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
可匕首，在紮到顧乘風身上的時候，卻瞬間發出一聲金鐵交擊聲，宛若刺在金石之上一般。
“怎麼會……這樣？！”
這一瞬，芮雲雲隻感覺自己的腦袋嗡的一下。
還不等她再有反應，耳中卻突然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怎麼不紮了？正好我有些癢癢了。”
“顧乘風！！”
聽到這聲音，芮雲雲瞬間被嚇得嬌軀都狠狠的一激靈，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就連手中的匕首，也“叮鈴”一聲，掉在了地上。
驚大的瞳孔，直直的瞪向著顧乘風的那張臉。
少年的臉頰，已經不知何時，正對著她了，四目相對的一刻，少年的嘴角，突然多出一分詭異的笑容來。
唇齒微動，輕吟出口，“既然你不紮我了，那我可就要紮你了。”
下一刻，顧乘風猛然一個翻身，便生生將芮雲雲壓了下去。
嘶啦，嘶啦……
“顧乘風，你放開我！！”
“你這個畜生，快放開我……！”
“嗚嗚……”
尖叫越發響徹，可伴隨著少年粗魯的動作，很快就帶上了哭腔。
……
彼時，萬劍峰。
“顧乘風！我不管你是誰，敢廢我妹妹，我必將你抽皮剝筋，碎屍萬段！！”
一道尖聲怒吼，瞬間傳徹出來，而後一道倩影，便驟然淩空而起。
這道身影，身著紅色連衣皮裙，長腿白皮泛似若泛著清冷的亮光，腰肢纖細盈盈一握，幾近完美的身段，在紅色皮裙的映耀下，更增添了一分火辣感。
一張俏臉精致似若精雕細琢般，與芮雲雲，竟有八九分相似。
於虛空，直接劃出一道火光，朝著九玄靈山而去。
“芮菲菲。”
可就在這時，突然又一道流光衝起，當空攔下了芮菲菲。
看到眼前之人，芮菲菲強行壓下心中的震怒殺機，微微抱拳，頷首一禮，“拜見聖女，聖女找我有事？”
“不必多禮。”
慕傾雪擺了擺手，直入主題，“你妹妹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彆衝動，我來幫你處理。”
聞言，芮菲菲頓時眼眸一睜，直接道：“聖女，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就不勞煩聖女了！”
慕傾雪搖頭道：“我是不想你出事，你知道顧乘風背後是誰嗎？你若去了，你妹妹必死無疑，不隻是你妹妹，你也可能會出事！”
芮菲菲微微一頓，皺眉問道：“是誰？”
“老瞎子！”
慕傾雪道：“如果你不知道老瞎子是誰，回去問你師尊。”
隨即，又加了一句，“交給我來處理，我儘量保住你妹妹的性命，至於你們的仇，我不會多管。”
沉默。
片刻之後，芮菲菲點頭，道：“好，那我就相信聖女，希望聖女莫要欺我！”
言罷，轉身而去，直奔師尊所在的大殿方向而去。
慕傾雪也同樣離開了。
……
九玄大殿，溫泉殿內。
伴隨著少年的一聲低吼，之後起身，芮雲雲的身體，則直接癱在了地上。
一張通紅的臉，也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其他什麼。
眼睛也在顫抖著死死瞪著顧乘風，眼神中先是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但緊接著就被無儘的恨意所取代，似乎要將顧乘風侵吞。
從未有過的經曆，讓她幾次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可是無儘的羞恥感，讓她恨不得將顧乘風生吞活剝，最終，恨意占據了上風。
不過，顧乘風卻並未理會他。
抬手間，一道血光閃過，噬血劍就已經出現在了手裡，緩緩指向了芮雲雲，“你已經沒用了，可以去死了！”
芮雲雲則一直死死的看著顧乘風，咬牙切齒，“就算死了，化作惡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活著尚且對付不了我，還想著死後？”
顧乘風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有任何猶豫，直接一劍掃向芮雲雲的脖子。
三滴陰陽液已到手，留著也沒用了！
咚咚咚~！
可就在噬血劍即將抹殺芮雲雲的前一刻，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敲門聲，讓顧乘風的劍，不由得頓了下來。
緊跟著就是一道聲音，“顧乘風，快開門，不然我直接進去了。”
“聖女？”
聽到這聲音，顧乘風不由得愣了一下，緊跟著眉頭也皺了起來，“慕傾雪……她怎麼突然過來了？”
這也讓他的目光，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癱在地上，卻依舊直直瞪著他的芮雲雲。
“回來在收拾你！”
收回噬血劍，轉身走向大門方向，“聖女稍等，馬上來！”
腳步走過地上的衣襟，衣襟也已然憑空而起，落在了顧乘風的身上。
在顧乘風走到殿門口時，已然穿戴整齊了。
吱呀~！
剛打開門，慕傾雪就要直接往溫泉池裡進，顧乘風連忙攔下，“聖女，找我有事？”
可不能讓聖女進來，他在聖女心中的形象，可剛轉好沒多久，可不想再被對方誤會什麼。
聖女於他來說，也算是在萬劍宗，為數不多的朋友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對方知道的好。
慕傾雪直接開口問道：“芮雲雲還活著嗎？”
略微沉默了一下，看到慕傾雪臉上的表情，顧乘風這才點頭，“還活著！”
聽到這話，慕傾雪也不禁微微鬆了一口氣，輕輕搖頭道：“如果不是非殺不可的話，把她交給我，就當是……”
話語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道：“就當給我一個麵子吧。”
“你……”
顧乘風微微皺了一下眉，當時就要拒絕。
這個芮雲雲，可是幾次三番想要置他於死地，對於這樣的人，他是不可能放過的。
可是，慕傾雪的話，卻還是讓顧乘風的話語頓了下來。
慕傾雪這般人物的麵子，可是很值錢的，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可並不容易。
略微沉默之後，顧乘風重新看向慕傾雪，道：“若是換做彆人，根本不可能，但沐姑娘你都這樣說了，便罷了。”
說著，顧乘風便又加了一句，“不過僅限這一次，下次見麵，我若殺她，希望沐姑娘，莫要再阻止我！”
“好！”
慕傾雪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點頭。
“那就麻煩聖女，在外麵等一下。”
說完，顧乘風便關上了門，轉身朝著溫泉殿內走去。
一個已經廢了的女人，隨時都可以殺，但聖女的麵子，卻不是隨時都有的。
一個廢人換聖女的麵子，怎麼算都是值得的。
若是將來有機會，他還想著跟聖女在夜深人靜之中，深入探討一下人生呢。
這個麵子，可得收。
可當顧乘風回到溫泉池中的時候，看到的一幕，卻讓顧乘風都不由得驚愣住了。
卻見此刻的芮雲雲，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脖子上一道血痕依舊還在汩汩噴血，地上一把匕首上也沾著血。
隻有一雙眼睛，還在直直的瞪著他的這個方向。
眼神中，依舊還有光，那最後的意識，似乎也看到了顧乘風。
最後的意念，支撐著她的眼睛，死死的瞪向了顧乘風。
似乎是怕自己死後，忘記了這個害死她的人的模樣，無法化身厲鬼尋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