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裝可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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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狐族守衛互相交換眼色,軒轅冥發起瘋來能把青丘山削平,還是讓煦陽長老頭疼去吧。

反正這條瘋龍給的理由是帶著伴侶回“娘家”。

山道拐角處,白洛書拎著一壺茶泡好的雪箬春罵罵咧咧:“一個下域來的斷尾廢物也配喝雪箬春?”

他昨晚給白祁泡了一壺雪箬春過去,隻不過裡麵加了料。

那廢物厲害的很,聞了聞就知道茶有問題,半口都沒喝。

隻說自己泡的茶不對味,讓自己重新泡一壺。

還說什麼時候泡的茶滿意了,什麼時候再給自己解毒。

眼看祭典就要開始,體內的蛇毒卻還沒解。

白洛書心中又氣又急,隻能連夜去摘雪箬春的嫩芽回來泡。

他冷笑連連:“這雪箬春自然要配上小爺的口水最正宗,絕對夠味。”

剛掀開茶壺,想要吐口唾沫進去。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青丘的待客之道,真是讓本君大開眼界。”

軒轅冥摟著蘇曦月站在三步外,龍威壓得紅狐膝蓋發軟。

雖然他不喜歡那狐狸,甚至非常嫉妒。

但這紅狐做法也太惡心了,居然往茶壺裡吐口水。

彆以為他沒瞧見。

“軒…軒轅冥?”

白洛書看清來人,嚇得臉都白了,幾乎要跪到地上去。

糟糕,龍族這瘋子怎麼跑到青丘山來了?

門口的那些守衛是吃乾飯的嗎?居然沒有沒人攔著?

蘇曦月自然把白洛書剛剛那“句斷尾的廢物”聽在耳朵裡,一聽就知道他在罵誰,心中瞬間怒了。

這會兒又看見他掀開茶壺,似乎想要吐口水,就更是火冒三丈。

她眼神倏地變冷,掌心瞬間竄出一截藤蔓抽了出去:“你罵誰廢物?居然還往人家茶壺裡吐口水,你惡不惡心?”

藤蔓“啪”的抽在他手腕上,茶壺瞬間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滾燙的茶水灑落一地。

“啊…”

白洛書燙的跳腳,憤怒的瞪著蘇曦月:“哪來的賤雌…”

話沒說完,軒轅冥一腳踹過去,紅狐頓時飛出去三米遠,重重摔在地上。

“本君的伴侶也是你能罵的?”

他陰冷地眯起眼,龍威壓得白洛書趴在地上直哆嗦:“下次再管不住嘴巴,小心本君把你的舌頭拔了。”

蘇曦月懶得再理這貨,拽著軒轅冥就走:“快走,祭典要開始了!”

她雖然不認識路,但是軒轅冥知道。

軒轅冥以前來過青丘山,祭壇在哪裡自然知道。

這會青丘山幾乎看不到幾個狐族子弟,基本都去了祭壇那邊接受雷劫洗禮。

所有狐族子弟參加祭典前,都要接受九道雷劫洗禮,這是青丘山的規矩。

白洛書臉色極為難看,但這會兒也沒心思去生氣。

生怕錯過祭典,隻能匆匆爬起來跑回去重新泡一壺。

……

青丘祭壇高懸於山巔,九根通天石柱環繞著中央雷池,柱身刻滿古老狐紋。

電弧在雲層間流竄,轟隆雷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蘇曦月趕到時,白祁已經變成本體白狐形態,正在雷池中央接受雷電洗禮。

渾身血肉模糊,雪白毛發焦黑卷曲,看上去極為淒慘。

但一雙漂亮的狐狸卻亮的驚人,剩餘的六條尾巴燃起紫金狐火,扛下一道又一道雷劫。

“白祁!”

她下意識要衝過去,卻被軒轅冥一把扣住手腕,暗金色的眼眸裡翻湧著危險的光:“雷劫還沒結束,你想被劈成焦炭?”

