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青丘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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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曦月愣住了,連假哭都忘了繼續。

她沒想到這個瘋子會這麼輕易鬆口,警惕地盯著他:“你打什麼主意?”

軒轅冥低笑,身體壓得更緊:“月兒不信我?”

他忽然湊近,鼻尖幾乎貼上她的,“那狐狸斷了三尾,現在怕是連青丘山的門檻都跨不過去,就算看在同宗子弟的份上能夠進去,也要被狠狠的嘲笑一番。”

蘇曦月心中瞬間慌了,猛地推開他,坐起身來:“你什麼意思?”

“九尾狐以尾為尊。”

軒轅冥慢條斯理地卷著她的發絲,“斷一尾削三成實力,斷三尾實力怕是不到兩層,而且”

他故意拖長音調,看著蘇曦月臉色發白,“斷三尾的狐狸在青丘連幼崽都能踩他兩腳。”

蘇曦月猛地攥緊指尖,指結發白,心臟就像被大手狠狠捏住,難受極了。

她突然翻身騎在軒轅冥腰上,目光死死的盯著他:“帶我去青丘山,現在就去。”

“月兒求人的態度真特彆。”

軒轅冥喉結滾動,大手環著她腰肢,把人箍的更緊。

他忽然扣住她後腦勺往下按,鼻尖相抵:“先親我一口。”

“你…”

蘇曦月氣得磨牙,盯著軒轅冥近在咫尺的薄唇,心一橫閉眼親了上去。

蜻蜓點水的一觸即離。

卻被龍爪扣住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她表情有點懵,賭氣似的狠狠的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軒轅冥鬆開她,舔著嘴角血漬笑得癲狂:“月兒咬人的毛病還是沒改”

他突然將她抱起,轉眼化龍。

蘇曦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甩上龍背。

遮天蔽日的黑龍騰空而起,撞碎漫天雲霞。

與此同時,萬裡之外的青丘山巔。

白祁靜靜站在一座大殿前,斷尾處的傷口已經結痂,但失去三條狐尾的劇痛仍如附骨之疽。

他麵前站著一位紅狐青年,九條紅色狐尾在身後如扇麵般展開。

“下域來斷尾廢物,也配求見煦陽長老?”

紅狐青年眼神輕蔑,聲音極儘嘲諷不屑。

白祁連眼皮都沒抬,隻是將九尾令亮了出來:“請通報。“

“你…“

紅狐青年臉色微變,揚手就要打落令牌。

“洛書,是誰在外麵?”

前方大殿內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紅狐青年洛書的手僵在半空中,臉色陰晴不定。

殿門突然無風自開,一道蒼老身影緩步而出。

白祁抬頭,看清麵前來人時,瞳孔微微收縮。

老者身後飄蕩著九條雪白狐尾,其中三條隱隱泛著詭異的紫金色。

這是血脈純度返祖的征兆,也代表麵前的老者實力極為恐怖。

果然不愧是上域本宗,無論是實力,血脈程度,還是那空氣中濃鬱至極的靈氣,完全不是,下域可比。

“煦陽長老。”

白洛書慌忙恭敬行禮。

老者並未搭理他,隻緩步走向白祁,目光盯著他的斷尾處,忽然道:“三條斷尾處有龍血氣息”

他腳步停下,眯眼看向白祁的臉,“你見過軒轅家那瘋小子?”

白祁指尖微頓,不動聲色的收起九尾令:“在下域確實遇見過一條瘋龍,那瘋龍擄走我雌性,我們打了一架,不知是不是長老口中說的人。”

話音未落,旁邊的紅狐青年白洛書突然不屑嗤笑:“下域賤民也配和龍族少主交手?怕是連人家一片龍鱗都——”

“呱噪。”

煦陽長老狐尾輕掃,紅狐青年頓時被抽飛數丈。

老者枯瘦的手指突然扣住白祁下巴,渾濁瞳孔裡泛起紫金紋路:“你說那瘋龍抓走的雌性是不是長得奇醜無比?”

白祁心中微動,麵上卻不顯分毫:“長老認識月兒?”

煦陽長老突然鬆開他,嗬嗬一笑,“倒也不是老夫認的那丫頭,隻軒轅家那瘋小子為了下域雌性拒絕鳳族婚約,還幾乎淪為瘋獸的事,鬨得整個上域沸沸揚揚,青丘吃了好大一個瓜而已。”

每次一想到鳳族那老匹夫臉色鐵青的樣子,心裡就特彆爽。

哈哈哈…

白祁指尖收緊,臉上卻笑得愈發溫和:“原來如此。”

他忽然單膝跪地,態度誠懇:“求長老助我恢複實力,我要去尋她。”

“你倒是癡情。”

煦陽長老狐尾掃過地麵,蕩起一片灰塵:“聖池名額早被各脈瓜分完了,不過…”

他忽然俯身湊近白祁耳畔:“若你能在三日後的祭典上贏過本宗子弟,老夫破例給你一個機會。”

白祁瞳孔驟縮。

青丘祭典是狐族最高規格的比試,參賽者需受九道雷劫洗髓。

以他現在的狀態

“怎麼,不敢?”

