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接過雜役遞過來的參湯,喝了一口,徐徐說道:“外公,其實我並不想回乾國。”
韓天星露著淡淡笑意,追問道:“你想報仇?”
“對!外公,我不甘心就這麼輸給林臻,更不甘心我們顧家辛辛苦苦打下的家業就這麼不明不白地便宜他人!我要報仇,我要將林臻踩在腳下,把他做成人彘放在黃河邊上當蛤蟆!”
“不錯,有誌氣,那你想怎麼辦?”
“我想利用楚國的糧草和兵馬,再與乾國開戰!”
“那你首先需要當楚國的皇帝,不是嗎?”
韓天星還是那副淡笑的樣子,好像一切儘在掌握一般。
顧北辰好像聽到了新的希望,連忙坐直身體,向他抱拳懇求:“求外公幫我!”
“唉。”韓天星搖了搖頭,“老夫沒辦法幫你成為皇帝,但可以讓你在楚國擁有絕對的兵權,隻是孩子,你要想清楚,林震仙不是那麼容易戰勝的,若再失敗,恐怕沒有第二次機會。”
“好,就是不知道外公打算如何操作?”
彆說還有機會,即便沒有機會顧北辰也得拚一拚。
他不想自己在成為乾國的喪家之犬後,再被楚國排擠出去。
他丟不起這個人。
韓天星笑著說道:“嗬嗬嗬,為了你,老夫就算出山又如何?你先休息休息,過後老夫帶著你一起回南楚,看楚霸天如何回應。”
“外公要出山?太好了!有您老坐鎮,什麼林臻,什麼大乾!都是您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哈哈。”
林臻還不知道顧北辰這邊發生的事情,他也沒想到在原書中從沒出現過的韓天星居然會再次出山。
最近天氣不錯,想來楚國戰敗投降的消息很快就能傳來。
大早上林臻在浣碧的伺候下梳洗,然後開始晨練。
是真的晨練,不是和小妾瞎胡鬨。
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身體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孫之推勸說要靜養,林臻偏偏不信邪,每天晚上依舊該乾誰乾誰,早上起來該晨練晨練。
現在林臻已經能明確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重新散發活力,大腿和後腰也比以前更加有勁了。彆人不說,劉妙顏對此就讚不絕口,每天晚上都要拉著林臻進行強化訓練。
為此,張儷等女很有意見,但誰也不敢發表。
這就應了這句老話,意見保留,等林震仙老爺子回來再說。
青霞仙子這幾天一直沒出來過,宅在房間裡好像安心養胎似的。
她不出來,林臻也懶得去找,乾脆就當沒這個人。
可越是這樣想,林臻就越好奇她到底懷沒懷孕。
本來想讓孫之推給她看看,可青霞仙子偏偏不同意,還說她的身子除了林臻以外,任何男人都不能碰。
這臭娘們。
分明就是在激我的好奇心啊!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已是寒冬。
京城裡不管是娛樂城的改造還是學院的裝修已經全部停滯。
時間被大雪封禁,百姓開始減少出行,早朝也比平時晚了兩個時辰。
一直到十二月十二號。
林臻終於看到了穿越後的第一場雪。
雪花很小,很薄,落在地上便會融化,然後再有新的雪花覆蓋在上麵,慢慢地,大地一片銀裝素裹。
蘆德豪早在半個月前就給林臻送來了請帖,還像模像樣地送來六口大箱子聘禮。
侯玲沒有自己的家,除了侯春以外也沒有彆的親人。
為此林臻曾考慮過把侯春調去城防兵馬司任職,自立門戶,這樣看起來與國公府的差距還能小些。但這猴崽子不乾,非要繼續給林臻當護衛。
林臻拗不過,也就由著他去了。
侯玲是王府裡的丫鬟,侯春是王府世子的護衛,那王府自然就成了他們的主家。
所以蘆德豪把聘禮送來王府,也在情理之中。
林臻其實看不上那些破銅爛鐵,等侯春什麼時候願意自立門戶,就還給他了。
下午,臥房內。
林臻被浣碧和晴雯捯飭得像個大姑娘。
本來很健康的古銅色讓晴雯塗了一層厚厚的胭脂,像兩個大蘋果掛在臉上。
一身大紅色繡著四爪金龍的長袍,威嚴不失體統,可腰帶竟然是粉色的,上麵刺繡的不是龍鳳,而是牡丹。
最後浣碧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一朵巨大的牡丹花,小心翼翼仔仔細細地彆在林臻耳朵後麵,滿意地說道:“嘻嘻,夫君就是這麼帥!”
晴雯也誇讚道:“可不是嘛,夫君就是天生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都好有魅力!”
