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看了眼竇紅胭不耐煩的臉色,對沈易書張口訓斥:“紅胭這些年操持家務,勞苦功高,誰也不能休了她!”
“既然你的柳氏不能做妾,那侯府乾脆不要她了,你自己去外麵養著吧!將孩子記在紅胭名下!”
養在外麵。
那不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外室!
柳欣兒尤其不能接受,沈易書更是臉上無光,但他無法反抗,一臉悲憤的認了做妾這個選項。
看樣子,和柳欣兒兩人仿佛是被竇紅胭這個王母娘娘棒打鴛鴦的牛郎織女。
竇紅胭翻了個白眼,在祠堂大不敬的打了個哈欠。
族老們裝聾作啞,隻當看不到。
幾個孩子的名字被一筆一劃的添在族譜上,眼看自己的柳氏二字就要掛在上頭,柳欣兒急得臉色青白。
怎麼能做妾呢。
自己隱忍十幾年,哄了沈易書十幾年,怎麼能做妾呢!
她張了張口,指著竇紅胭著急道:“我有話要說,這個女人不配做正妻,她在外麵有奸——”
“欣兒!”
沈易書猛地開口,一把將柳欣兒的手按下,臉色臊紅地瞪了她一眼,滿含警告與羞愧。
他強硬將柳欣兒拉了回來,死死扣著柳欣兒的手腕,心中惱怒。
柳欣兒不甘心地咬牙,但也明白,自己沒機會了。
以沈易書的死要麵子,絕不會任由自己大庭廣眾,當著族老的麵將此事說出來,他不會認這頂綠帽子。
身後傳來嚶嚶嚶的低泣。
沈易書理智回神,卻無暇安撫柳欣兒,心中焦急又擔憂,窩囊地彆過頭,假裝在研究族譜。
不看一要緊。
定睛一看,卻看出了不對勁。
他將族譜猛地抽出來,瞪大雙眼,指尖顫抖地指著自己的名字下麵,一字一頓:“沈宏宇,我弟弟?我什麼時候有了個弟弟!”
母親什麼時候給自己生了個弟弟!
他兩眼一黑,呆滯地看向老夫人,老夫人掩下那一瞬間的羞臊臉色,逃避自己兒子質問的目光。
輕咳一聲,強撐著說:“我禮佛時遇到一孤兒,感歎其年幼多苦,索性記在名下,當作養子來照顧,以後就是你的弟弟了。”
沈老夫人強撐著鎮定的笑意,不自在地說:“這孩子命苦,以後長大了自會報答你我母子二人,將你當作親兄長來照顧。”
……可不就是親兄長嗎。
竇紅胭玩味地看戲。
“那也不能記在您的名下啊!您都多大年紀了!”沈易書不能接受,險些脫口而出防風敗俗四個字。
咬牙切齒的指著竇紅胭,說:“記在她名下啊!正好還能取代沈毓珩這個繼子。”
自家母親都多大年紀,記在自己名下一個和順哥兒年紀一樣大的小子,這像話嗎!不像話啊!
“過繼,什麼過繼?”
有人沒看明白這一出戲,總算有了自己能聽懂的,困惑道:“易書,你糊塗了?珩哥兒可是你走之前留下的血脈,那是竇氏親兒子。”
“什麼!”
沈易書今天兩眼一黑又一黑,終於破防了。
他從沈老夫人麵前轉身,隻覺頭重腳輕,指著竇紅胭語氣顫抖:“你,你生的?”
自己都沒和竇紅胭圓房就跑了!這到底是誰生的!