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村祠堂內,此時也是白鹿鄉核心成員齊聚一堂的時刻。
沈浩早早就把村子裡的人打發出去。
此刻,祠堂內,隻有一張圓桌,四個人。
首位上,沈浩長呼一口氣道:“小柔,還有軍師,你們總算是穩定白鹿州的事宜,過來幫我開荒了。”
小柔笑了起來:“知道你辛苦,我就把小芸當作接班人培養,現在也算是能獨當一麵,白鹿州的事務也能放下,過來幫你忙。”
歐陽明放下手裡的茶盞說道:“沈兄,明也很無奈,之前一直沒有可以培養接班人,臨時想找一個能顧全大局的人都沒有,隻能先把王斌培養起來,在加上一眾選出的文臣輔佐,總算是能脫身前來幫你。”
聽著兩人的話,沈浩笑了起來,終於可以當甩手掌櫃了。
之前沒人幫,他一個人過來開荒的確挺麻煩的。
何老隻專精醫術,丁武隻能管軍隊,內政、經濟就要他自已搞。
思來想去,還是得找老夥伴來開荒。
畢竟,成立一個國家,可不是單打獨鬥就能完成的。
丁武坐在一旁,聽著三人敘舊的話,也不參與。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看似不近人情,實則見到往日同僚,內心也很開心。
幾人敘舊一番,歐陽明這才說起公事。
“沈兄之前我給你送來的信,你可曾看完?”
“你是指左院判李愁寫給大皇子的書信?”
“不錯,大皇子的人,應該已經對沈兄印象深刻。”
歐陽明站起身,從公文包裡取出厚厚的一遝文書,放在桌子上。
看著文書,沈浩都驚呆了,歐陽明居然帶了這麼多文書。
歐陽明翻開一冊文書說道:“這是南海那邊傳來的情報,我一直讓情報團的人打探南海的消息,大皇子此人野心勃勃,而且模仿能力很強,已經將火藥用於實戰。”
“我最擔心的就是大皇子的學習能力,換做一般的權貴,他們不屑於進步,又或是向敵人學習,但是大皇子不同,他並不在意所謂的旁門左道,反而是什麼有利就學什麼。”
“根據前線送來的情報,炸藥的配比已經完善,在投石車的投放下,能定點爆破,這一點對我們威脅很大。”
丁武聞言,瞬間警惕起來:“軍師的意思是,大皇子在戰場上改進火藥,並且已經初見成效?如是這樣,用改良的火藥對付白鹿州,恐怕麻煩很大。”
小柔也擔憂道:“的確,火藥可控的話,那麼一旦與大皇子的軍隊對上,恐怕我們的軍隊也會被火藥轟炸,而且投放火藥對城牆破壞力極大!”
沈浩拿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沒辦法。
這個世界的人又不是傻子,你都把科技帶過來玩了。
土著在蠢,也會研究,更何況是大皇子這樣的雄主。
麻煩的還是大皇子那邊有搞科研的人。
如果全是考八股文的文科生,火藥的配比,也不會這麼快就完善。
不過好在,二者之間的科技水平差距巨大。
歐陽明頓了頓又說道:“還有就是大皇子打算把鼠疫用在南海戰爭上,目前那艘運送屍體的船被我截獲,鼠疫細菌我也將其封存在白鹿鄉的地庫裡,如有必要可以用直升機定點投放,扔到大皇子的軍營裡。”
歐陽明此話一出,小柔和丁武都一愣。
不愧是軍師啊,都想到用直升機投毒了。
不過這個想法被沈浩否決了。
一來是大皇子現在在打倭寇,要是這麼卑鄙,投毒過去,指不定倭寇要高興死。
到時候,中原內鬥,反而讓倭寇撿便宜。
這事不能乾,而且鼠疫太毒了,一用恐怕整個南方都要淪陷。
以鼠疫的傳播速度來看,他的藥品治療根本就跟不上。
到時候就要禍害無辜百姓,造下無邊大殺孽了。
積攢的功德都不夠賠的。
歐陽明也猜到沈浩會否決這個提議,於是說道:“那就隻能用策略二了,明的想法很簡單,大皇子厲害就厲害在勢力大上,但這也是他的弱點,他在朝中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們可以借助他人之手拖死大皇子。”
一聽是朝堂的陰謀詭計,沈浩來興趣了:“軍師快說來聽聽,朝堂鬥爭死的都是權貴,傷不到百姓。”
歐陽明拿出第二份文書,打開後說道:“二皇子一派近期有所動作,很可能會勾結暹羅國人,出賣北方軍的防禦部署,以及軍糧運送路線。”
歐陽明又拿出一張地圖,指在北方三陽道的關口上,這是北方軍軍糧的補給路線。
一旦被暹羅國人得知,那麼必定會劫走糧食,切斷北方軍補給。
到時候,整個北方軍就隻有潰敗一條路。
沈浩看著地圖,有些難以置信道:“二皇子怎麼說,也是大乾的權貴階層,他為什麼要勾結暹羅國人,這不是刨祖墳的操作麼?”
歐陽明笑著搖了搖頭:“沈兄,你對人性還不夠理解,二皇子出生卑微,他的母親是宮女,是被老皇帝醉酒侵犯後,才封的妃,二皇子自小就活的如履薄冰,唯有相依為命的妹妹陪伴,兩人自小就活的寄人籬下,這也使得二皇子養出察言觀色,心思敏銳的本事。”
“若是我換到二皇子的位置上,恐怕都很難在深宮後院中長大,其中苦楚隻有當事人最清楚,而大皇子又囂張跋扈,出身正統的他,是皇後之子,自小就看不起這些同父異母的兄弟,更是時常欺辱二皇子兄妹,稱呼他們為雜種。”
“一個人的恨意自小就在積攢,直至有一天,自已的妹妹也淪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你說他會如何報複大皇子?對於二皇子來說,他對大皇子的恨,是恨不得吃其血肉的恨,殺親之仇,不死不休。”
聽著歐陽明的話,沈浩也愣在原地。
想不到深宮後院裡有這麼多的恩怨情仇。
雖未見過二皇子,但也隻能說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生在帝王家,又何嘗不是一種痛苦。
大皇子出身正統,母家勢力雄厚,從小就是天之驕子。
三皇子雖比不過大皇子,但母家勢力也不弱,更是得皇帝寵愛,連帶著三皇子也子憑母貴。
二皇子一無所有,母親是卑賤的宮女,出生更是一樁醜聞,自小就要看人臉色,活的如履薄冰,相依為命的妹妹,更是被當作聯姻工具,送去暹羅國,最後被逼自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