林臻自己照了照鏡子。
好家夥。
這張臉現在和帥氣一點都不沾邊,反倒透露著幾分妖豔與惡心。
沒錯,就是惡心!
好像從背背山來的一百塊阿珍,也好像是女人玩夠了準備品嘗龍陽之好的西門慶。
林臻把花摘下去,浣碧還有些不情願:“夫君!這花多漂亮啊,快戴上!”
“算了吧,哪有大男人戴花的?”
“這是貴族公子的禮儀,一般人想戴還戴不上呢。”
浣碧倔強地再次將花彆好,然後美滋滋的對晴雯說:“晴雯,你看還缺點什麼?”
“嗯今天下雪,要不把油紙傘也帶上吧!”
“對對對,我去拿傘!”
“哎呦我滴媽啊。”
林臻都快瘋了,見浣碧出去拿傘,晴雯又沒看著自己,連忙跑了出去。
“誒誒誒!夫君!”晴雯發現後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在後麵喊,最後一跺腳,“討厭的夫君!哎呀!”
晴雯捂著微微隆起的肚子眉頭一皺,滿臉慈愛地說道:“臭小子,又踢我!”
這完全是心理作用。
才三個月哪來踢人的一說?
林臻一路小跑著去找侯春,就見這小子站在妹妹的廂房門口唉聲歎氣的,臉上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
林臻記得好像但凡是女兒出嫁,父親都要哭上一鼻子。
他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可能以後有了女兒就知道了吧。
“猴子。”
“世子。”
侯春見到林臻立刻換了副表情,不過沒堅持幾秒便又暗淡下去。
林臻問道:“怎麼了?妹妹嫁人,你這當哥哥得舍不得?”
“那倒不是,說實話,這段時間蘆小公爺對玲兒挺好的。”
“那你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世子,您不知道,今天是玲兒和蘆小公爺大婚,昨天胖爺非要拉著蘆小公爺去教坊司,還說什麼少年人最後的狂歡!唉,我真真是擔心,這以後結了婚蘆小公爺還這副德行。”
林臻還真沒當回事。
男人嫖妓,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又不違法,還能為大乾創造gd,一舉兩得啊。
“猴子,你總不能因為你不去妓院,所以就不讓彆人去吧?蘆德豪去教坊司,也不犯法啊。”
“是不犯法,可是我擔心他染上什麼毛病再傳染給玲兒。”
“嗐,這你可想多了,我認為蘆德豪即便去了教坊司也不會乾那種事情,最多也就是過過嘴癮。”
想到蘆德豪過嘴癮的方式,侯春更是臉色慘白。
“世子,玲兒跟蘆小公爺結婚,肯定得親嘴吧?”
“對啊。”
“那萬一嘴對嘴的傳染怎麼辦啊!哎呀,真是愁死我了!”侯春現在後悔得捶胸頓足。
林臻剛要繼續勸,突然黃鼠從院子外跑進來。
“世子!”
“你進來乾什麼?出去!”
這裡是侯玲梳妝換衣服的內院,林臻進來都有些說不過去,更彆說黃鼠了。
卻見黃鼠有些緊張的說道:“世子,出事了!胖爺昨天夜宿教坊司,結果上午卻把教坊司給砸了!還把教坊使給打了!”
侯春聞言焦急的問:“蘆小公爺呢?”
“蘆小公爺昨天晚上走了,沒事。”
“媽呀,嚇死我了。”
如果蘆德豪也參與其中,那今天這婚還結不結了?他老蘆家的臉都被丟儘了。
林臻問道:“知道怎麼回事嗎?”
“我聽跟著胖爺的孔武說,好像是誰的命令,要讓顧韓氏和其家眷脫籍。您也不是不知道胖爺的脾氣,那會兒他正摟著顧韓氏睡覺呢,聞言立刻就問是誰的命令。那個人很傲氣,說你彆管,立刻放人,結果胖爺就把他給打了,還說以後顧韓氏就是教坊司的招牌,任何人不許幫其脫籍。”
在沒有慕容嫣聖旨的情況下,幫顧韓氏脫籍?
誰這麼大膽子?
林臻又問道:“那胖子為什麼要打教坊使?”
“那傻逼教坊使說那個人胖爺惹不起。結果就挨了胖爺的一套組合拳,被打得門牙一顆不剩,現在還在朱雀大街上哭呢。”
“該!”林臻對自己的兄弟向來是偏心的。
言罷他轉身往外走:“走,我倒要看看這四九城裡誰這麼大能耐,敢在我的手裡救人。”
“世子,那您不出席蘆小公爺的婚禮了?”
“廢話,我們快去快回,又不耽誤什麼。”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