蘇曦月心中急得不行,掙紮著要甩開他,偏的男人手臂跟鐵鉗似的,怎麼甩都甩不開。

她怒瞪了過去,“放開我,白祁現在實力不到兩成,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軒轅冥想說死了正好,但又怕刺激她,也怕惹她生氣,這話到底沒說出口。

他喉嚨滾動了兩下,終究隻悶聲道:“雷劫看似危險,但同樣對他也有好處,不僅可以淬煉肉身,還可以讓他變得更強大,這樣的機會彆人想要還沒有。”

這話可沒有說假,若非狐族子弟,彆人想挨雷劈還沒機會。

蘇曦月瞬間怔住,雖不知軒轅冥說的是真還是假,但也明白自己確實不方便衝過去。

周圍這麼多狐族子弟以及長老看著,她要是直接衝上祭壇,彆人還不知道怎麼想。

方才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

雖然沒有再衝過去。

但目光卻緊緊盯著祭壇上正在接受雷電洗禮的白祁,見他一次次被雷電劈的趴在地上,心臟也跟著揪起,手指緊捏著,指結發白。

祭壇上,白祁染血的狐狸爪子扣進祭壇縫隙,銀色電弧順著斷尾傷口往骨髓裡鑽。

疼得他渾身哆嗦,控製不住的想要叫出聲,卻死死的忍住。

耳邊忽地聽見那聲“白祁“,

這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讓他猛地抬頭,隔著雷光望向人群中的蘇曦月,瞳孔驟然緊縮。

那張布滿膿包的臉竟變得瑩白如玉,桃花眼櫻唇在電光中美得驚心動魄。

比原來還要美上三分。

他心中又驚又喜,恨不得立即衝下祭壇把人摟在懷裡。

想到自己正在接受雷電洗禮,又是生生按下這股衝動。

隨後目光看向一旁的軒轅冥,對方似乎也在看自己,暗金色的眼眸泛著絲絲冷意,大手緊扣著蘇曦月腰肢。

白祁眯起眼,他雖然隻見過軒轅冥燭龍形態,但這會兒也猜到對方的身份。

若猜的不錯,應該就是當初在下域擄走月兒的那條瘋龍。

也是讓自己斷尾的那個。

“原來是你”

白祁突然低笑出聲,斷尾處傳來撕裂般的痛楚。

紫金狐火暴漲,硬生生扛下第八道雷劫。

“嘖,這狐狸眼神真讓人不爽。”

軒轅冥忽然扳過蘇曦月的下巴,手臂示威般把人摟的更緊,神態舉止親昵曖昧。

“放開。”

蘇曦月瞬間黑臉,把腰間的大手掰下,腳步往旁邊挪了挪,離遠了些。

白祁正在接受雷電洗禮,這個時候可不能刺激他。

軒轅冥又要黏上來。

她反手一根藤蔓纏住他手腕,壓低聲音警告:“你再搗亂,小心我抽你。”

男人低笑,任由蔓藤捆住自己手腕,嘴角勾著病態的執念:“我不怕月兒抽我,我隻怕你不理我。”

她俏臉瞬間爬上紅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少給我貧嘴,不然我真不理你了。”

這招果然管用。

男人立刻老實了,隻是那雙暗金豎瞳仍死死盯著雷池裡的白祁,恨不得用眼神把那狐狸燒出個洞來。

周圍狐族子弟看見兩人出現,皆是議論紛紛起來。

“這不是龍族那瘋子嗎?怎麼跑青丘山來了?這要是瘋血發作,我們豈不是都要倒黴了?”

“鬼知道他為什麼跑這裡來?不過看著挺正常的,半點不像瘋獸,莫非是體內的瘋血已經淨化了?”

