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影落到玄冥身旁,皺眉看著地上已經斷氣的烏桓,“怎麼不留活口?”
玄冥甩了甩爪子上的血,表情有些無辜:“這雜碎想跑,一時沒收住力道。”
墨凜重新化為人形,麵色冷峻地走過來,“死了就死了,一個六階獸人而已,又不是多稀罕。”
說著,他抬腳踩住烏桓的頭,用力擰了半圈,哢嚓一聲脆響,徹底斷了氣。
確保死透了,這才抬腳。
夜翎:“”
倒也不必多此一舉。
白祁和青竹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看到地上的烏桓,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麼。
“翼虎部落獸人?”
白祁雖不知道對方具體是誰,但那胳膊上的虎紋極為明顯。
玄冥點頭,“是烏犁的弟弟,烏桓。”
夜翎銀眸微微眯起:“是衝月兒來的。”
對方逃走時,那句:你們狼部落想要獨占獸神使者的話,他自是聽見了。
那麼對方的目的顯而易見。
想到最近各大部落的舉動,哪有什麼不明白的。
翼虎部落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夜翎能夠想到的,在場的幾個男人自然也想到了。
青竹翠綠的眸子閃過一絲冷意,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烏犁這小子算盤倒是打的精,敢派人擄走月兒,簡直活膩了,我連夜去翼虎部落殺了他。”
他們幾個無論誰,都可以輕而易舉地滅掉下域任何部落。
隻不過他們一向低調,也沒什麼野心,所以除了狼部落眾人,壓根沒有誰知道他們的具體實力。
否則,就算給烏犁一百個膽子,也不敢算計狼部落,更彆說是擄人。
白祁眼神微閃,他想到了傍晚月兒對自己說關於氣運的話。
他們幾個已經修仙,過多的沾染因果和殺戮,對他們並無好處。
特彆是他,想要氣運回升,就更加不宜再造殺戮。
“烏犁確實需要教訓,但此事我們不宜直接出手。修仙之人最忌諱沾染因果,為了這些雜碎影響我們修行,實在沒有必要。”
白祁緩緩開口,目光看向幾人,“這樣吧,我以獸王城名義發道詔令,就說翼虎部落勾結彘狗部落,心懷不軌,然後派獸人過去敲打一番,順便罰他們以後年年進貢。”
獸王城在翼虎部落和彘狗部落麵前就是龐然大物,哪怕是被冤枉的,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翼虎部落該死,彘狗部落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提議瞬間得到眾人的認可。
夜翎沉思片刻後點頭:“就按白祁說的辦。”
雖然便宜了烏犁,但就像白祁所說,他們幾個都已經是修仙之人,實在不宜沾染太多因果。
“便宜他們了。”
青竹冷哼,翠綠眸子掃過地上屍體:“莽夫,記得把這屍體燒了,免得滋生瘟疫。”
墨凜轉身往部落方向走,“我去通知巡邏隊加強戒備。”
幾人各自散去。
玄冥指尖紅蓮業火輕輕一彈,地上那具爆了腦袋的屍體,轉眼化為灰燼。
他突然想起什麼,衝墨凜背影喊:“喂,黑長蟲,剛才抽我那下怎麼算?”
墨凜頭也不回:“下次讓你抽回來。”
“這可是你說的。”
……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落進屋內。
蘇曦月突然被腦海中係統的聲音吵醒。
“宿主,昨晚要不是玄冥那傻狗,你就被人擄走了。”
聲音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聽見腦海裡的聲音,她瞌睡瞬間跑沒了影,整個人清醒了大半,
發現已經天亮了,鳳夙也沒在屋裡,不知去了乾嘛。
她也沒在意,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來,“到底怎麼回事?”
係統很快把昨晚發生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包括幾個獸夫的處理方式。
蘇曦月聽完後,半點沒往心裡去。
她自己本身就已經是練氣巔峰,隻差半步就可以築基。
更彆說昨晚鳳夙還睡在她身邊,夜翎也住在隔壁。
家裡也還有另外幾個男人在。
那個烏恒要是真敢出現在她麵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她壓根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幾個獸夫沒有直接出手滅了翼虎部落,也沒有去殺那個烏犁。
顯然是聽了白祁說的那番話。
她也沒在意這些事,總之彆出現在自己麵前就行了。
早飯過後,她就一頭紮進東廂房,坐在織布機前,手腳並用,熟練的繼續織布。
她的心思都沉浸在手中的梭子和線條上,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織布機吱呀響了一整天。
暮色漸沉時,軒轅冥推開了東廂房的門,就這麼站在門口,逆著最後一線天光,輪廓像是被鍍了層金邊。
蘇曦月正低頭理絲線,聽見動靜抬頭,正撞進那雙暗金色的眸子裡,“可是要吃飯了?晚飯要是你做的,那我還是不吃了。”
今天本來輪到軒轅冥做飯,墨凜嫌棄太難吃,早上和中午就自己做了。
這晚飯要是墨凜做得還好,要是軒轅冥做的,那還是算了吧,她寧願餓著。
軒轅冥聞言低笑,他也知道自己的手藝差,差到自己都不想吃,對於這話自然不會生氣。
“放心,晚飯是墨凜做的。”
他邁步走進來,瞥了一眼邊上堆的老高的蠶絲布,霸道強勢的將她從織布機前拉起來,“織了一天,手不酸?”
