網,是你腦子不靈。你看你,被人利用了以毀容手段苟且偷生,在你同夥看不見的時候守口如瓶,在你同夥看見‘你’的時候,你為了自己洗脫罪名信口雌黃……”

“彆說了!”此人終於忍受不了尉窈一句又一句的諷刺挖苦,痛苦喊道:“你彆說了,我,我招,我都說,我都說。我也姓薛,叫薛直孝,尉官長,其實你在平城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了。”

還在牢房的寇猛、元瑀、陸恭之一個個驚駭無比!

什麼?這廝真是薛直孝!

隨之而來的是他們對尉窈的佩服!

薛直孝知道難逃一死,既然交待了原先身份,其餘事情更沒有必要隱瞞了。

他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隻殺了薛癩子一人,他的家人我不知道死於誰手,我頂替他身份時,他的家人已經死了。交待我做事的人,武藝極高,不輸寇猛。”

“前年陛下派我監督漕運,我大意了,在洛水河岸與人飲酒,夜裡被人襲擊,把我摁在水裡,差一口氣我就嗆死了。那是我僅有的一次,聽那人開口,他出我家裡有幾口人,住在哪裡,威脅我如果不聽他的,我的親族一個都活不了。”

“那晚,人們以為‘薛直孝’死了,我被他鎖在地窖裡,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一天隻吃一頓,他派一個叫劉順的人給我送飯,讓我每天往臉上塗膿,我的臉、我的手,就那麼一遍遍潰爛、結痂,潰爛、結痂……”

“有一天,劉順往地窖裡扔下一個人,那人滿臉癩,拿著刀,看見我就鬼叫著砍,我奪過刀,輕輕鬆鬆把他殺了,裝到七個甕裡,然後出地窖,用獨輪車推著,把那些甕推到一個小院。那就是薛癩子的家,從此後,我成了薛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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