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眉頭一皺,冷冷的瞥了玄冥一眼:“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玄冥低聲嗤笑,抬腳走了過來:“有沒有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有數。承認不舒服,又沒什麼丟人的。”
青竹臉色微僵,翠綠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悅:“她愛說什麼說什麼,與我無關。”
玄冥睨了他一眼,“總是這副死樣子,我就搞不懂你。喜歡就喜歡,討厭就討厭,乾嘛老壓抑自己,這樣活著不累嗎?”
他輕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既然不在意,就彆想了,該乾活了。”
腳步一轉,就去了鹽場那邊。
青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隨後也去了鹽場那邊乾活。
剛過去,就看見夜翎大清早的在鹽場發飆,麵色陰沉暴虐,顯然心情極差。
“白祁呢?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趕緊滾過來曬鹽?”
吼聲震天響,大老遠的都能聽見。
鹽場上的獸人紛紛縮了縮脖子,生怕被這股怒火波及。
青竹皺了皺眉,大清早的火氣這麼大,想也知道是因為昨晚的事。
蘇曦月不僅說了自己,還說夜翎霸道,愛管著她…
本來心裡挺不舒服的,這會兒詭異的心理平衡不少。
也不想過去觸夜翎黴頭,隻默默開始曬鹽。
墨凜冷著臉,目光掃過整個鹽場,沒看到白祁的身影,眉頭緊皺。
他放下手裡的活,腳步一轉,就去了溫泉池那邊。
渾身冒著寒氣,冷颼颼的,不知道是去提人,還是去打架。
夜翎瞥見這一幕,臉色好轉不少,嘴角勾著冷笑:“墨凜,老狐狸懶得很,給我狠狠的收拾一頓,免得老是偷懶不乾活。”
墨凜冷冷的點頭,轉眼消失在鹽場。
溫泉池邊,蘇曦月吃完烤肉又啃了幾個果子,感覺肚子飽了。
正要抬腳去鹽場那邊。
就迎麵撞上前來的墨凜,渾身冒著濃烈寒氣,遠在八百裡都能感受到那冰冷氣息,凍得她渾身打了個哆嗦。
好家夥,這大清早跑到溫泉池這邊,看這架勢,不是收拾她,就是收拾白祁。
她趁著墨凜腳步還未靠近,轉眼就從旁邊的密林小道溜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免得被墨凜逮著收拾。
雖然不怕,但也不想大清早的影響心情。
白祁慵懶的躺在溫泉池邊,突然覺得有點冷,再聽著耳邊傳來的腳步聲,就知道誰來了。
他懶洋洋的睜開眼,目光一瞥,就看見墨凜那張冷的能凍死人的臉,輕嘖了聲,戲謔道:“墨凜,大清早的,火氣這麼大,誰惹你了?”
墨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就注意到白祁肩膀上的牙印,背上也被指甲劃的亂七八糟。
一看就是月兒乾的。
他眸色瞬間暗沉幾分,身上的氣息越發冷冽。
看來還蠻激烈的。
他眼神仿佛含著冰渣,直直刺過去:“你。”
白祁輕笑,九條狐尾輕輕擺動,語氣漫不經心:“怎麼,吃醋了?”
墨凜麵色微僵,隨即又恢複冷冰冰的神色,“不想渾身的狐狸毛拔光,就趕緊滾過去乾活。”
白祁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也沒有在意他的神色和語氣,戲謔道:“墨凜,你這醋勁兒可真大,昨晚不過是和小月月多待了一會兒,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來抓人?”
墨凜臉色更冷,還有幾分不自然:“少廢話,夜翎在鹽場發飆,你再不去,他怕是要把鹽場掀了。”
白祁輕笑,慢悠悠地起身離開溫泉池,擦乾水漬,順手就把一旁散落的獸皮裹在身上。
“夜翎脾氣還是這麼暴躁,不過,他發飆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是他的下屬。”
心裡是半點沒在意。
墨凜皺了皺眉,懶得跟他羅裡吧嗦,磨磨唧唧,直接拎著白祁的後領就走。
“哎呀呀,墨凜你彆這樣,真是有辱斯文,這樣多難看。”
白祁微微用力,就掙脫了墨凜的束縛,不滿的嘟嚷:“行了行了,我去還不行?真是的…”
他哼了聲,就自個兒走了。
墨凜見這老狐狸識趣,倒也沒繼續去拎著它。
隻抬腳跟上。
這邊,蘇曦月剛從小路溜到鹽場附近,就聽見夜翎在訓玄冥,罵的還相當難聽。
她瞬間嚇得不敢過去了,躲在一棵大樹後,偷偷看鹽場那邊的動靜。
“玄冥,你這鹽曬得是什麼東西?亂七八糟的,連最基本的均勻都做不到,手殘了還是腳殘了?連這點活都乾不好,你還能乾什麼?”
