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到了這個時候,趙尚德還在堅持說真沒有真品,他就是憑借一張照片請人來幫忙做的贗品。
這讓我甚至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了,難道這個家夥真的沒有真品嗎?
我扭過頭看了一眼燕姐,她做了一個口型:他在撒謊!
這樣我的心中也就有數了,轉身對趙尚德說道:
“趙老板,這樣吧,咱們去你店裡吧!你不是做抵押生意的嗎?讓我看看有什麼寶貝能讓三爺看得上,說不定就能抵債了!”
“那……好吧!”趙尚德有些不情願的點點頭,畢竟這個方法管用的話,他早就做了。
臨上車前,我對燕姐低聲問道:“你剛才給三爺打電話了?”
燕姐點點頭,歎息一聲說道:“隻是想讓三爺盯緊這個人,三爺就讓趙祥波去騙走了趙老板的老婆,到幼兒園把孩子接到收廢站!”
我也無奈,這是三爺能做出來的事!
隻是沒想到,趙祥波竟然會這麼狠,這麼絕!
按照趙尚德的指路,車子停在了近海大道觀海苑一棟住宅樓下。
我下車看著四周,對趙尚德問道:“趙老板,你的店開在小區裡?”
趙尚德麵無表情的說道:“這裡是我家!走吧,咱們上樓!”
我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亮哥,他也是一臉不解。
不過我倆都沒有說話,隻是跟著趙尚德走進了電梯。
他的家在八樓c戶,我和亮哥跟著他進了門,等他把門反鎖後,轉身看著這個房子。
不得不說,趙尚德是個懂得享受的人,家裡裝修的不錯,古樸中帶著輕奢,應該花了不少錢。
“你們先在沙發上坐一會兒,我進去一下!”趙尚德對我們說了一句,匆匆打開了臥室。
我和亮哥走到沙發旁坐下,打量著四周。
很快趙尚德提著一個小袋子出來了。
他把袋子放在了茶幾上,然後雙膝一軟,再次跪在了我的麵前!
“石頭兄弟,求求你救救我這一家吧!”
我趕緊站了起來,對他說道:“趙老板,你這是乾什麼啊!你快起來!”
我想拉他,可他太胖太重,我根本拉不動。
他把袋子拿過來,打開放在我麵前,苦著臉說道:“石頭兄弟,文亮師父,求你們救我!”
袋子裡是一個紅色的首飾盒,打開一看,裡麵全都是金燦燦的首飾!
文亮拿起一個戒指,仔細看了看,對我說道:“周六福的女款足金莫比烏斯環鑽戒,大概兩千三左右。”
趙尚德趕緊指著袋子說道:“這裡麵全都是純金的,還有一些是鉑金,都是真的!”
文亮大概的看了看,對我點點頭。
我皺起了眉頭,對趙尚德說道:“趙老板,就算把這些東西全都加起來,也不過是二三十萬而已,根本抵消不了三爺的賬啊!”
趙尚德搖搖頭,看著我說道:“這些東西不是給三爺的,是給你們二位的!”
“給我們?”我和亮哥都愣住了。
亮哥皺眉說道:“你是欠我師父的錢,又不是欠我們的……”
我搖搖頭,對他說道:“趙老板的意思是,我們收下這些,然後到了三爺那裡,趙老板不管拿出什麼東西來,都是稀世珍寶,假的也就變成真的了!”
亮哥長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看著趙尚德說道:“你是想讓我倆也配合你,把贗品說成真品!
你傻了吧?我倆的手藝都是師父教的,你以為他會看不出來嗎?”
趙尚德嗤笑一聲:“三爺已經老了!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疏忽,文亮師父又怎麼會撿漏?”
亮哥著急說道:“可假的就是假的,師父他……”
趙尚德直接打斷他說道:“你不說,我不說,石頭兄弟也不說,誰知道那東西是假的?
隻要石頭兄弟說它是真的,三爺就會認定那東西是真的!”
亮哥目瞪口呆。
趙尚德將戒指放回盒子,然後推到了我的麵前:“石頭兄弟,救我一家老小一命,兄弟以後記你一輩子好!”
我站了起來,對他說道:“趙老板放心!”
趙老板麵露喜色,剛想說話,我擺手對他說道:“三爺是不會對您的妻兒下手的,隻是用他來牽製你而已。
不過趙老板自己需要從現在開始準備後事了。
三爺肯定不會做犯法的事,會動手殺了你。
可趙老板要是不小心被車撞了,或者是失足從樓上掉下去摔死,那就怨不得彆人了!
亮哥,咱們走吧!”
文亮跟著我站起來,看也不看那個首飾盒子一眼。
趙尚德臉色蒼白,癱坐在地上,神情絕望。
不過很快,他的臉色猙獰起來,咬著牙罵道:“你們就非要把我逼上絕路是嗎?
那就不要怪我拚個魚死網破!
真以為我趙尚德是好欺負的嗎?
老子就算死也要拉著你倆墊背!
對了,還有你店裡的那個妞!
反正老子知道地方,等會就先叫人去搞那個妞,讓她來伺候老子!
看你小子幫不幫我?!”
我歎了一口氣,摘下了墨鏡,遞給文亮說道:“亮哥,幫我拿著!”
文亮愣住,下意識的接過墨鏡,看著我問道:“石頭,你想乾什麼?”
我沒有說話,轉身一把抓住了他的頭發,用力的往茶幾上一摁!
隨著嘭的一聲巨響,茶幾上的玻璃板應聲碎裂!
趙尚德剛剛在我店裡洗乾淨的臉此刻又滿是玻璃渣和血跡。
我把他的腦袋就摁在桌麵上,冷冷說道:“誰給了你錯覺,讓你以為我就是最好惹的那個了?”
趙尚德拚命想要掙紮,我右手發力,將茶幾上的碎玻璃摁進了他的皮肉裡,鮮血在茶幾上流淌。
“你想拚個魚死網破,我給你機會!
兒子都被抓了,還在這裡抱著寶貝不鬆手!
你真以為自己能護住那東西嗎?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的道理你不懂?”
趙尚德抬不起頭來,含混不清的說道:“我真的沒有啊,你讓我拿什麼給三爺!”
“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啐了一口,鬆開了他的頭發。
趙尚德爬起身來,用肥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帶著哭腔的說道:“有我早就拿出來了!值錢的都在這裡,你們拿走吧!”
我不理他,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右眼,睜大左眼,慢慢的掃視周圍。
臥室的門還開著,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眼中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黑線,這就是死炁。
走到床前,我對文亮叫了一聲:“亮哥,過來幫忙!”
文亮從外麵跑進來,看到我的樣子,驚叫一聲:“石頭,你的眼睛……”
我衝他喊道:“不要廢話,幫我趕緊推開這張床!”
文亮趕緊彎下腰,和我一起用力把床鋪推開。
趙尚德臉色大變,衝進來喊道:“你倆乾什麼?”
我將他一把推開,然後往前走了幾步,站在了木地板上,用腳往下一跺,哢嚓一聲,跺出來一個大洞。
透過縫隙,我看到了藏在地板下麵的一個鐵箱子。
趙尚德雙腿一軟,癱倒在地,麵如死灰的說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