煦陽長老直起身,眼底滿是譏誚。

白祁突然低笑出聲,九尾令在掌心轉了個圈:“長老說話算話?”

“老夫向來說一不二。”

老者轉身往殿內走,狐尾掃過門檻時突然頓住:“忘了告訴你,這次祭典生死不論。”

“洛書,給他安排個住處,到底是白嘯天的孫子,彆怠慢了。”

空氣中遠遠飄來老者的聲音,人已經跨過了門檻,進入大殿。

白祁盯著老者消失在殿內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

他當然明白這是煦陽長老的考驗,更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態參加祭典無異於送死。

不過這是唯一恢複斷尾的機會,哪怕九死一生,他也要試試。

白洛書捂著滲血的嘴角爬起來,九條紅尾瞬間爆開:“下域廢物也敢肖想聖池?”

他突然一尾巴抽過去,“反正早晚都要死,不如我現在就送你…”

紅尾襲來的刹那,白祁掌心倏地騰起一簇紫金狐火。

火焰觸到狐尾的瞬間,熾熱氣流炸開。

白洛書慘叫一聲跌出去,整條尾巴焦黑蜷曲。

“紫金狐火?”

他踉蹌爬起,滿眼震驚駭然,“下域賤種怎會有紫金狐火?”

他資質在狐族本宗算是不錯,但本命狐火也依舊還是紫色,並沒有進化為高貴的紫金…

內心突然生出一股濃濃的嫉妒。

一個下域賤民也配擁有紫金狐火?

白祁漫不經心甩滅火苗,濺在青石板上的血珠被燒得滋滋作響。

他彎腰拾起九尾令,衝嫉妒到扭曲的洛書微微一笑:“帶路。”

白洛書臉色鐵青,隻能黑著臉在前麵帶路。

大殿內的白煦陽長老自是感受到外麵的動靜,輕輕一笑,“倒是個有脾氣的,居然覺醒紫金狐火,倒是資質不俗。可惜出生在下域,又倒黴的遇到軒轅家那瘋小子…”

……

這邊,白祁跟著白洛書穿過蜿蜒的山道,青丘的靈氣幾乎濃鬱的化成實質,沿著毛發滲入體內,身心舒暢。

青丘不僅靈氣濃鬱,環境也極美。

“到了。”

白洛書突然停下,紅尾不耐煩地指向山崖邊一座搖搖欲墜的竹屋。

竹屋三麵懸空,唯一通往山道的木橋早已腐爛,風一吹就嘎吱作響。

白祁掃了眼崖下翻滾的毒瘴,唇角勾起熟悉的溫和弧度:“這就是本宗的待客之道?我好歹也是同族。”

“下域來的也配稱客?何況你一個斷尾的…”

白洛書想到對方的紫金狐火,“廢物”兩個字深深卡在喉嚨裡。

他冷哼一聲,甩尾砸斷最後一截完好的橋板,“要麼住這兒,要麼滾去山下喂毒蟲。”

紫金狐火突然從白祁指尖竄出,順著紅狐尾巴燎上去。

洛書沒有注意到他動作,突然被燒的上躥下跳,慘叫著想撲滅,那火卻像活物般專往皮毛裡鑽。

“帶我去煦陽長老的彆院。”

白祁輕聲細語,聲音溫柔的滲人:“或者我現在把你扔下崖,聽說青丘毒瘴專蝕狐族的尾巴?”

白洛書麵色鐵青,隻能臉色難看的帶著他去了煦陽長老的彆院居住,並安排了一個相對還算乾淨的客房。

“就是這裡。”

他一腳踹開屋門,指了指麵前的住處,臉色難看道。

白祁漂亮的狐狸眼掃了兩眼,對麵前的住處還算滿意。

他撣了撣衣擺走進去,經過白洛書身邊時突然輕笑:“聽說紅狐一脈最擅烹茶?”

他指尖拂過對方燒焦的狐尾,“明日記得給我送壺雪箬春。”

白洛書臉色極為難看,一個下域來的斷尾廢物也配喝雪箬春?

剛要暴起發難。

就見白祁已經“砰”地關上了門。

門板震落的灰塵裡,隱約傳來帶笑的嗓音:“忘了說,我隻喝現摘的嫩芽。”

“下域賤畜!”

白洛書紅尾蕩開,利爪將廊柱刮出深痕。

但想到紫金狐火燒髓的劇痛,終究沒敢踹門。

轉身時感覺尾巴沾上什麼東西,冰冰涼涼,有點像液體。

他轉身看向自己的尾巴,發現其中一條上麵有一坨黑色粘液,黏液沿著毛發滲入體內,順著血液蔓延。

“你竟帶著蛇毒”

他咬牙切齒切齒的盯著麵前緊閉的屋門,怒道。

“噓。”

白祁打開屋門,將指尖按在唇上,“毒發前記得把茶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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