夜翎冷冽的聲音在空氣中炸開,像一把鋒利的刀,直直刺向玄冥。
玄冥懶洋洋地靠在鹽堆旁,手裡還拿著一把木製鹽鏟,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完全沒把夜翎的怒火放在眼裡。
“夜翎,你這火氣也太大了點吧?鹽曬得不均勻又怎麼了?反正最後都是要用的,何必這麼較真?”
夜翎的臉色瞬間黑得像鍋底,冰冷的譏諷:“較真?你這種態度,鹽場的活還怎麼乾?你要是乾不了,就給我滾回部落,順便把曬出來的鹽運回去。”
說完,他目光又轉向一旁認真曬鹽的青竹,冷冷道:“青竹也跟著一起,鹽是部落的重中之重,要是路上被彆的部落發現搶了怎麼辦?你們兩個實力強,這事兒就交給你們了。”
玄冥一聽就知道夜翎想支開他和青竹,昨晚是白祁,今天和明天,就輪到青竹和他。
他漸漸被罵出火氣,冷聲嗤笑道:“夜翎,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今晚和明晚就輪到青竹和我,你故意把我們兩個支開,安的是什麼心?”
夜翎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眸微眯,聲音低沉危險:“玄冥,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玄冥聳了聳肩,“質疑又怎麼了?首領雖然把開發鹽湖的事交給你,但這不意味著我怕你,要爭就光明正大的爭,搞這些小動作乾什麼?”
蘇曦月躲在樹後,聽得心驚肉跳,心裡暗罵夜翎果然霸道的沒邊。
連支開人都這麼明目張膽。
她可不想過去觸某人黴頭,悄悄溜了。
沒有去鹽場,也沒去山洞,而是點開係統地圖。
鹽湖周邊的密林早就被她逛過,好東西也幾乎被她搜刮的差不多。
但原先隻是用肉眼看,並沒有用係統掃描,肯定遺漏了不少東西。
目光迅速掃過那些五顏六色的光點。
她視線最終停留在一個淺紅色的光點上,距離這裡不遠,位於一片密林邊緣。
“淺紅色……應該是普通的食用植物,不過總比沒有強。”
她自言自語,邁步朝那個方向走去。
密林中,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清香。
地圖上並沒有顯示灰色或黑色的光點,顯然鹽湖附近有危險的野獸已經被清理乾淨。
但蘇曦月也不敢放鬆警惕,這畢竟是獸世,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冒出一隻凶猛的野獸。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她終於找到了那個淺紅色的光點所在的位置。
眼前的景象讓她眼前一亮,一片茂密的植物叢中,長著一從粗壯的莖稈,莖稈上布滿了節,頂端還掛著幾片寬大的葉子。
蘇曦月眼眸瞬間亮了,這玩意兒她可太熟悉了——甘蔗!
雖然在這個獸世,甘蔗不叫甘蔗,而是叫甜杆。
但這粗壯的莖稈和寬大的葉子,分明就是她前世見過的甘蔗,叫什麼並不要緊。
甘蔗不僅可以直接吃,還可以榨糖。
甜杆在獸世就是野草,沒人注意,也沒人發現它的妙用。
她蹲下身,從係統背包裡掏出菜刀,手起刀落,砍下一根甜杆。
“哢嚓”一聲,甜杆應聲而斷,露出裡麵白生生的芯。
她隨手擦了擦,咬了一口,頓時滿嘴清甜,汁水四溢。
“嘖嘖,這甜杆比前世的甘蔗還甜!”
蘇曦月滿足地眯起眼,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怎麼利用這玩意兒了。
榨糖?雖然她不喜歡吃甜食,但糖在獸世可是稀罕物,拿來換點好東西絕對不虧。
不過,這麼一大叢甘蔗,自己一個人就是砍到中午也砍不完,而且還會累的半死。
她想了想,隻能硬著頭皮去鹽場那邊,準備找人過來幫忙砍甘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