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龍血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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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的還挺高,挺顯眼的。”

軒轅冥盯著城牆上的牌子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笑出聲來。

忽然抬手一揮。

“啪!”

木牌瞬間碎成粉末,簌簌落下。

動靜雖不大,但依舊驚動了部落內巡邏的獸人。

今晚正好輪到玄風帶著部落獸人巡邏,聽到動靜幾乎瞬間舉著火把過來。

踏踏踏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醒。

軒轅冥神色微動,注意到有人過來這邊,也沒有在意。

他單手撐著牆麵翻身躍入,身體瞬間落在城牆內,月光將他影子拉得修長。

巡邏的火把漸漸逼近,他身形一閃,隱入城牆陰影處。

玄風和那幾個巡邏的獸人並沒有注意到城牆陰影處的軒轅冥。

直接舉著火把來到方才有動靜的城門口,發現並沒有什麼人。

雖沒有看見人。

但玄風卻注意到城牆上方原先掛著那個木牌不見了蹤影,隻地上留下一堆木粉。

玄風看著地上那堆木粉,眉頭緊鎖。

這塊木牌可是首領特意交代掛在這裡的,還特意叮囑他要看好了。

要是被人毀壞,首領肯定會生氣的。

玄風想著,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連忙讓身旁獸人舉著火把四處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趁機闖了進去。

“你們四處找找,看有沒有人。”

“是。”

幾個獸人應聲,舉著火把分散開尋找。

玄風則留在原地,盯著那堆木粉若有所思,難道是被風吹下來的?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今晚月色皎潔,月明星稀,沒刮風,也沒下雨,壓根不可能無緣無故掉下來。

就算被風吹下來,木牌也不可能直接碎成粉,肯定是獸人所為。

會是誰?

玄風腦海忽然閃過一張俊美邪魅的臉,暗金色的眼眸流光溢彩,讓人不敢直視。

難道那瘋龍壓根沒離開,一直隱藏在附近?

今晚還特意摸了過來,看見城牆上的木牌,這才毀了?

除了他,玄風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就在這時,去彆處尋找的幾個獸人也回來了,紛紛搖頭表示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玄風大人,沒有找到人。”

玄風聞言收回思緒,皺眉看著地上的木粉:“加強戒備,今夜的事明天一早去告訴首領。”

“是。”

……

另一邊,軒轅冥已經出現在新建造的青磚瓦房那邊。

他發現這些青磚瓦房雖不如龍族宮殿氣派,卻也精致漂亮。

他失憶了,不記得有關狼部落的一切,當然也不會認識這些青磚瓦房。

隻覺眼前所看見的事物奇怪又新鮮,沒有見過,也叫不出名字。

青磚瓦房裡麵靜悄悄的,沒有半點燈火,也沒感受到獸人的氣息。

很明顯是沒人住。

既然沒住這裡,那她住哪裡?

思索間,暗金色的眸子四處一掃,就注意到不遠處有一排排屋棚,矮矮的,簡陋至極,就像隨意搭建起來的臨時住所。

有幾座裡麵隱約亮著火光。

相比黑漆漆,靜悄悄的青磚瓦房,那裡明顯更加有人氣。

他眸光微動,悄無聲息的去了那邊。

……

夜色如墨,銀月被雲層半掩。

最大的一座屋棚內,裡麵黑漆漆,靜悄悄的,隻一縷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灑落一角。

屋內,偶爾傳來身體翻動身體的聲音。

蘇曦月躺在幾個獸夫中間,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倒不是因為肚子漸漸大了睡不著的緣故,純粹是有心事。

白祁的問題必須儘快解決。

可該怎麼解決,她又是頭大的很。

白祁想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自己根本給不了。

除非白祁自己願意接受,願意妥協,否則…

這段感情,怕是要戛然而止。

她不可能為了白祁放棄夜翎、墨凜、青竹、玄冥、鳳夙幾個獸夫。

這樣對他們不公平。

“睡不著?”

白祁忽然睜眼,借著月光看向她擰緊的眉間。

蘇曦月索性坐起來,獸皮毯從肩頭滑落,“我們出去說。”

隨後翻身爬起來往外走,動作極輕,生怕吵醒了其他幾個獸夫。

白祁輕手輕腳的跟著她鑽出窩棚。

屋棚外月色如水,夜風卷著草木清香拂過。

“夜裡涼的很,披著吧。”

白祁拿了一件披風為她輕輕披上,柔聲道。

蘇曦月沒有拒絕,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兩人一路往密林方向走。

軒轅冥剛找到這邊,就眼尖的注意到這一幕,神色微皺。

不知道兩人深更半夜的,這是要去哪?

不知怎麼想的,悄悄跟了上去。

這邊,蘇曦月和白祁兩人很快來到密林,茂密的古樹枝葉在夜風吹拂下沙沙作響。

伴隨著鳥叫蟲鳴,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你傍晚說的話”

蘇曦月挺著肚子慢慢走著,腳踩在落葉上發出沙沙聲響,“你知道,我不可能隻屬於你一個人。夜翎、墨凜、青竹、玄冥、鳳夙,他們對我來說同樣重要。我無法做出選擇,也不想做出選擇。”

“我知道。”

白祁苦笑著,突然從背後擁住她:“月兒,我後悔了。”

他鼻尖蹭著她發頂,聲音悶在夜色裡,“就當我在發瘋,好不好?”