蘇曦月垂眸看著自己的手,這才發現自己十根指頭已經磨得通紅,胳膊也酸得抬不起來。
“我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她並沒有在意,想要抽回手,卻被軒轅冥死死拉著,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責怪:“指尖都要磨破了,還說沒事。”
隨後不知從哪裡變出一罐藥膏,小心翼翼的給她塗在手指上。
她哭笑不得的看著,“哪裡有破皮?不過紅了一點而已,我還沒那麼嬌貴。”
雖覺得這個男人大驚小怪,但心裡確實很高興。
軒轅冥笑了笑,聲音低沉:“我的雌性嬌貴一些也是應該。”
他掃了一眼邊上還有五六簍蠶絲,瞬間蹙眉。
這要是全部織完,月兒的手還要不要了?
等到來年開春,蟲部落定然還會用蠶絲來進行交易。
要是全部讓月兒一個人來織,這肯定不行。
“以後彆織了,交給部落其他雌性乾吧。她們要是不懂,你就先教一教。”
他拉過一旁的凳子坐下,強行將蘇曦月抱在懷裡,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反正這種瑣事,交給她們乾就行,沒必要事事親力親為,累到自己。有那個時間陪陪崽子,陪陪我們,或是修煉都可以。”
他喜歡看她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笑。
而不是被這些瑣事束縛。
蘇曦月突然覺得軒轅冥說的挺有道理的。
等來年開春正式和蟲部落交易,到時候蠶絲會越來越多。
總不能全部由她一個人來織,就是累死她也織不完。
“我知道了,彆擔心。”
她靠進男人懷裡,閉上眼睛,“有些累了,我靠一會兒。”
軒轅冥聞言,抱著她的手緊了緊,讓她能夠更舒服的靠在自己懷裡。
他低頭看著懷裡的人,眼神溫柔。
兩人在東廂房稍稍坐了一會兒,休息了片刻,隨後就起身出去吃晚飯了。
夜色漸深,銀月如盤,灑下柔和的月光,為這座小院內添上一縷朦朧的輕紗。
今晚終於輪到軒轅冥。
這是兩人自發生誤會分開,又重新和好後首次親密接觸。
晚飯過後,院子裡靜悄悄的,隻有蟲鳴聲此起彼伏。
軒轅冥洗漱一番,就心情愉悅的去了主臥。
他進去時,就看見蘇曦月正坐在桌前,認真抄錄著什麼。
反手插上門閂,抬腳走了過去,從身後環著她的腰。
桌麵上有一本紙質的書籍攤開著,上麵的文字奇奇怪怪,並附有一些奇怪的手勢圖案。
文字他看不懂,不過上麵的手勢圖案倒是能夠看懂一二。
月兒正拿著一張獸皮,對著書籍認真抄錄著,“這是什麼?為什麼上麵的文字我看不懂?”
他指了指那本攤開的書籍。
蘇曦月抄錄的動作一頓,笑著解釋:“這是我偶然獲得的一本‘基礎法術大全’,裡麵記錄著各種各樣的法術。文字我剛好認識,但考慮到你們可能不認識,便特意用獸世的文字翻譯抄錄下來。這樣你們也好理解修煉。”
見他似懂非懂,又是繼續科普:“你們幾個基本已經把獸世力量轉化為修為,可卻不懂法術,不懂法術也就等於沒有牙齒的老虎,無法發揮應有的實力,那也是不行的。”
軒轅冥終於聽懂了,神色恍然:“原來如此,那我們確實需要好好學習這法術,還是月兒考慮周全。”
說著,他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聲音滿是柔情。
也沒有問這本法術大全從哪裡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必問的太清。
蘇曦月臉色微紅,嬌嗔的瞪了他他:“彆鬨,讓我先把這本《基礎法術大全》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