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才說要好好休息幾天,蘆德豪就說要去照顧嬸子,這怎麼能行?
他連連擺手。
“彆彆彆,我真不去,要去你們哥幾個去吧。”
蘆德豪非要拽著林臻去教坊司,急得齜牙咧嘴。
“大哥,我知道你好麵子,理由弟弟都給你想好了。若是被人看見你就說,今日微風拂麵,恰逢秋花開得正豔,若不照拂,倒顯得我不解風情了!”
這詞這麼熟呢
林臻還是搖頭道:“我對那幫嬸子姨娘的不感興趣,還是你自己去吧,缺錢哥給你出!”
“搞笑呢吧!教坊司那些逼養的敢收我錢?等胖爺回來不打斷他們的狗腿!”
“你愛怎麼說怎麼說,反正我是不去。”林臻把手抽出來繼續琢磨火藥的事情。
蘆德豪見林臻實在不肯去,也就沒有再勸,自己找了個椅子,唉聲歎氣地坐下。
“唉,胖爺不在,連個嫖妓的搭子都沒有,這日子難混啊。”
“你就不能找點正事兒乾?天天不是嫖妓就是喝花酒,再不就是賭博,你上個月在我賭場裡可是沒少輸,再這麼下去你就廢了。”
“我乾正事?嗬。”蘆德豪莫名地露出一絲苦笑,“現在我們哥仨關係這麼好,就是因為我不乾正事,一旦乾了,他們可就睡不著覺嘍。”
林臻不解。
“這是為何?你是蘆伯伯最小的兒子,這官位爵位怎麼輪也輪不到你頭上啊。”
“因為我那三個哥哥就沒一個爭氣的,我父親在我大哥身上傾注了多少心血,到頭來還是個泰山道裨將,二哥三哥更不用說,大家都想繼承勳國公的爵位,於是和大哥明爭暗鬥,還都要拉攏我。唉,不知道的以為我家有多大家產呢。”
這也正常,看過紅樓夢的人都知道。
雖然是小說,但是曹公把古代的封建社會體係描寫的繪聲繪色。
同樣是國公家,蘆德豪家裡也算豪門,但是與榮寧二府一樣,子侄輩沒一個爭氣的。
想當年蘆德豪他父親,蘆步亭繼承勳國公爵位的時候已經是大乾前將軍了,他爺爺蘆尚天更是正兒八經和林震仙一起,在戰場上立過大功的狠人。
到了蘆德豪這一輩,好的沒學到,壞的沒省下,家裡四個男孩沒一個有出息的。
也就蘆德豪的兩個姐姐混得還算湊活。
她們倆,一個是鄭三山的正妻,一個華中道大總管的正妻。
可即便如此,蘆家也開始走向末路了。
林臻琢磨來琢磨去,反正現在自己手裡能用的人也少,不如就交他一個活計,如果他願意乾,那以後自是飛黃騰達,但若不願意看在他在黃河邊與女子行苟且之事的份上,養著他也無所謂。
“這樣吧,德豪,我打算成立一個工廠,現在正缺人手,不如你來挑這個大梁?”
“工廠?乾什麼?有女人嗎?”
林臻翻個白眼,“女人女人,你死女人肚皮上得了,沒有女人還不活著了?”
“沒女人活著有什麼意思?”
“滾你大爺的,一句話,乾還是不乾?你若乾,五年之內我讓你當工部郎中,十年內,出任工部尚書。若乾得好,重新封你一個爵位,也不是不可能。”
林臻仗著自己與慕容嫣關係匪淺,已經開始給蘆德豪畫餅了。
其實他說的也沒毛病,慕容嫣現在完全聽從他的意見,林臻說東,慕容嫣絕不往西。
蘆德豪嚇得連忙從椅子上坐起來。
“大哥,你說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我乾!隻要不摻和我家裡的事兒,讓我乾什麼都行!”
“這才像個樣子,明天我會進宮請示陛下,讓你做武清縣縣丞,專門管武清縣開發區的事情。”
林臻從書桌上眾多文件裡麵抽出自己之前寫的武清縣開發區工作手冊,對蘆德豪揚了揚,“這裡麵有詳細的步驟,你到武清縣後按裡麵的計劃實施即可,另外你記住,裡麵寫的第一個五年計劃,第一座工作開設時間,都需要按時完成,若不能完成,你就可以滾蛋了。”
說完林臻直接丟進蘆德豪懷裡,後者拿起來看了看,一臉的無奈。
“不是大哥,這裡麵咋都是字啊?你有沒有都是畫的那種?”
林臻恨鐵不成鋼的大罵:“滾!你當這是春宮圖啊?不識字就去學,等老子挨個給你講?沒用的東西,就知道給我丟人!”
“知道了,哥,我這就去上任。”
“去吧,我會每個月給開發區撥款,你若是敢胡亂揮霍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蘆德豪走了,帶著林臻陰鬱的心情一起離開。
其實這段時間以來,林臻就在思考究竟派誰去監管開發區比較好。
這是個巨大的秘密,同樣也是個巨大的工程。對大乾,對今後的計劃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若不放在自己人手裡,他不放心。
但是手裡又沒有合適的人可以用,正好今天碰見他,讓他去試試也不錯。
火藥的事情先放在一邊,等什麼時候月嫵得空,去西域商人那買些硝石回來就開始做實驗。
什麼發明都是需要時間累積的,尤其像林臻這種半吊子,更是一項艱苦的工作。
除了火藥,林臻還知道玻璃,隻是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想燒出來也不是個簡單的事情,還是得做個周全的計劃。
一個人在書房裡琢磨來琢磨去,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來到晚上。
林臻還沒吃飯,便有一張請帖被侯春送了進來。
“世子,門外小廝遞進來一張請帖,請您查閱。”侯春恭敬的把請帖放在書桌上。
林臻還納悶會是誰給自己下帖子呢,仔細一看,原來是譚武。
上次去大理寺想見索立文沒見到,這哥們還牛氣哄哄的,今兒這是怎麼了?
難不成有炸?
他還謀害自己?
還是說,顧雲霆死了,他急於找個靠山呢?
不管怎樣,這張請帖對自己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林臻自然的放在一邊,不去管他。
如果譚武著急,自然會來找自己;如果不找,可見就不是什麼必須要自己出麵的事情,林臻也不屑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