身後悄無聲息跟上來的軒轅冥腳步微頓,暗金色的眸子裡閃過莫名情緒,身影隱匿在陰影處,靜靜看著那邊。

同時豎起耳朵來聽。

蘇曦月沒有發現隱匿在暗中的軒轅冥。

聽見白祁的話,瞬間愣住,回轉過身來,挑眉看向他:“可你明明不是…”

“我嫉妒得快死了,但我更怕你為難。”

白祁輕笑著,眸底閃過一絲陰鬱,但卻被他很好的掩飾。

他忽然單膝跪地,臉正好對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眸色溫柔如水:“給我生窩小狐狸吧,我就當最懂事的那個。”

等他們一個個全都意外死去,月兒你自然就隻能屬於我一個人。

內心的陰暗無人知。

蘇曦月自然也不知道,噗嗤笑出聲,“這懷孕的事又不是我能做主的,這懷上誰的崽子,全是幾率問題。”

“話雖如此,不過若是我們多親近一些,那幾率可不大了些?”

白祁說著,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她腹部。

月光下那雙狐狸眼泛著溫柔的光,掩去了一切陰霾。

他指尖的溫度透過單薄的獸皮衣料傳來,惹得蘇曦月臉色微紅。

“你倒是會算計。”

她拍開他的手,卻忍不住笑出聲。

也覺得心裡輕鬆多了。

隻要白祁不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給他生幾窩狐狸崽子,自是願意的。

隻不過懷孕這種事,也不是他說了算。

夜風吹亂她鬢邊的碎發,白祁伸手替她攏到耳後,指尖順勢劃過她臉頰。

躲在樹後的軒轅冥麵色陰沉,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吃醋。

可看見這一幕,以及聽到那些話,心裡不舒服極了,內心無端冒出怒火來。

他眯著眼睛盯著白祁觸碰蘇曦月的那隻手,暗金眸子裡翻湧著危險,有種想直接剁了的衝動。

當然也隻是想想。

“月兒。”

白祁忽然站起身來,將她摟在懷裡,“等生下這胎,養好身體後多陪陪我可好?”

“好。”

她靠在他懷裡,嘴角勾著淡淡的笑,輕輕點頭。

兩人話說開,心裡也輕鬆多了,不像原先那般糾結沉悶。

當然,這隻是蘇曦月單方麵以為。

夜風卷著落葉飄過。

她忽然注意到白祁的視線看向某個方向,定在某處黑暗裡。

“怎麼了?”

她瞬間看向那邊,可惜夜裡太黑,壓根看不太清。

“沒什麼。”

白祁收回目光,指尖在她腰間摩挲,“有隻鸚鵡飛過去了。”

他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龍息,熾熱又暴戾,像火山即將噴發的岩漿。

軒轅冥居然沒有離開,還偷摸進入狼部落躲在暗處偷看,這是餘情未了未了,還是賊心不死?

這讓他心底生成一股殺意來,但卻很好的掩飾,麵上依舊掛著溫潤的笑。

“回去吧。”

白祁忽然打橫抱起她,“你懷著崽子不能受涼。”

蘇曦月本能的摟住他脖子,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惹得白祁輕笑,將她抱得更緊,十尾在月光下舒展開來,像朵綻放的雪蓮。

他抱著她往回走時,狀似無意地掃過那棵古樹。

樹後陰影裡,暗金色的眸子一閃而逝。

……

黎明前的霧氣籠罩著屋棚。

蘇曦月睡得迷迷糊糊,還沒醒,耳邊就聽見廚房傳來聲音。

“這哪來的?”

青竹清冷的聲音裡帶著詫異。

蘇曦月皺了皺眉,揉著眼睛去了廚房,就看見青竹正舉著一株通體血紅的靈芝。

那靈芝有巴掌大,表麵泛著血紅色的光澤,還帶著龍紋,根須沾著新鮮的泥土,像是剛挖出不久。

“萬年龍血芝?”

蘇曦月瞬間清醒了。

這玩意兒在下域幾乎絕跡,據說隻有龍血滴落的地方,才有可能生長出來。

莫非是那瘋龍?可昨晚並沒有發現有誰靠近啊?

“這東西哪來的?”

她忍不住問道。

青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早上剛進廚房,就看見這東西擱在這裡。”

幾個獸夫陸續圍過來。

玄冥伸手就要拿:“好東西啊,留著給月兒燉湯喝正好。”

“彆碰。”

青竹拍開他的爪子,翠綠眸子掃過眾人,“誰采的?”

夜翎銀眸微眯:“昨晚我們都在睡覺,不過墨凜出去一下,白祁和月兒也出去了一會。”

墨凜剛好從門口進來,“不是我。”

鳳夙突然從後麵擠進來,盯著那隻龍血芝:“喲,這龍血芝品相不錯啊,根須完整得像被小心挖出來的。”

他桃花眼一眯,心中大概有了猜測,“該不會是某個不敢露麵的家夥”

“我撿的。”

白祁突然出聲,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接過那株龍血芝。

若是沒猜錯,應該昨晚隱匿在暗中的瘋龍。

蘇曦月總覺得哪裡不對,昨晚白祁全程都跟自己在一起,什麼時候撿龍血芝她怎麼不知道?

後來兩人回了屋棚,她很快睡著了,迷迷糊糊間好像白祁又出去一趟。

她當時也沒有在意,隻當白祁是去如廁。

或許是那個時候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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