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冉姝意的尖叫聲讓在場的人都愣了。
顧老太太急忙鬆開顏初的手,轉而查看冉姝意的情況。
隻見冉姝意的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臉。
逐漸的,冉姝意的左右臉上同時浮現黑褐色的斑痕,比顧若若的“胎記”還要可怖。
這件事就把顧蓉嚇了一大跳。
反噬……真的來了!
“這……怎麼回事?”顧老太太焦急地問。
顏初轉過身,目光冷冽地盯著冉姝意,“反噬的滋味,如何?”
顧宸驍眉頭緊鎖,迅速走到顏初身邊,低聲詢問:“姝意怎麼會遭受到反噬?”
他記得,顏初在幫著五姐懷上孩子之時對高遠翔說了句話。
讓他等著被反噬。
可見,反噬是下毒之人才會承受的。
而冉姝意她……
顏初平靜地解釋,“我之前說過,下毒之人會遭到雙倍甚至更嚴重的反噬。看來,這毒藥的毒性已經深入了冉姝意的體內,現在九轉玄清丹正在清除若若體內的毒素,同樣的,冉姝意也在被反噬。”
顧宸驍難以置信。
顧若若是在十年前就已經長了“胎記”,冉姝意那時才不過八歲,就學會下毒了!
顧老太太焦急得像是熱鍋台上的螞蟻,“快,快去叫醫生!”
顏初無奈搖搖頭。
沒用的。
但讓這些作惡的人認清現實,也好。
此時,顧若若睜開眼睛,轉醒之時,臉上的胎記已消失不見。
顧若琳難以置信,“若若,你的臉……”
顧若若神色懵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剛才好像做了個夢。
夢裡的自己變得很漂亮,胎記已經完全不見了。
顧若琳急忙掏出包裡的小鏡子,給顧若若照了照,“若若你看,胎記沒了。”
“真的,我的臉……”
顧若若摸著自己的臉頰,眼中滿是驚喜,“它真的不見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顯然是激動得難以自持。
顧宸驍看著顏初,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
他從未懷疑過顏初的能力,但親眼見證這一切,還是讓他感到震撼。
他走上前,輕輕握住顏初的手,“謝謝。”
也謝謝她讓他證實了,人心的險惡,不分年齡。
救護車來了,直接將嗷嗷叫喚的冉姝意抬走。
顧蓉放心不下就一直跟著。
她到了醫院,醫生的態度隻能是無奈,說這根本沒法治。
“不!”顧蓉握著醫生的手,哀求,“我女兒才十八歲啊,臉毀了,這輩子就都毀了!”
醫生歎息,“我記得,你們顧家有個叫顧若若的女生,得的好像也是這個病,我們那個時候都沒辦法,更彆提你女兒的病比顧若若的還要嚴重呢。”
顧蓉看著病房裡疼得直打滾的冉姝意,淚如雨下。
“好,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看來現在,隻好去找當初給她毒藥的道士了。
次日,冉姝意醒來,發現臉上的疼痛已經消失了。
她不知道昨晚她的臉已經長出了新“胎記”,還以為自己已經沒事了,因為睡了整整一晚,身子有些懶怠,就打算出去走走。
“啊!鬼啊!”門口的護士嚇得叫破了嗓子。
臉上滿是可怖黑色斑痕,這……還是人嗎?
“鬼?哪來的鬼啊?”冉姝意回頭。
再次嚇跑了一波人。
“鬼啊!”
冉姝意這才反應過來,他們口中的“鬼”,指的是她自己。
想罷,冉姝意急忙跑進醫院的洗手間,看著鏡子。
冉姝意驚恐地摸著自己的臉,叫出聲。
“啊!”冉姝意徹底崩潰了,瘋狂敲打著鏡子。
顧蓉聽到女兒的尖叫,急忙衝進病房,看到女兒的麵容,她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姝意,是媽媽對不起你……”她緊緊地抱住冉姝意,試圖安慰她,忍不住淚流滿麵。
“媽,我怎麼會變成這樣?”冉姝意哭得嗓子都啞了。
“姝意,媽媽幫你報仇,媽媽幫你報仇……”她知道,這一切悲劇的發生,都是因為顏初!
若不是顏初幫著顧若若解毒,姝意怎會遭到反噬!
這都是顏初的錯!
她會找到那個道士,為女兒報仇!
顧若若的“病”被治好後,換上了最喜歡的裙子,最漂亮的發飾,看著鏡子裡膚白如雪的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恢複如常了,這些都是舅媽的功勞。
顧若琳推門而入,顏初也跟在她的身邊。
“若若,這是媽媽為你準備的,你看喜不喜歡?”
顧若琳拿出各式各樣的小裙子。
顧若若驚訝,“媽,這些東西是你什麼時候買的?”
顧若琳眼角帶著一抹酸澀,“其實每年,媽媽都會給你準備換季的新衣服,隻可惜,那個時候你一看見新衣服就難過。媽媽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胎記,你肯定是一個愛打扮的女孩,現在,媽媽可以把這些拿來給你了。”
顧若若的眼眶濕潤了,她緊緊地抱住顧若琳,心中充滿了感激和幸福。
她知道,這一切的改變都離不開顏初的幫助。
顧若若轉過身,看向顏初,眼中閃爍著淚光,“舅媽,真的非常感謝您。”
顏初微笑著搖了搖頭,“若若,你不必謝我,善惡到頭終有報,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
顧若若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她知道,從今以後,她可以像其他女孩一樣,自信地走在陽光下,不再被過去的陰影所困擾。
顧若若發誓,她會永遠記住這份恩情,永遠感激舅媽顏初給予她的一切。
“不過……”顧若琳疑惑地問道:“為什麼若若的臉好了,姝意卻……”
顧若琳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隻是未經證實,她也不好妄下定論。
“六姐,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守口如瓶,不能告訴任何人。”
“這個是自然的。”
“因為姝意是下毒之人,她遭受了反噬。”顏初平靜地解釋道,聲音裡沒有一絲波瀾。
“反噬?”顧若琳皺起了眉頭,滿眼驚惶,“你的意思是……天啊,若若臉上有胎記那年,姝意好像才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