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被請來的長輩原本滿心疑惑。
他們對視一眼,看不懂這侯府究竟在鬨什麼。
滿上京誰不知道沈易書忽然離世,走得突然,隻留下竇氏肚子中的血脈,這些年也全靠竇氏一人撐著侯府。
莫非沈易書走的這些年,在外麵把腦子過糊塗了?
竟然連自己辛勞十幾年的發妻,孤兒寡母的孩子都不認了?
唉……
兩個老頭對視一眼,搖搖頭,心中失望。
乾脆閉上嘴不再開口,一雙精明的老眼看著沈易書破防發瘋,分毫沒有侯府的氣度,滿身市井氣。
到底是風水養人,什麼環境養出什麼養的氣度啊……
“你們給我一個解釋!”
沈易書再次覺得自己被戲弄,看整個侯府都覺得是自己的敵人,茫然環顧四周,失望的質問沈老夫人:“娘!母親!你難道也與竇氏沆瀣一氣嗎!”
“我才是你的親兒子啊!”
老夫人目光躲閃,裝得氣定神閒:“看來是誤會,好了,這些東西都是我親自準備的,難道還能有假不成?”
……對不住了,兒子。
是親生的不錯,但自己,不止一個親生的啊!
隻能委屈委屈沈易書,給宏宇一個清白的身份,兩個族中老者也出來打圓場:“是啊,易書!你走的這些年,竇氏品行如何,我們都看在眼裡,難道你覺得我們還能看走眼不成!”
“既然你回來了,也重新認祖歸宗,接下來好好過日子才是真的,莫要胡鬨!”
兩人沉聲勸慰沈易書。
他們這些年花了竇紅胭不少錢。
就算從前偶爾有懷疑沈毓珩,但這些年錢也花了,今天滴血驗親也證明了……兩人心中通暢,大度的勸沈易書:“這就是你親兒子!”
“看看你們長的多像,珩哥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隻有我們侯府能有這種鐘靈毓秀的孩子。”
幾人輪番附和。
顯得沈易書不正常,瘋瘋癲癲。
竇紅胭冷眼看著幾人吵鬨,用帕子細心擦拭沈毓珩的指尖,低聲問:“疼不疼?”
“不疼,娘親,隻要能讓娘親好好的,珩兒再紮一百次也沒事。”
“你們閉嘴!”
沈易書隻覺得他們母慈子孝礙眼。
對沈老夫人怒道:“母親,你們都被她給騙了,這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我,我……我能不知道嗎!”
沈老夫人不悅地沉下臉:“傻孩子,我看你是和柳氏過了這麼多年,把自己從前的本都忘乾淨了!”
她見沈易書實在激動,乾脆招手:“來人,再端一碗水,讓大爺認清誰才是自己的嫡子!”
這次重新換了碗,又換了水。
血液再次在沈易書緊張的視線中融合。
“看吧,這就是你兒子!”
兩個老人鬆了一口氣,搖頭歎息:“年紀輕輕這麼忘本可不行,這可是你守寡半生的妻兒,怎能不認呢。”
“唉……說的也是,你定是這些年在外麵將心玩野了。”
自己請來的靠山,反倒轉頭來指責自己。
沈易書氣得一口氣沒能喘上來,捂著胸口有苦說不出。
他囁喏半晌,指著竇紅胭和沈毓珩,聲音顫抖:“我,我,我親自去準備!”
“我就不信你們還能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