“我看估計是,龍族有聖池,說不定他瘋血早就淨化了,隻不過我們不知道,否則鳳棲梧也不會非軒轅冥不嫁。”

“咦?他身邊的雌性是誰?長得倒是很不錯,都說我們狐族以美貌著稱,這容貌就算放在我們青丘,都是數一數二的。”

“確實很漂亮,看著跟軒轅冥挺親密的,這下鳳棲梧怕是要氣死了,哈哈哈……”

……

周圍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悉數落入蘇曦月耳中,隻當沒聽見。

軒轅冥也不在意人家背地裡叫他瘋子,反正已經習慣了。

瘋就瘋吧,反正他本來就瘋。

要是沒有月兒,他下一秒就會發瘋。

這些議論的話,全然透過雷光傳入祭台上,正在接受雷電洗禮的白祁眼中,喉嚨湧上腥甜。

漂亮的狐狸黯淡幾分,但嘴角卻仍勾著笑,隻笑容帶著幾分淒楚和滲人。

“轟…”

最後一道雷劫終於劈下,刺目的雷光淹沒整個祭台。

“白祁…”

蘇曦月看著最後一道雷劫的威力,臉色瞬間變了,忍不住叫了出來。

雷光散去,煙塵中……

一道修長身影緩步走出。

七條狐尾在身後舒展,紫金狐火繚繞,斷尾竟重生了一條。

白祁抬眸,衝她輕笑:“月兒,我終於見到你了。”

話音未落,人卻直直倒下,渾身浴血。

蘇曦月瘋了一樣衝過去,木係異能瘋狂注入他體內,開始給他療傷。

軒轅冥站在一旁,暗金色的眼眸瞬間變得漆黑暗沉。

這狐狸,對自己可真夠狠的。

不但硬抗最後一道雷劫,還把所有雷劫全部引入體內,注入其中一條斷尾中。

彆人沒有注意到,但他卻是注意到了。

“咳咳…”

白祁咳血,虛弱的倒在蘇曦月懷裡,任由她用木係異能給自己療傷,七條尾巴卻不老實的纏上了她的腰肢,漂亮的狐狸眼卻滿是委屈,“好疼,要月兒親親才能痊愈。”

軒轅冥一拳將祭壇砸出深坑,暗金色的眸子翻湧著血紅色:“找死…”

蘇曦月扭頭怒瞪著他:“你發什麼瘋!”

白祁突然悶哼,嘴角溢出血絲,表情極為難受。

她慌忙低頭查看,卻被七條狐尾纏得更緊。

白祁蒼白的唇擦過她耳垂:“月兒我冷”

軒轅冥渾身隱隱浮現龍鱗,頭頂墨發間的龍角都冒了出來,隱隱要化龍的征兆。

這該死的狐狸,居然裝可憐,好歹也是雄性,要不要這麼丟人?

他雙手已化為龍爪,直取白祁咽喉。

卻在碰到蘇曦月憤怒的眼神時瞬間僵住。

“你敢動他試試?”

她拔下頭頂發簪,發簪瞬間戳到他心口,隱隱帶著威脅。

祭壇四周突然死寂。

狐族子弟以及在場的長老們倒吸涼氣。

這雌性是誰,竟敢威脅龍族少君?

這是不要命了嗎?

軒轅冥喉嚨滾動著笑出聲,龍爪撫上蘇曦月繃緊的手背,帶著她的力道往心口又送進半寸,暗金色的眼眸裡翻湧著令人心驚的執念:“往這兒捅,捅穿了你就隻能永遠陪我了。”

蘇曦月握著發簪的手指結發白,簪尖已經刺破他胸口的皮肉,正在往外滲血。

“你非得這個時候發瘋?”

她壓著嗓音,聲音發顫。

就連手都在抖。

軒轅冥忽然舔去她手背濺到的鮮血,暗金色眼眸蜜成細線:“我比這狐狸瘋多了…月兒不是早知道?”

白祁的狐尾驟然絞緊她腰肢,“月兒,我們彆理他,我們找個地方說話好不好?”

蘇曦月體內的火氣消了大半,到是把發簪收了回來。

軒轅冥也收回扣住白祁咽喉的龍爪,聲音冷的格外嚇人:“鬆開你的臟尾巴。”

白祁輕笑,唇色蒼白,偏偏眼底挑釁:“月兒是我的伴侶,我纏著我伴侶,關你什麼事?”

七條尾巴纏得更緊,幾乎把蘇曦月裹成個繭。

隨後對蘇曦月眨了眨眼睛,表情茫然的問:“月兒,這是誰呀,怎麼連人家伴侶親近也要管?他家住在海邊嗎?”

這話是他跟月兒學的,罵人還不帶臟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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